天作有雨人作有禍。
這個編輯和楊醫生呢,彆看官不大,或許連個官都算不上。可眼睛長在腦門子頂上。你問他首都誰誰誰,他真的能給你講一講,從誰誰誰是怎麽發跡的,履曆如何,老婆從事哪個行業,小舅子是不是白手套。
可以給你說的一板一眼,就如同他親自提拔的一樣,至於真假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
他們把這種聊天當做承托自己地位或者人脈的一種方式,其實真的要是計較起來,也就是和街頭巷尾老太太們一起倒是非差不多,誰家媳婦又買新衣服了露肩膀露肉了,誰家漢子出門拉鏈不拉,黑黝黝的都漏出來!
都是道聽途說吹牛逼的。
可要是讓他把眼睛放到下麵去看看,對不起,眼神不好!
就算在鳥市,人家也是朝上看的,問問誰的公司最大,誰最有權,他一清二楚,至於下麵的地縣區域,想都彆想。
所以,一不太了解專業,二又不接地氣,算是自覺有檔次脫離低級趣味的人物了。而且他們這種人和一般的商人有不一樣。
商人講和氣,他們講威嚴。
所以,不知道張凡,也不知道茶素。就算有人和他們聊,他們也不感興趣,一個醫生,一個地區性的醫院,又有什麽可聊的!
原本對於下級醫院他們都是看不到的,忽視的。結果,下級醫院現在膽子大過天了,竟然開始想著要搶主任名額了。
不給點顏色看看,他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時代拋棄一個行業的時候,真的連個招呼都不打。
誰能想的到以後報紙雜誌都能淪落到送都沒人要的地步呢?
可10年的時候,人家還輝煌呢,估計也是最後的焰火了。
陳副總編在邊疆日報日子和其他人一樣,還是很滋潤的,雖然上不去了,可報社福利不錯啊,逢年過節各種卡,他大小也是個領導,收入更不錯了,要是遇上冤大頭,幾百上千的也不錯。
就是家裡胭脂虎太凶了。
聽了楊醫生的話,拿了楊醫生的東西,他回到家,點上煙泡上茶,關上門給老婆說要寫稿子,然後先回味了一下和年輕人的玩耍的回憶。
這種既然能出風頭還能標榜他是人民的衛士這種事情,他最願意乾了。罵政府借個膽子他也不敢,罵上級,哪借兩個膽子他也不敢。
可收拾下級地縣上的單位,還不算政府體製內的單位,他絕對手到擒來,要是下級醫院是個冤大頭,著急公關,說不定他又有一筆收入了。
既賣了老楊的人情,自己又出了名弄了口碑,還能得到實惠,太好了。稿子還沒寫,他都開始尋思著準備和茶素醫院要多少錢合適。
新來的一個女記者盤子亮條子展,估計花費要多一點。
《這個世界有一夜暴富的嗎?》
陳副總編的功底還是很強的,深諳怎樣吸引老百姓的目光。
下筆鋒利,語言犀利,數據翔實。他把附屬一院丶附屬二院還有中心醫院丶省醫院丶民族醫院,甚至把省婦幼醫院曆年來發表的論文數量都摘取了。
然後,把茶素醫院以往十年的論文數量和今年的論文數量也列舉了出來。
看似秉承著記者中立性的報導,但文章暗裡卻在誘導大眾,讓大眾覺得茶素醫院在弄虛作假。
文章最後來了一句,當醫生開始急功近利,白大褂變了顏色時,老百姓還能指望他們的仁心嗎?奉勸醫院的領導一句,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白天版的邊疆日報,他發表不了。可半商業化,更讓老百姓喜歡的邊疆晚報還是可以的。
寫完,老陳美美的睡了。夢裡他再一次的和……
茶素,市醫院裡,多日不見人的歐陽出現了。醫院發表了這麽多的論文,這麽露臉的事情,她要是不出現才怪了。
雖然醫院論文今年大收獲了,但總不能大張旗鼓的開會表彰吧,這就有點太過分了。但,可以領導大查房啊!
歐陽一米五多的身材,雖然她說自己一米六,但張凡目測怎麽都沒一米六,不過人家說一米幾就一米幾吧,說兩米也行。
歐陽老太在中間,張凡略微側後了一點點,就如同安妮寶貝帶著她的狗熊玩偶一樣。
身後是老高,然後是老居老陳,還有一些中層乾部。
「先從消化科開始吧,消化科給咱張臉了,咱不能冷落了人家。」
歐陽略微歪了歪頭,看了看張凡。
「行。」答應了一句,張凡讓老陳給消化科打電話。
以前的時候是歐陽直接下令的,現在她開始潛移默化的在人前尊重張凡了,不過單獨在辦公室的時候,該罵還是罵。
也是沒誰了,話說張凡師傅都沒這麽嚴,也是個人風格吧!
浩浩蕩蕩的人群行走在醫院科室的過道裡。如同靜街虎一樣,家屬全部被請出科室病房,在樓梯口等待。
「這就是市醫院的院長啊!乖乖,好威風啊,聽說是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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