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趙明貞的表情微微的怔愣,扯了一下嘴角,趕緊將手中的藥碗放在床頭櫃上,和藹的笑著說,“我!”

那笑容,溫和的讓我毛骨悚然。

我用手指著疼痛的地方,“就這裡!”

她的手指摸了一下,還裝模作樣的按了按,“是這裡嗎?什麼都沒有呀?”

我‘嘶’了一聲,“就是這裡,很痛!”

“這裡好好的!”她的手又往其它的地方翻了一下,“還有其它的地方不舒服嗎?”

她在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坐直身體,一邊摸著疼痛的地方,一邊著她說,“奇怪,我總感覺頭像被針紮了一樣的痛,好像最近總是這樣!”

“沒有異樣啊!……應該是神經痛吧!我偶爾也會有地方一機靈一機靈的!”她現身說法的對我解釋。

我在心裡怒罵了一句,放狗屁,我的指腹都能感覺到顆粒狀的凸起,還有剛才抹到的一絲血跡,她卻愣說沒有異樣,這分明就是欺負我不到這個位置,瞪眼睛跟我說瞎話。

我估計,這裡都不可能是一針,因為這段時間我總是被這種刺痛驚醒,隻不過以往的沒有這一次清醒罷了。

良久,我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哦’了一聲。

她也許是心虛,對我說了一句,“太太,你先將藥喝了,我去小寶,他自己在樓下玩,我不放心!”

說罷,她就轉身向外走去,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她定會著我將藥喝下去才會離開。

從昨晚到現在,兩頓藥未喝,我清楚的感覺到,我的意識清晰了很多,睡意不再那麼混沌綿膩,乏力的症狀也減輕了些許,就連心跳的頻率也正常了。

來,這個藥是不能再喝了,我懷疑,我所有的不良反應,都跟這個藥有關。

我得想辦法儘快的將藥拿去檢驗一下,她給我喝的究竟是什麼?

還得探出,鄧佳哲究竟知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

可眼前,我怎麼處理這一碗藥呢?

我抬頭向原來放監控攝像頭的位置,直覺告訴自己,不能掉以輕心,我還不知道趙明貞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裡麵還藏著多少我不知道的陰謀?總得有個理由吧?

我得找個更穩妥的處理藥的方法,總不能還往毛毯上倒,這不是良策,早晚得露。

瑞娃伸展著腰身從被子裡鑽出來,拱進我的懷裡,我靈機一動,抱住它,擼了幾下,伸手端起了藥碗,果然瑞娃很反感,猛的竄出去,樣子它對這碗藥相當的抗拒。

我順手將藥碗又放回去,故意撣著衣服,給人一種錯覺,似藥液撒到了衣服上。

然後起身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一邊用毛巾搽臉,一邊走向床頭櫃,背對著監控的位置,快速將藥倒入毛巾中,然後又做了一個喝藥的動作。

我拿著碗與吸入藥汁的毛巾,若無其事的走回衛生間,快速的洗好毛巾,再拿著碗坦然的走出了房間下樓。

是平靜的我,心跳如雷,我從沒有想過,在我自己的家裡,竟然玩起了無間道。

樓梯處,似乎聽到了鄧佳哲的聲音,我一怔,鼻子一酸,不自覺的快走了幾步。

這是一種對他依賴的本能表現,畢竟在這個家裡,他是我最親的人。十年來,他對我精心嗬護,寵有加,隻要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他視我為珍寶,疼我如心尖。

我很想知道,在我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時候,他知不知道。

樓下男人的低語,還有三寶的笑聲,讓此時無助的我差點淚崩。

急切走下樓梯的我,一抬眼,猝不及防的被眼前到的一幕,驚得頓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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