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計劃第二步:受賄一萬兩(1 / 1)

第95章 計劃第二步:受賄一萬兩

「提審?為什麽要提審?」

趙都安端坐大椅,背後的武器架上方,雪白牆壁上一副潑墨掛畫氣勢恢弘。

此話一出,四名下屬都怔住了。

錢可柔茫然道:「大人您不是說……」

趙都安打斷她,認真道:

「這麽多人,本官一個個審多累?

況且,馬上就到散值的時辰了,難道要本官為了區區五十八名官員,加班熬夜傷身麽?先關押一陣子,想必他們也能理解。」

理解個天老爺啊……四人默默吐槽,沈倦扶額道:

「可是大人,我們若不儘早審出點罪證,等明日輿論嘩然,隻怕難以收場。」

可以料想,明日早朝會何等精彩。

女帝麵臨滿朝文武的控訴,大概也會茫然吧?

趙都安擺手道:

「天塌下來,有陛下撐著,你們急什麽?」

他相信,女帝既然將他委以重任,更派莫愁來表態。

那麽,區區五十八名小官的壓力,徐貞觀總能替他抗住。

恩,反正按照計劃,隻要女帝替他擋住壓力三天,就足夠了。

四名下屬麵麵相覷,突然生出不妙預感,錢可柔忐忑道:

「大人,您不會壓根沒有這群人的罪證吧?」

你這姑娘,怎的淨說大實話?不,怎的憑空汙人清白?

趙都安正義凜然:「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以後不要說。」

啊?萌新女錦衣沒聽懂。

趙都安歎了口氣,說道:

「總之,你們照我吩咐做事就行了,少打聽。

接下來伱們的任務,是放出風聲去,就說梨花堂之所以大肆抓捕這群人,乃是本官打擊報複。

但隻要這些官員的家人懂事,前來孝敬一二,便可放人。」

四人:「……」

趙都安皺眉:「還不去辦?」

「……是。」

四人應聲,並肩走出堂口,沈倦嘀咕道:

「所以,咱們這位上司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合著是要勒索錢財?」

鄭老九吐了口茶葉沫子,這位經驗老道的錦衣校尉眼睛雪亮:

「等等看吧,我有預感,這事才起了個頭。」

……

……

「這五十八人,都曾彈劾過他?」

牡丹堂內,名叫海棠的女緝司愣了下,醒悟道:

「所以,姓趙的是在打擊報複?」

其餘人也麵麵相覷,他們爭論猜測了半天,但真相可能異常簡單。

卷王張晗平靜道:

「我仔細調查過他,相信你們也一樣,此人素來睚眥必報,當初莊孝成一案中,彈劾他的主力禦史呂梁,如今落得發配嶺南的下場,另一個張昌碩,連帶整個張家,都近乎覆滅。可見一斑。」

眾人悚然。

是了,這都是公開可查的記錄。

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兩個月來,趙都安做的事,一直是在報複。

先是張家兄弟,而後是呂梁,如今升任緝司後,權力更大,終於急不可耐,開始大肆清算其餘仇敵。

「嘶……以此人風格,還真有可能如此。若他有更大權限,把相國抓了我都不意外。」一人唏噓。

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這是趙都安的對外人設。

鐵尺關皺眉,嗓門頗大地道:

「但這有意義嗎?咱詔衙雖有抓人之便,但卻無審判之權,哪怕他想栽贓陷害,一口氣對五十八人動手,朝堂諸公除非眼睛全瞎了,才會視而不見。

等明天早朝,各方勢必向聖人控訴,哪怕姓趙的受寵,但也不可能無法無天。」

這番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詔衙權力雖大,但被限製的也極狠。

莫說隻是個緝司,哪怕是督公,也頂不住這般壓力。

「對了,督公怎麽說?」海棠忽然問。

張晗搖頭:

「督公不會插手的,你沒發現嗎,督公對梨花堂完全是聽之任之姿態。因為趙都安背後是聖人,不是他,所以哪怕要懲戒姓趙的,也隻有聖人能懲戒。」

頓了頓,他搖頭道:

「不過在我看來,那趙都安已入取死之道,以為立功受寵,有陛下撐腰,就肆無忌憚。

何其自大猖狂,不出三日,若不收斂,陛下定會派人敲打,或許,他會成為史上任期最短的緝司……我們無須乾涉,隻要坐等他自取滅亡便好。」

最後,他用八個字做出總結: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眾人點頭,深以為然,都期待看趙都安倒台的那天。

……

……

當夜,兩個消息,開始於京城官場瘋傳。

第一個,便是女帝麵首升遷,入詔衙後,一日逮捕數十名官員,遍及各衙門。

第二個,乃是趙都安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打擊報複,被逮捕的官員,悉數為當初曾上書彈劾之人。

同時,被捕官員家屬們被透露,想要趙大人高抬貴手,就得識相一些,送上錢財孝敬。

否則,哪怕最後迫於壓力釋放,但三天兩頭找機會抓一次,也足夠要命。

沒人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這得益於趙都安人設的深入人心。

尤其張家兄弟和呂梁的接連倒台,也證明了趙狗「睚眥必報真小人」的本性。

不出意外,幾乎每個被捕官員的家人,在被指點「明路」後,都開始籌錢。

些許黃白之物,與自家頂梁柱的安危,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何況若隻花些錢,就能與女帝身旁的大紅人冰釋前嫌,這已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翌日,當趙都安抵達梨花堂後。

錢可柔立即稟告,說堂口外頭已經有不少人排隊,要拜見趙大人,單獨談談。

「嘖,動作很快嘛,」趙都安笑道:

「不錯,按先來後到,一個一個叫過來。」

錢可柔表情複雜地去叫人了。

接下來的事情,異常簡單,每進來一位犯官家屬,趙都安都拿腔作調,表示事情不好辦。

而家屬便會奉上數額不等的「茶水費」。

聲稱天熱,些許孝敬,請趙大人喝茶,不成敬意。

趙都安則視茶水費的多少,給出不同反應,和顏悅色,或麵無表情。

至於收費標準,則以犯官的品秩高低,在肥缺衙門,還是清水衙門,背後家族大小等分檔位收取。

最後給出的答覆,則異常統一:

回家等消息。

「一群貪官,一個個肥的流油!」

趙都安看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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