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奎跟在葉無坷身後甕聲甕氣的問:“薑頭,咱們這麼晚了去乾誰?”
葉無坷笑道:“今天我進宮了。”
二奎:“乾皇帝?”
大奎一把將二奎的嘴給捂住了。
三奎背著手在那走著,一臉嚴肅的說道:“二奎你不要滿嘴胡說八道,皇帝是你能隨便乾的?那是咱大寧村的村長,大寧村最大了你不知道?”
二奎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大奎反正就死死捂著他嘴不讓他說出來。
葉無坷道:“陛下待我很好,大概就是......原本有個很大很大的大人物想要搞我,而且是準備在我最出彩的時候搞我,結果陛下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把他給憋回去了。”
大奎:“憋回去了是什麼意思?”
葉無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解釋到讓大奎二奎三奎都能聽懂,三奎是沒有問題,大奎就得稍微費點力氣,二奎......他可能也不太想懂。
葉無坷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簡單解釋......我那個爹在無事村的時候待大家都很好,他在村裡的時候也算個好人。”
大奎點頭,二奎也點頭,三奎微微點頭。
那年無事村裡來了亂匪,年紀還小的大奎二奎還有奎娘都被抓走了,雖然奎娘戰鬥力頗為凶悍,可在持刀亂匪的圍攻之下也難以堅持。
是葉無坷的父親一個人一把刀殺穿了那夥亂匪把他們救回來的,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奎娘就告訴所有人,薑頭和蒜頭就是全村的寶貝疙瘩,誰要是敢不護著薑頭蒜頭她就跟誰沒完。
奎娘把薑頭當自己親兒子看並不是從那年她生病薑頭跑了幾十裡山路請趙先生才開始的,那是薑頭這一家人第二次救了她的命。
三奎當時並沒有被抓走,他當時帶著四奎下河摸魚躲過一劫。
葉無坷繼續說道:“可是我爹後來犯錯了,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麼一走就不回去,可他終究是沒回去,然後就犯錯了。”
“他犯錯之後就被陛下處置,是很大的錯......”
葉無坷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廷尉府關於他爹的卷宗他已經看過,按照當時他所犯的罪行來說株連九族不為過。
第一次犯錯,他爹被貶為平民,被剝奪一切官職爵位,家裡人也受到牽連被圈禁。
第二次犯錯......就是那足以株連九族的大錯,但是陛下寬仁,並沒有這樣做。
而且,第二次犯錯的時候其中應該有很大隱情,廷尉府的卷宗裡都寫下了幾個疑問句,顯然到現在也沒能把這幾個疑問解開。
或許正是因為這另有隱情,陛下才沒有下旨按照謀逆大罪處置。
“現在我來了長安,許多人都說我是大英雄,但是那個想搞我的人一直在等著,等著我再次立功陛下封賞的時候就揭發我,告訴所有人,說我是一個大罪人的兒子。”
葉無坷道:“陛下提前阻止了他,讓他把這計劃給憋了回去。”
大奎聽的有些入神所以忘了繼續捂著二奎的嘴,二奎就冒出來一句:“皇帝還行啊,那不乾他了。”
葉無坷道:“我本來是想著自己解決這件事的,那個想搞我的人留了一手,我也留一手,這一手本來是想等到他搞我的時候我反搞回去。”
他笑了笑:“可是陛下待咱好,咱回個禮,我給自己留的那一手就先不留了,把這一手交給陛下。”
三奎顯然是十成十的明白了,二奎顯然是懶得明白,所以大奎最難受,他想明白但就是差了那麼點所以隻能不停的點頭來表示自己明白的。
三奎說:“你的意思是把你要留的那一手送給大村長當後手,大村長願意用就用不願意用就暫時留著反正以後有用。”
葉無坷嗯了一聲:“是這意思。”
三奎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
葉無坷道:“三奎哥難得誇我。”
三奎道:“我不是說你把這一手給大村長做的很好,我是說你能想到給自己留一手就很好。”
葉無坷笑這回答:“我知道。”
三奎說:“我並不是很樂意你把留給自己的後手交給大村長,我隻信任咱無事村的人。”
葉無坷說:“可我現在才明白,我不留後手才是最大的後手,陛下應該也是想這麼告訴我吧。”
三奎想了想,認可了那位大村長:“他很厲害。”
三奎當然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但在他的想法裡大寧就是個大村子,最大的村子,那管皇帝叫大村長也不是什麼問題,在三奎的眼裡,每個人都該屬於一個村子。
大奎想問,但忍著。
他真的不知道薑頭說的後手是什麼,也不知道三奎誇的是什麼意思。
就覺得腦子裡好癢,好難受。
二奎:“看那邊有個賣竹筒粽子的!”
啪嘰啪嘰跑了過去掏銅錢買了四個回來,就美滋滋。
葉無坷帶著他們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停下來,四個人嘴裡都叼著個竹筒粽子像是叼著根冰棒似的。
“從這分開分頭去抓,三奎哥和我一人去抓一個,二奎你去找餘百歲告訴他抓誰,大奎哥你自己小心些去對付另一個。”
大奎二奎三奎同時點頭:“知道!”
嗖嗖嗖嗖!
四道身影在十字路口閃現一樣分開。
今晚的月色特彆好,大街上的燈火也很亮,習慣了在夜裡出來走走的長安人此時最舒適,悶熱了一天之後夜裡的清涼終究是不能浪費了。
薛布衣早早的就把瀘州小住的門板封了,他有些遺憾有些失落還有些憤怒。
他確定如果不停下來的話就能讓他所期待的大勢提前到來,他就能成為那個左右大寧江山格局的人。
一介布衣,左右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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