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差一點就成功了,不看一眼死也不甘(5k)
溫言仔細閱讀了一下這次給的提示,試圖從裡麵摘出來重點。
第一個重點,自然是壓根用不上臨時能力了,什麽臨時能力,都比不上原地種一顆大蘑菇來的純粹徹底。
當然,他注意到了,提醒他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
也就是說,不是隨便種下去,就會達到最好的效果。
這個溫言之前就謹慎的沒立刻埋下大蘑菇,因為他來看了看,什麽都沒感應到,仿佛這裡隻是一尊普通的不知名神像。
若不是站在神台上,站在供桌後麵,享受著香火,若是在彆的地方,溫言真的隻會將其當做普通的腐朽木雕而已。
他都無法確認,這裡是不是他的目標。
等了等,才徹底確認。
這應該就是郝明楊他們提起神像就開始激動的根源。
也是他們改命的根源。
第二的重點,這個神像鬼,似乎自由選擇要走的道路。
它選擇的路,按溫言的估計,應該就是借他人的氣運,來推動自身前進的捷徑。
反正肯定是在外麵根本不可能走的邪道。
而冥土出現了,冥土是所有意義上監管之外的地方,它就趁著冥土剛出現的時候,藉助冥土來走他的邪道。
就算是幫人改運,那也是在冥土裡。
目測是所有可能會被盯上的邪門東西,它都會在冥土裡完成。
至於對方的進階路線,溫言不是很了解,但裝臟和開目,他之前聽人說過,跟乾白事的不是一路人。
他當時隻是聽說過,有些盜墓賊,最喜歡年份久遠有來曆的神像,因為那時候的正經神像,在塑神像的時候,神像內部,會填充各種法器丶古董丶珠寶丶金銀丶經卷丶寶誥等等。
他們稱這個叫裝臟,反正非常複雜,各門各地的神像裝臟都不同。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普通的泥像,跟裝臟神像,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至於開目,就是一尊神像,最後最關鍵的一步,需要專門結合天時地利,算出最合適的時間,開目之人的要求,那也是非常複雜,要求極高。
若是看到神像,眉目低垂,除非是特定的,否則基本都是沒開目的神像。
就像是扶餘山大殿裡的神像,都是開目的,充滿威嚴肅穆,讓人不敢直視,隻要看到,就會不由自主的收攝心神,心中雜念都會散去。
按照師叔祖的說法,敬祖是放在心中敬的,不是單純的敬神像。
在大殿修行,一方麵算是敬祖,一方麵是為了更好的修行自身。
這神像是有實際的正麵作用的,不是單純的形式而已。
溫言知道,僅僅是完成了裝臟和開目,這神像,其實就已經不是一般神像了。
難怪有神妙,可以用改命的名義,偷奸耍滑,讓兩個人互換了身份人生。
不算之前的倆,現在僅僅溫言見到的,就已經還有兩個玩家,在這裡尋求改命。
他見到了想要改命的人,可能真的是已經被壓垮了,到極限了,才會一廂情願的給自己洗腦,相信這種改命,相信隻是虔誠的叩拜,幾炷香,就能算是代價了。
他昨天見到的第一個玩家,麵色蠟黃,還是個跛子,明顯是重病在身,已經時日無多了。
而看對方的穿著打扮,可能也不是什麽窮苦人家。
這種時候,給對方一絲希望,對方可能真的不會在意什麽代價不代價的。
這種事,溫言也沒法勸,難道勸對方安心等死嗎?
告訴對方這是一個巨大的騙局,某種意義上,你的確可以改命成功,但是成功不了多久,就會暴斃而亡,死了都未必能解脫。
可能改命成功之後,還沒原來能活的時間長。
先不說對方信不信,就算是信了,溫言估計,他還是會選擇改命。
遭受病痛折磨久了的人,明知必死,可能也會選擇能在最後的日子裡輕鬆一些。
溫言當年見過一個老人,退休之前還是領導,退休之後待遇很高,當然,退休工資也很高。
老人當年還在工作的時候,經濟還沒發展起來,兒女也都是一般工作,收入一般。
每個月都全靠著老人家不菲的退休工資補貼,活到最後,已經癱在床上,進食都有些困難了,整個人都消瘦到皮包骨頭,他家裡人還是用儘各種辦法,去維持著生命體徵。
溫言當時是跟著人乾白事的,他那時候年紀小,沒那麽引人注意,有時候,都是他先去看看情況,然後再讓大師傅出麵。
那個老人,溫言曾經去見過兩次,已經隻能吃一點流食糊糊,身體也不能動,隻是單純的還活著。
溫言當時沒什麽經驗,悄悄聽人說老人不行了,讓他家裡人準備後事,一時不忍,就趁著家屬都去外麵掰扯吵架的時候,悄悄溜進去問了句,老人還有什麽想吃的麽。
老人渾濁死寂的眼睛裡,仿佛一瞬間就冒起了光亮,如同拚儘全力似地,含糊不清的說了句,隻想死前喝兩杯西鳳。
溫言於心不忍,就去準備了,隻是等到他來的時候,聽說老人被搶救回來了,隻是還在昏迷。
過了沒多少天,又去了一次,這一次去的時候,溫言也沒辦法湊過去,再近距離接觸到,人已經去世了,最後的樣子,是真的不成人形,看起來就很淒慘。
那時候溫言特難受,他都有些後悔,沒早點找機會,來完成一下老人家的願望。
那種既遺憾又解脫的表情,溫言是怎麽都忘不掉了。
那些家屬還在自我感動的說,老人家是不舍得家裡孫子如何如何,不舍得彆的如何如何。
溫言最清楚,人家就是想臨死之前,喝兩杯酒,就這麽簡單。
如今,沒跟那位病人玩家接觸交流,溫言就大概能理解對方想要的是什麽,他知道,勸不了的。
不是明知道有坑,人就不會跳了。
溫言抬起頭,跟廟內的神像對視,他眼神平靜,反正帶著麵具,他怕什麽。
一些莫名的念頭,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想要改命嗎?
想要改變你孤苦的人生嗎?
隻要你願意,伱就可以有美滿的家庭,四世同堂的大家族,相親相愛,互相扶助。
隻要你願意,就可以為你改命。
溫言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年幼時的艱辛日子,最艱難的時候,一把掛麵吃一個禮拜,甚至連燒的燃料,都是自己去撿的彆人家破碎的蜂窩煤,有一次還差點煤氣中毒。
再跟著就是曾經的院長,揍人,收走錢的事情。
溫言揉了揉腦袋,心說,就這?
隻是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難道不知道,過了那段日子之後,這其實就隻是他的回憶了而已。
他現在雖然玩命了點,但是烈陽部給錢還是挺大方的,大事件,玩命一次,單純隻要錢,就差不多夠一輩子正常吃喝了。
我為什麽要改命?
我家裡有貓有鳥,有管家有小僵屍,還有兒子,還有乾閨女,每次吃飯花樣都比彆人家多,我改什麽命?
溫言甩了甩腦袋,神情平靜,無視了那種蠱惑的力量。
要是早些時候,用這種方式來蠱惑他,他可能還真會稍稍動搖一點。
但現在,晚了。
早在上次遇到問心鬼的時候,他就已經跟自己和解了。
如今這種問題,根本動搖不了他的內心。
溫言回過神,看了看表,竟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他轉身離去。
神像的寶石眼睛,望著溫言的背影,消失在冥土的迷霧裡,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溫言走出了迷霧,走到了自己的目力極限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騎上馬,拍了拍馬脖子。
「好馬兒,我要算算時間,恐怕得讓你跑幾遍了,先回山脈。」
上次從山脈到這裡,花費了半天時間,那時候速度不快,溫言也沒想到,廟就在山脈的北麵不是很遠的地方。
回到山脈裡,溫言將馬背上的負重卸下來,將其找了個地方埋起來,撒上黑土之後,跟周圍的環境沒什麽區彆。
溫言騎著馬,開始全力向北奔襲而去,到了地方,再全力狂奔回來。
看了看時間,全程花費了兩個小時左右,若是再給青鬃馬多喂點紙錢,加持夠陽氣,應該能再縮短十分鐘時間。
溫言不著急,他得確定一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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