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奎看著那三人縱馬而去,他有些不理解。
“薑頭,為什麼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因為留下他們也阻止不了什麼了。”
葉無坷也在看著那三個人離開的方向,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很複雜的東西。
“三奎哥,你得回去一趟。”
“為什麼?”
“我猜到他們的意圖了。”
葉無坷說:“回去找高姑娘,讓她用最快的速度說服邊軍將軍帶兵去逍遙城,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邊軍去逍遙城。”
三奎急切道:“你又讓我離開?”
葉無坷道:“大奎哥和二奎哥不如你快,而且他們兩個未必能說清楚我的意思。”
三奎道:“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邊軍的事,可我也能想到邊軍出關那絕非誰一句話就能調動的,邊軍出關,意義重大。”
葉無坷道:“讓高姑娘告訴他們,鴻臚寺威衛將軍洪勝火被困逍遙城。”
三奎臉色變了:“萬一沒有呢?沒有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邊軍被調動出關,這件事一旦被朝堂裡那些抓住把柄,你死罪難逃。”
葉無坷從身上摘下來一塊牌子遞給三奎:“這是鴻臚寺少卿的鐵牌,是關寺卿在咱們出京之前給我的。”
“涉及外務,鴻臚寺可以調動兵力,但這隻是理論上的事,邊軍出關確實事關重大,若萬一沒有戰事,這個罪責我也確實要擔著。”
“可該做的事一定要做,將來的事將來再說,我賭什麼,也不能賭上那麼多人的性命。”
葉無坷將牌子交給三奎:“去吧,大不了以後咱們回無事村。”
三奎重重點頭,然後看向大奎二奎說道:“大哥二哥,記住咱娘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照看好薑頭!”
大奎二奎同時答應了一聲:“你放心,我們兩個死了薑頭也死不了。”
葉無坷看向褚綻染:“你和三奎哥一起回去。”
褚綻染搖頭:“我不。”
葉無坷道:“你是土司身份,你回去之後也有說話的分量。”
“你少哄我。”
褚綻染道:“莫以為我這麼好騙,你不過是擔心到了逍遙城會有危險所以讓我逃回去。”
葉無坷:“那我若命令你呢?”
褚綻染:“我不是廷尉府的人也不是鴻臚寺的人,我還是蜀中連寨的土司,你哪裡有權力命令我?葉千辦,彆浪費口舌了。”
她目光堅定:“我這次出門就是想看看,現在的大寧和以前的朝廷有什麼不一樣,你讓我回去,我和阿娘怎麼說?說我是個逃兵?”
她一拍馬先衝了出去:“我雖一人,代表蜀軍,逢大事,蜀中軍人從未缺席。”
葉無坷隻好追了上去:“三奎哥,你儘快趕回去!”
三奎答應了一聲,撥馬往來時的方向加速疾衝。
三天後,距離逍遙城大概一百五十裡外的長生河河畔,至少兩萬名來自答答部的精騎已經在這裡紮營,在營地之中有五千匹戰馬和大量的兵器甲械。
按照約定的時間,今天大寧的叛軍就會前來接收貨物。
答答部特勤的兒子呼楞格催馬上了河畔高坡往東邊看著,眼神裡有些期待也有些擔憂。
長生河適合渡河的地方並不多,這裡勉強算是一個。
呼楞格雖然說不上有多聰明,可他自幼就隨他父親領兵征戰,對於軍務事,他並不陌生。
所以看著麵前這個地方他才會有些擔憂,這裡簡直就是上天安排打伏擊的好地方。
如果大寧的叛軍隊伍是從河東岸過來,還都是步兵,他的精騎能在那支叛軍渡河的時候一舉將其殲滅。
這不隻是他的常識,也是任何一個領兵之人該有的常識,叛軍將交易地點定在這,難道就不怕草原上的人突然翻臉?
答答部可汗的幕僚曹上野也催馬上了這高坡,看著湍急的河流同樣皺起眉頭。
“假設叛軍有五千人或是一萬人,想要從這渡河過來最少也需要四個時辰左右。”
曹上野道:“且是具備渡河條件的情況下,若叛軍並無舟船,隻靠泅渡,兩天也不能都過來。”
“北方人不善水,這麼寬這麼急的水流,就算是寧國江南善水的人見了也不敢說輕易來回......”
他說到這看向呼楞格:“傳令下去吧,隊伍隨時做好作戰的準備。”
呼楞格:“曹先生懷疑我們被騙了?”
曹上野回頭看了看:“如果這是個圈套,寧軍從正西方向殺過來,再截斷我們北歸的退路,那我們就被困死在長生河畔了。”
呼楞格立刻就讓人去傳令,傳令的騎兵才走又有斥候飛騎而來。
從哈察欽過來了大概五千名騎兵,驅趕著數千匹戰馬過來。
因為答答部騎兵先到且兵力更多,所以哈察欽的隊伍沒敢靠的太近,他們在距離十五裡外就停了,派人過來交涉。
“五千人?”
曹上野微微一怔。
呼楞格卻哈哈大笑起來:“曾經的草原第一強國現在也不過如此了,拚拚湊湊的也隻來了五千騎兵,曹先生,不如我現在帶兵過去一口氣吞了這支隊伍,他們帶來的戰馬,我們收了,然後我們再賣給寧人。”
曹上野微微搖頭:“先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候又有斥候來報,說是敕勒部也有騎兵隊伍過來,從規模上判斷,應該不少於萬人。
“敕勒人來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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