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蔡黑子的損招,觸發墜入(10k)
溫言開始有些理解為什麽總部長說,故夢並不是完完全全的負麵東西,甚至老天師都會進入故夢。
至少現在他很開心,尤其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依然能體會到那時候很單純的快樂。
隻是進入了一下,他便感覺自己的心神都仿佛得到了治愈,那點陰霾似乎都被抹去了大半。
昨天晚上他的確沒有受到直接傷害,可按照如今的感受來對照一下,他應該還是受到了影響,內心被蒙上了一層陰霾。
而此刻,這層陰霾,也隨著進入了一次故夢,消散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也已經在持續性的消散。
看來推測是沒錯的,對方並不是為了一次性要他的命,就是為了影響到他。
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如今這樣做是另外一回事,後者的性價比明顯更高,風險也更低。
隻是一點沒傷到人的試探,並不會觸發太多的資源反撲,但若是溫言在這種情況下出個什麽事,那就會自動觸發如今的第一優先級事件相關。
因為溫言現在是有參加故夢事件的,有人以夢中手段傷害事件關鍵成員,那必然是歸屬到這個事件裡麵,毫無爭議。
溫言在串串香店裡吃了頓飯,老板說的沒錯,食材的確新鮮。
隻要食材新鮮,怎麽吃都不會太差。
從店裡走出來,溫言直奔蒙醫生的診所,診所的玻璃門上,套著一把U形鎖,還掛著一個牌子。
「世界這麽大,我想去看看,出去旅遊了,回來日期待定。」
溫言透過玻璃門,向著裡麵看了一眼,好像還看到有人。
他敲了敲玻璃門,喊了一聲。
「蒙醫生?」
聽到溫言的聲音,一樓大廳後麵的走廊,前台妹子的小腦袋冒了出來,看到果然是溫言,她立刻湊了過來。
「溫先生啊,蒙醫生不在家,回家探親了。」
「嗯?回家探親了?有什麽事嗎?」
「我不清楚誒……」前台妹子猶豫了一下,站在玻璃門後麵,小聲道:「蒙醫生走的時候,在外麵鎖了門,告訴我不準開鎖,不準外出,診所裡有吃有喝,等他回來了再說。」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溫言拿起U型鎖看了看,果然,在鎖的背麵,看到了一些特殊的符號,符號像是刻在上麵,再用血沁了一遍。
「蒙醫生沒告訴我,他隻是這麽說,但是我感覺啊,他像是跑路了……」前台妹子有些不太確定地誹謗老板。
「為什麽這麽說?」
「他以前跑路過一次,過去了半個月才回來,後來我才聽說,那半個月裡,禹州有好幾個異類都離開禹州,徹底消失了。」
「他電話是不是也關機了?」
「恩,他說不用找他,後麵會自己回來,他說就算地震了,也不準出這個門。」
溫言點了點頭,前台妹子也是個小妖怪,蒙醫生這明顯是在護著前台妹子。
而且事情是蒙醫生需要跑路,前台妹子不需要。
溫言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來時的路,心中有些恍然,他在快走到蒙醫生的診所的時候,進入了故夢,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運氣成分,說不定也會有靠近這裡的原因。
唔,對了,還不能忘了,八成還有昨天晚上的事的原因。
「蒙醫生還給你留了什麽話嗎?沒說有人找他怎麽說?有急事了怎麽聯係?」
「沒,要是不熟的,就說出去旅遊了,問就是有錢。
認識的,就說回家探親了,可能過大半個月就回來了,每次都是這樣。」
「哈,那你怎麽跟我說實話了?」
「溫先生不一樣啦,就算蒙醫生在,也肯定不會用那種理由糊弄溫先生的。」前台妹子當然實話實說了,她還記得,那天溫言身上的陽氣爆發,那爆發的瞬間,就幾乎籠罩了附近幾條街,收斂的再快,那恐怖的爆發,她也依然記得。
這種事,她可從來沒敢跟人說過,她心裡早就有了猜測。
「好吧,那你就聽蒙醫生的,好好在家待著,有事情了,打我電話,你這裡有我電話吧?」
「有的有的。」
「恩,有就行,那我先走了,蒙醫生要是回來了,告訴他我來過。」
溫言轉身離開,心裡有些遺憾,他認識的黃粱之道的專家,就是這位蒙醫生了,再也沒有比他更專業的。
……
烈陽部總部,總部長站在指揮室,看著屏幕上出現的一個個小方塊。
每一個小方塊裡就是一個地方在行動,他麵沉似水,冷眼看著。
當之前故夢丶骸骨拱門的事情,被列為第一優先級之後,能投入的資源和權限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一時半會兒,的確沒法直接鎖定到目標,但是按照之前獲得的信息,卻可以讓他們繼續順著往下查了。
確認那個看門人的身份,就能查那家夥生前用過的電話,手機號,玩手機的時候的帳號是什麽等等。
以這個為起點,向外擴散,人工加上ai一起篩選,從中找到可以追查的方向。
那家夥活著,就會跟其他人有聯係,用了智慧型手機,又沒有隻打電話,那麽這個聯係就會變得更多。
隻要肯投入資源,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
那個看門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混子,用那邊本地的話說,就叫二流子。
後來相熟的人,有聯係的人裡,不少都進去踩縫紉機了。
烈陽部查到,這家夥所在的那個地方,有人用手機跟一些曾經的幾個二流子聯係過。
而其中有一個,今年又二進宮了,記錄是入室盜竊,是普通叔叔辦的案子,跟烈陽部沒關係。
但烈陽部這邊,追查到其中還有一個重點目標,已經在這家監獄裡待著了,推測這個二進宮的家夥,可能是專門進去,為了做一些事情,或者是獲取一些情報。
總部長親自來看了看,隻是抓捕一些普通人,還用不著他來指揮,他來隻是表示個態度而已。
溫言在睡著的時候,被人襲擊,還是在定下相關事件優先級之後,那不表態,就會有人覺得這事不大。
對方這是不是挑釁?是不是試探?
今天敢襲擊溫言,明天敢乾什麽?
必須重拳出擊,態度絕對不能軟。
經費丶權限丶資源都有了之後,想抓一些老混子,根本不用專門找理由。
直接挖一下以前的一些案子就行,以前排不上號,排不到資源的非命案積案,拉出來遛一遛,隻要找到相關證據,直接先把人拿下了再說。
一個頂多判一年到三年的案子,先把人抓了,讓他們互相咬,總會有人想要立功的。
出來混的,甭管嘴上喊的再怎麽義氣,進去之後,兄弟丶同行就是用來減刑的,你不賣彆人,彆人也賣你。
一天之內,幾十個人被抓,道上風聲鶴唳,再怎麽消息不靈通的,也都聽說了這些事情。
一些人開始低調了起來,一些明明沒被波及到的,也開始悄悄跑路。
一些消息靈通點的,知道了這麽多人被抓,再聽說了壓根沒有掃黑行動之後,反而開始有點慌了。
本來沒事的人,因為受了驚嚇,開始搞出來點騷操作,反而被抓了。
有個家夥,沒忍住,去挖自己埋在山上的凶器,但是曾經鳥不拉屎的荒山,現在被開發成景區了。
這家夥跑到路線之外的地方,被人發現了,跟人起了爭執,因此暴露了被挖出來的凶器,白給了業績。
所謂道上,一下子被攪動的很不安寧。
總部長正琢磨著呢,旁邊的大秘湊了過來,低聲道。
「溫言去找了一位在禹州開店的夢貘,他說這位醫生是他的朋友,擔心朋友安危,所以要查一下事情,但是相關的資料他沒權限,剛剛申請了權限。」
總部長看了看周圍,帶著大秘離開。
回到了辦公室,總部長看了看記錄,也沒給批權限。
夢貘的事很重要,他要確保夢貘的族群安危,尤其是這一次的事情,徵召了夢貘一族的人,這是所有異類裡,唯一一個在這方麵有全族專攻,且願意融入社會,願意跟烈陽部合作的族群。
相關權限資料,就不屬於單事件類權限,而是普類權限級彆。
單事件類權限,是相關人員,得到批準之後,的確可以查看。
但普類權限級彆,按照規定,就是查看的人本身權限級彆得夠,才能在得到批準之後去察看。
這一類的絕密資料,就算是總部長查看,也一樣得按照規定來,時間地點人物,統統都得記錄的清清楚楚。
當年夢貘一族裡,有人立下了大功,到了現在,他們聚居的地方,也都在軍區不遠的地方,確保空中單位,從接到指令,五分鐘之內出現在現場,地麵人員都能在十五分鐘之內出現在現場。
總部長想了想,給溫言打了個電話。
「怎麽?你是查到點什麽?」
「我今天進入過一次了,見到了……」
「停!」總部長立刻喊停,打斷了溫言的話。
「記住了,不要隨便告訴彆人你見到了什麽,經曆了什麽,有些東西是不能告訴彆人的,在伱能分辨出來,哪些是可以說,哪些是不能說之前,最好什麽都不要說,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你不要覺得可能你經曆的,見到的,都很平常,按照正常思維,可能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但重不重要,真不能按照你平時的思維去判斷的,你說了,可能就會帶來不好的變化,最嚴重的時候,道行可能都會被毀掉。」
「啊?」溫言大驚,這麽嚴重嗎?
「不要『啊』,就是這麽嚴重,因為這都是有先例的,之前就有一個授籙道士,一身道行毀於一旦,就是因為說了他在裡麵見到的,他覺得很平常的事情。」
「我明白了!」溫言鄭重地應下。
「好,那你查到了什麽關鍵東西嗎?」
「那倒是沒有,就是在靠近蒙醫生家附近的時候進去的,我來發現蒙醫生不在家,似乎是出事了,就查一下,沒想到要求權限很高。」
「按照規定,你的權限是不夠的,這個我沒法給你批,你也不用太擔心他,他有他要去做的事情。」
「好的,我明白了。」
溫言有些遺憾,還是聽明白了,總部長知道蒙醫生去乾什麽了,但是這事情的保密級彆很高,不是絕對的必要,總部長都不能隨便批權限。
而這邊正要掛電話的時候,總部長看到了設備上出現了新的信息。
他看了看之後,神情有些古怪。
「你等一下,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啥事?」
「這邊有個犯人,需要你去見一下。」
「啊?我可不會審訊啊,總不能讓我去給他上大記憶恢複術吧?」
「不用,相關資料發你了,你看一下,有空的話,去見一見就行,能不能問出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你去。」
「好。」
掛了電話,總部長看著設備上出現的大段文字信息。
而發送設備,顯示的是蔡黑子的手機,登陸的是蔡黑子的帳號。
內容也完全符合蔡黑子的風格。
昨天溫言在夢中遇襲,總部長便給蔡黑子開了相關權限,甚至還給留言,讓蔡黑子看看。
因為他現在真的不敢隨便信任誰,烈陽部內部裡,肯定是有內鬼,這沒得說。
但沒想到的是,這邊真的收到了回複。
另一邊,溫言拿著手機,看了看發來的資料,很多。
烈陽部這幾天的確沒閒著,以看門人為切入點,已經順著往下查了不少東西。
查出來的普通案子一大堆,這個就不說了,需要烈陽部直接插手的案子,也有好幾個了。
現在讓溫言去見的,是一個重點目標,這家夥二進宮,已經因為入室盜竊,在裡麵蹲著了。
推測是這個家夥知道不少事情,而且入室盜竊,是專門跑到一個地方乾的,就為了確定轄區,進某一個監獄。
溫言有些不懂,讓他去見這個人乾什麽?
他又不能勸這種老油條開口。
但總部長親自交代了,他就去看看吧。
一路到了地方,這邊已經有人等著他了,相關程序,都給辦好,他很順利了見到了這個老油條。
一上來就先要煙,但是呢,問就是隻給一點雞毛蒜皮的消息,或者是已經給過的消息。
溫言問了半晌,的確沒問出來什麽,甚至這老油條,還覺得溫言純新手,在這跟溫言玩話術。
然後,溫言這邊問完出來,給回了話,什麽重要的線索和情報都沒問出來。
總部長還安慰了他幾句,告訴他,沒事了去一趟禹州烈陽部,那裡有一件輔助辦案的工具,讓他暫時拿著,有危險的話,第一時間搖人。
還有,注意情報保密,彆亂說。
到這,溫言就明白,總部長真的是說大實話,的確沒指望他問出來什麽,目的也僅僅隻是讓他來一趟而已,他出麵,就已經足夠。
溫言離開,談話內容沒有錄音,沒有錄像,沒有人聽到。
而溫言離開一個小時之後,新的文件就發到了監獄裡,那個二進宮的老油條,被告知他的案子有轉機了。
他這算未遂,而且他以前雖然有前科,卻並沒有盜竊或者入室盜竊前科,並不能以入室來判定他是入室盜竊。
聽說檢察院的人已經跟法院的人掰頭過了,他最多隻是會被拘留,並不會被判刑。
所以,按照頂格來定,他現在已經蹲的時間也已經超了,所以,簽個字,他今天就可以出去,多蹲的那些天,甚至可以按照一天四百多塊錢的金額來賠償。
二進宮的老油子聽著對方說這些「好消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尤其是聽說的,因為他的案子,檢察院都跟法院掰頭過了,他的臉都嚇白了。
他的確是提前研究過的,甚至找了專業人士諮詢過,入室的確不能跟入室盜竊劃等號。
可是他以前都自己承認了,現在為什麽忽然放他出去。
獄警幫他收拾了東西,還笑著拍著他肩膀,告訴他,出去之後好好做人。
監獄裡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他不想出去,可是規矩就是規矩,時間到了,他想在裡麵多待一天都不行。
他被趕了出來,帶著他自己的私人物品,站在大門外,外麵出著大太陽,可是他卻感覺到渾身發冷。
他站在原地良久,才趕緊拿出了自己的電話,電話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沿著公路前進,想要搭個順風車,路上也沒人停下來。
直到看到了一輛計程車,他才打到車,回到了城裡。
從監獄所在的荒郊野嶺,走出去沒兩分鐘,就見一輛車牌都被泥糊住的泥頭車,從側麵呼嘯而過。
計程車司機反應極快,一腳急刹車,猛打方向盤,衝進了路旁的田地裡。
坐在車上,二進宮麵色煞白,冷汗刷的一下就打濕了後背,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那輛絕對超速的泥頭車,似乎還專門向著他們這邊打了方向盤。
要不是計程車司機反應快,直接衝進了道旁的田地裡,他已經喜提最常見的穿越方式了。
「哥……哥們,能借個電話用一下嗎,我打個電話。」
計程車司機驚魂未定,打電話呼叫救援,憑他們的力量,怕是沒法把車從道旁的田地裡,抬到公路上。
二進宮拿到了電話,連忙打出去倆電話,可是每個電話都是打不通。
第三個電話,終於打通了。
「哎呀,你不是進去了麽?怎麽打的電話?
啥?你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這兩天出大事了,今天一堆人被抓了。」
「啥?你在哪?來接我下,我在……」二進宮趕緊讓人來接他,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跟炸毛了一樣喊了起來。
「啥?我在外麵呢,剛到……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