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黃昏街道,華服大僵(5k)
溫言第一時間先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是否有可以預見的風險。
但一切都很平常,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危險的東西。
然後溫言腦海中就瞬間想起來總部長專門叮囑過兩次的話。
不要用正常的思維去看待這裡的一切,尋常不尋常,也不能完全按照現實的經驗來判斷。
他飛速地環視了兩圈,在二進宮要說話的時候,立刻製止了他開口。
仔細確認之後,這裡沒有他熟悉的東西,他應該從未來過這裡。
按照現有的經驗,這裡不太可能是他的故夢,故夢浮現的原因,應該也跟他無關。
那麽,這應該是二進宮的原因,才導致的故夢浮現。
這一點很重要,是溫言必須先確定的事情。
溫言沒有鬆開手,他拉著一臉驚慌失措的二進宮,來到旁邊的小巷子。
「這裡你熟悉吧?」
「熟……熟悉,這……這怎麽回事?」二進宮努力保持鎮定,壓下對未知的恐懼。
「你觸發了什麽東西,然後掉到了……異空間,這裡應該都是你曾經去過的地方,可能還有你經曆過的事情,你既然熟悉,那麽,這裡是什麽地方?」
溫言問完,想了一下,立刻又補了一句。
「你慢慢說,我讓你停,你就立刻停。」
「這裡叫五穀鎮,我第一次被六爺親自安排重要活的地方,那口石棺就是從這裡帶走的。」
聽到這個名字,溫言麵色微微一變。
「什麽時候的事情?」
「大概二十六七年前了。」
「到底是二十六還是二十七,確定點!」
「二十七。」二進宮脫口而出,很顯然,都能化出故夢的事情,不可能連具體時間都不記得,隻是這家夥說習慣了。
溫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知道這個地方。
因為他之前拿回去的那塊黑石,最初的來源,就是這個小鎮附近的村民,回去的路上,發現了一塊大小重量都挺適合壓酸菜的黑石,就將那塊黑石帶了回去。
這就是烈陽部記錄裡,釀成後麵一係列事件的起點。
而那塊黑石,為什麽會被一個村民撿到,撿到之前的事情,都是無從查起。
最有可能的推測,是當時那附近爆發了山洪,有滑坡的痕跡,地麵之下的黑石,被衝刷了出來。
那個時候,可沒奢侈到沒有公路的地方,都去花大價錢做固坡工程,就算是現在,這種工程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公路或者經常有人出現的地方。
山裡麵,出現山洪或者滑坡,也不是太少見的事情,按照這裡的地理環境,每年都會有。
現在這裡有滑坡山洪風險的地方,人都已經陸續搬走了。
當年黑石被人撿到,然後接連有人暴斃,所有暴斃的人全部起屍化僵,短短時間,就有幾十個野僵屍出現。
那時候的烈陽部還因為這裡的事,吃了不小的虧,很多人中毒。
那時候可沒有什麽研究好的可攜式血清,中毒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這事還是扶餘山的人來了,把事平了。
而那個時間,是二十六年前。
也就是二進宮來這裡運送一口石棺的一年之後。
那個年代,可沒有這麽多攝像頭,也沒有組網,烈陽部的權限和實力也遠不如現在。
要不是二進宮自己說出這些消息,根本沒有外人能知道這件事。
按照二進宮的說法,當時那口石棺,應該是一套棺槨,裡麵還有東西能動能掙紮。
那溫言之前第一反應就是裡麵有僵屍。
如今又發現一年後,本地就出現了野僵屍事件。
這二者之間八成是有聯係的。
要是按照那時候的靈氣複蘇進度來算時間,那二者之間的時間間隔,就約等於現在的一個月,甚至還不到一個月。
這之間沒關係才見鬼了。
這些事要是在外麵弄清楚的,那就可以慢慢來考慮,可是已經進來了,就必須先了解細節了。
再考慮到二進宮墜入故夢的時間,是正在跟溫言描述那個被稱之為三爺,有明顯的倒三角眼特徵的人。
而這個人,明明已經咽氣了,被二進宮送回去,第二天卻又活了過來。
很顯然也不正常。
溫言琢磨著,這應該不是意外,也不是有人隔空做法什麽的。
更像是有人早在二進宮身上下了什麽手段,或者是簽訂了類似契約的東西。
在二進宮開始泄露一些不能泄露的消息時,就會自動激發這種提前預備的手段。
畢竟,能跟二進宮混在一起的這種人,都是嘴上口號喊得震天響,一口一個義氣,一口一個兄弟,那是沒遇到事。
真遇到事了,甭管自己是什麽貨色,那都肯定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到兄弟能講義氣守信用,寧死不屈。
二進宮做的事情,會被防備著,才是正常的。
再加上上次的骸骨拱門的事,基本可以推斷,那些人可以用一些手段,將人送到故夢裡,直接人間蒸發掉,連屍體都不會有。
這一次其實也可以看做是一樣的手段,隻是觸發的方式明顯不一樣。
要是溫言現在整合的信息,還有推測的信息沒有錯,就二進宮這水平,能在五穀鎮活下來?還能從這裡出去?
那他的運氣得有多好啊。
溫言看著惴惴不安的二進宮。
「伱應該看出來了吧,這地方是不是跟你二十多年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是……」二進宮焦慮不安,不停的搓著手,他也是見過一些異常東西,也知道烈陽部的,當然知道,神州內發展了快三十年,怎麽可能還跟那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
除了異空間,沒有彆的解釋了。
「那你應該也知道,你這種人,知道的有點多,被滅口是遲早的事情吧。」
二進宮張了張嘴,最後又頹然地點了點頭。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這句話,從他們開始混的那天,就已經知道了。
隻是,他曾經以為會被人砍死,會被泥頭車撞死,就是沒想過,會是現在這樣。
根本不需要溫言解釋,他也知道,現在是他在被滅口。
「把你知道的事情,所有最細微的細節,包括你在運貨的過程中,上了幾次廁所,廁所牆壁的瓷磚是什麽花紋,都給說出來。
你應該清楚,咱倆這次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未知數。
我要知道,所有可能有用的,沒有用的細節。
就算死了,隻要能傳回去信息,把幕後的人給端了。
你起碼不用再擔心你家人了,就算是死,你起碼也不會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場。
彆怪我說話直白,現在這情況,繞圈子,大家一起死。」
溫言說的不客氣,二進宮那驚慌失措的內心,反而平靜下來了一些。
至少目前為止,溫言看起來神色凝重,目光不斷地掃視,注意著各個方向的動靜,唯獨就是不像他一樣驚慌失措。
他現在對於溫言的話,算是深信不疑。
除了覺得溫言不至於為了他搞這麽大陣仗,更因為,他真的信他會被滅口,更信他上麵的人會以這種方式滅他口。
二進宮穩了穩心神,跟在溫言身邊,回憶著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經曆,從頭開始詳細訴說。
溫言一邊聽,一邊錄音,他的注意力卻都是在彆的地方。
此刻應該是小鎮的傍晚,街上一個人都看不到,卻沒感覺到蕭條,溫言還莫名的有一種這裡人氣不錯的感覺。
就仿佛,有許多人,正在這裡來來往往,道旁的商店裡,也有人在吆喝,街邊的飯店裡,也有香味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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