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山到現在為止,一共隻答應過兩個人兩件事。
十幾年前,溫柔在他麵前下跪的那一刻,他答應了溫柔要為溫家培養一些人。
十幾年後的今天,他答應譚卿雪要娶她。
這兩個人似乎是蘇木山心中這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身影。
他是喜歡溫柔的,在十幾年前。
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河溫柔成為情侶。
他知道溫柔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喜歡譚卿雪的。
他真的想娶譚卿雪。
他一邊往山下走一邊說:“既然已經說好了要娶你,說好了要離開中原去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不如你先去探探路,找到合適的地方再來接我。”
譚卿雪說:“可以啊,我答應你一件事,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去。”
蘇木山問:“何事?”
譚卿雪道:“反正也是要嫁給你的,我這身子早晚都是你的,你來摸摸這胸脯,又大又圓又軟。”
蘇木山:“......”
譚卿雪見他扭頭,於是哼了一聲:“你說反正是要成親的,讓我去找個地方,我可以答應你,我讓你摸我,你卻不肯,足以說明你不是真的想娶我,既然不是真的,那我何必要去找地方。”
她抬頭看向天空,語氣之中滿是失望:“早知你是如此......”
蘇木山側頭看她:“我說的就是真的。”
譚卿雪:“早知你是如此,我不如就早些給你下點猛藥禍禍了你算了。”
蘇木山:“......”
譚卿雪笑道:“你總說,年少時候你一看溫柔那雙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在你身邊十年,我一聽你說話就知道是什麼屁。”
她看向蘇木山:“想讓老娘先走一步,然後你一個人在這報恩赴死?呸你一臉口水,你死了這條心吧,老娘一天沒有得到你老娘一天都不踏實,想讓我走?今夜來老娘房間。”
她湊近些:“以前跟你去西域的時候,見過西域女子起舞,穿個大開叉的裙子,還露著肚皮,你今夜來我房間我給你跳,我把裙子開叉到肚臍眼給你看。”
蘇木山笑道:“開到嗓子眼好些。”
譚卿雪道:“也行啊,那不就是光著屁股披著一條圍巾跳嗎,老娘可以的。”
蘇木山:“滾滾滾,滾去辦你的事,我不讓你走了,你也休要在我身邊胡言亂語。”
譚卿雪撇嘴:“榆木疙瘩一樣,也不知道老娘到底是吃了什麼迷魂藥看上你了。”
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卻停下,翹起臀:“來,拍一下,手感賊好,又大又圓又彈。”
蘇木山:“妖女亂我道心,小心我決意自宮讓你什麼都撈不到!”
譚卿雪撇嘴:“你宮了吧,宮了之後我找個透明瓶子給你裝起來泡上酒,擺在屋子裡,再點上幾根香,祭奠你一去不回的青春。”
蘇木山:“......”
譚卿雪:“我幫你把根留住。”
蘇木山:“你不走我走。”
譚卿雪大笑而去。
蘇木山看著譚卿雪走遠的背影,良久後輕歎一聲。
“終是我誤你。”
他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溫澤的安排他沒阻止,在來之前他倒是也沒想到溫澤會把西蜀道這邊的事情搞的這般大。
他在溫家十幾年從未出謀劃策,隻是按照與溫柔的約定幫忙培養一些人才。
願意習武的他教習武,願意讀書的他教讀書。
但不管溫家人對他如何敬重,又是如何的請求,他自始至終為溫家,隻說過一句有關布局的話。
讓二皇子稍微長大些就離你遠點。
這是他對溫柔所說。
溫柔還是如原來那樣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哪怕兩人都知道誰也回不去那年少歲月了。
那時候他給溫柔出的是什麼主意?
家裡人不讓你喝酒?不讓你喝酒你還不會偷嗎?
現在溫柔讓他出的是什麼主意?
這次他之所以願意來西蜀道,其次的原因是他對這個叫葉無坷的少年格外感興趣,最主要的原因,是譚卿雪在西蜀道。
他可以為了一個允諾而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但他不會讓譚卿雪陷在這裡無法自拔。
他來之後,就把溫澤罵的一無是處。
可實際上,溫澤執行的就是溫家家主的命令。
西蜀道這邊死多少人都無所謂,這些人對於葉無坷來說該死,對於溫家來說,死了也是計劃之中的一環。
蘇木山對葉無坷感興趣,恰恰是因為葉無坷擅作主張的在益州大開殺戒還不上奏朝廷。
這就足以說明,那個才十幾歲的少年有著極為高遠的眼界和無比靈透的心思。
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再看看那少年究竟能看多遠。
從這座山莊往下走五裡左右,在山坡上有個涼亭。
站在這涼亭裡可以俯瞰整個峽穀,這裡風景奇峻又不失秀美。
上山的時候蘇木山就看中了這地方,以他的性格,他能在這坐上一天,隻看山色,若看雲,還能再看上一天。
他把譚卿雪支走,是因為他在這約了個人。
這個人,如風雲一樣無定。
蘇木山雖然從未與這個人接觸過,可他對此人性格的猜想隻有兩個極端。
一,此人見了麵二話不說就動手,殺儘所有人。
二,此人來見他的時候,還會帶一壺酒。
他都猜錯了。
那個人來的時候,帶了兩壺酒。
“你請我來的?”
徐勝己看了看涼亭桌子上的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