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慘叫響徹了整個車廂。
季尋就這樣冷冷地看著。
既然都是抱著敵意來的,他也沒打算給這些家夥好臉色。
何況身邊的秦如是看著也沒開口。
也就是說,怎麼折騰都有她兜底。
不過轉眼這三兩息間,那小偷的手臂就像是木乃伊風乾的枯肢完全乾癟了下去,麵頰也急速凹陷。
就在季尋以為這小偷要被旺財吸血暴斃的時候,旁邊有人大喊了一聲:“貨郎!貨郎!快來點藥粉救命!”
【增肌藥粉】、【金槍大力丸】、【增壽乾果】、【明悟仙露】、【千年怨靈的靈魂碎屑】、【通往仙靈界的車票】
有材料、有藥劑、有物品
名字有些不正經,有些正經。
這女人也毫不避諱男女之彆,笑盈盈地朝著季尋說道:“帥哥,給奴家挪個位置?”
仿佛隻要他隨便伸手一探,隱私細節什麼的都伸手可觸。
各自兩張牌比大小。
可哪怕他們是仙家,也極難拿出能對等的獨資。
季尋覺得自己真要不讓位置,這女人怕是真要完全把身子貼上來了。
這石雕是能承載溫養神性的特殊遺物,對人類沒有什麼用,但對這些仙家來說,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
那些罐子靈光熠熠,仿佛並不怕被人瞧見,還貼有名字。
還差一個。
季尋聽著這家夥耍無賴,冷笑一聲。
這世上能同時拿出這麼多好東西的人不少。
好東西,代價大是應當的。
季尋倒是全然不介意,賭什麼都行。
“誰說隻有這個?”
他知道這些家夥想拉秦如是入局。
季尋看著桌子上的撲克,又瞥了一旁沒表態卻一直風輕雲淡的秦如是,隨即咧口一笑:“好啊。”
看到這裡,季尋心中不自覺嘀咕了一聲:“這列車上的仙家們,手裡還真有不少好東西啊.”
看著似乎隻能賭運氣。
他這才微微讓了個位置,選擇貼近在了秦如是身上。
他伸手從自己的木箱裡掏了掏,擺了兩個瓷瓶上來。
牌友們也終於忍不住了。
刀疤臉瞬間收斂了驚詫,淡淡道:“東西倒是不錯,可惜隻有一件。即便是比這【戒指】,也差了一些。”
見狀,尖嘴男脖子一縮,明顯剛才的事兒還心有餘悸。
聞言,刀疤男和尖嘴小偷也都冷哼默認。
拿都拿出來了,既然你們想玩大點,那就索性玩大點!
小偷往往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
據說有種神話蟲子,以人腐屍為食,但也能治愈人類的傷勢,這是某些【蟲師】馴養來保命的利器。
潛台詞是暗示,你的籌碼是否夠上台資格。
直到莊家贏滿意了下莊,又或者爆莊輸光當前籌碼,下一位坐莊。
三閒家圍獵莊家,也就是“圍場獵鹿”。
看著是莽夫,但季尋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厲害的格鬥家同行。
尖嘴男連忙一把握住,轉身想溜。
季尋之前就留意到這家夥了。
甚至心中某些念頭隱隱壓製不住,腦中思緒已經自動推演著怎麼動手。
明明車廂裡人多得都挪不開腳,這貨郎卻總能一趟又一趟地在車廂裡亂竄賣東西,身法非常詭異。
仙家們傳承很特殊,祂們可識貨!
看到療效,季尋這才想起了某種隻存在神話傳說中的東西。
要釣大魚,當然得拿出相應的魚餌。
沒人想破壞那規矩。
果然!
但怎麼可能讓金大腿這麼早露底。
這話一出,偌大的車廂又噤聲了,眾人一副看熱鬨的表情。
那威壓猶如山洪般撲麵而來,偌大車廂齊齊噤聲。
刀疤賭徒得逞一笑。
季尋看著那些市麵上完全沒見過的名字,心中的犯嘀咕:這些瓶瓶罐罐裡裝的,真是名牌上的東西?
刀疤臉訕笑一聲:“撲克局·圍場獵鹿會玩嗎?”
最終誰能贏,誰才能拿走。
正想著,那貨郎泥鰍般滑溜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正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辦,一旁座位上那個虎背熊腰的刀疤臉賭徒一把就把戒指搶了過去,“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我不管這戒指是誰的。剛才那小子把它輸給了我,現在戒指就是我的了。”
僅僅是坐在那裡,外溢的“意”就咄咄逼人,給人一種仿佛龍威一般的壓迫感。
這時,那尖嘴猴腮的小偷拿出了一塊黑布,一把就把戒指抱了起來。
這個神秘貨郎,也是他想釣的大魚。
秦如是聽著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依舊神情淡然。
這是他手裡那塊記錄了「不死咒」秘法的半塊銅板!
這時,沒等桌上三人開口,一旁早就看了半天戲的貨郎卻是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入局:“這把我也下注!”
路途漫漫,季尋也不著急,就和三人圍坐玩起撲克來。
“斷指重續?”
雖然她知道季尋身上有很多好東西,但晶眸中也浮現一抹驚色。
給人一種神秘又荒誕的感覺。
嘴裡話雖這樣說,可那挺翹的臀部已經坐在了季尋大腿邊上,肢體碰觸,一股讓人骨頭都酥軟感覺立刻襲上心頭。
如果不夠,他還可以加!
小桌上堆滿了錢物。
季尋坐在外麵,看著對麵的刀疤臉,問道:“玩什麼?”
那小偷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沒聽完,就一口應下:“好彆廢話了,快救我,什麼都答應你!”
季尋看著雙眼微微眯。
季尋沒多想,直接就拿出了一輪月亮般的兵器:“諸位覺得這東西如何?”
正好,他也想看看這些家夥有什麼。
長裙材質又輕薄,隔著一層仿若沒穿一般,細膩可觸。
狐媚女郎見狀,餘光瞥了秦如是一眼,嬌嗔道:“哎喲,這位姐姐真漂亮呢。難怪帥哥都不多看我一眼。”
新的牌局就這樣坐下了。
“好叻,快讓讓!”
至少最近幾百年沒聽人說見過。
牌技上很難分出勝負的,出千誰也瞞不過誰。
季尋依舊無比淡然道:“閣下如果不想死在戒指上。我建議你還是物歸原主。”
也就是說,裡麵的東西,也都是寶貝咯?
身邊的秦如是仿佛猜到了季尋的想法,笑著提醒了一句:“貨郎的東西,代價很大的。”
說著她毫不避諱地貼在季尋身邊,仿佛跟他才是一夥兒的,笑盈盈道:“我可說好,賭桌上可不講情分的喲”
狐媚臉和尖嘴小偷也應道。
那狐媚的笑容,看得人精神微微恍惚。
轉眼那小偷不僅手指長了出來,連虧空的渾氣血也恢複如初。
戒指已經徹底在小偷的手指上焊死,還在不停地吸食他的血液。
這就難得了。
沒等這家夥哀嚎,那黑乎乎的膏藥就糊了上去。
不僅如此。
秦如是雖然沒說話,但表情仿佛是在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是真開了眼界,心道:“難道是傳說中的【不死蠕蟲】?”
不過這種奇蟲已經滅絕多年。
確切地說,車廂裡每一個乘客都深藏不露。
刀疤臉突然開口了:“要不,我們賭大點?就這樣賭下去,我這枚戒指怕是輸不出去啊.”
前拿出來當賭注,季尋是想“種瓜得瓜”。
還真叫應了?
這一刻,車廂裡所有人齊齊一愣,也才明白,這是一枚有了器靈的戒指!
可其他人能有,大都是某些有底蘊的大家族。
叫紅隼的狐媚女也柔聲道:“我倒是無所謂,就怕帥哥今天錢沒帶夠。”
而且一對三,總歸差點。
神奇的一幕就在眼前上演。
季尋看著那家夥要拿走自己的戒指,終於是開口了:“喂。那位先生,那枚戒指是我的。”
“秦姨,您坐。”
但四周的仙家們也看著,他又不甘心,也沒臉把到手的寶貝丟了。
石雕上殘存的神性和超階力量擴散開來,那一個個旅客背後齊齊騰出了仙家虛影。
季尋的目光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季尋笑著又拿出了一尊石雕,赫然是【X-331-獨眼古神石雕】。
原本不死也要折半條命的小偷,轉眼就活蹦亂跳了。
但三千年前,這可是大名鼎鼎。
尖嘴小偷當即應道:“好!就該賭大點。”
既然他拿出來了,對方怎麼也得拿出些對等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