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1)

權貴的五指山 卿隱 1535 字 19天前

本來後院進人的事,秦嬤嬤也沒將其當成件難事,可這陰差陽錯下偏偏又趕時間,如今反倒難住了她。這日的功夫裡,她哪裡去找合適的人選縱然有心想重新考慮那幾個揚州瘦馬,如今怕是也有心無力,因為那兩批丫頭在被那人牙子帶出侯府後,很快就被他脫了手,畢竟汴京城內的貴人老爺們還是很好這口的。

秦嬤嬤隻能退而求其次,心道,不行的話就從其他的人牙子手中挑挑看,指不定矮子裡頭能挑出個高個來。

思及至此,秦嬤嬤卻未感到絲毫輕鬆,反而心中鬱鬱難解。想他們侯爺堂堂皇親貴戚,又是朝中二品重臣,身份貴不可言,本來要什麼大家閨秀要不得,如今偏偏隻能從賣身的奴婢中挑挑揀揀,著實令人憋屈的慌。

憋氣的捶了捶胸口,秦嬤嬤的臉色帶出幾分鬱卒“要我來說,侯爺便是娶親也無妨,隻要侯府無嗣,上麵那位還能忌憚什麼反正那位不是也私下撮合侯爺和宰輔千金我瞧那劉相家的嫡長女不錯,身份尊貴不提,貌美知禮又素有才名,堪堪能配得上咱侯爺的。”

秦九剛進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咳嗽兩聲,他苦笑“娘,您這話可要捂住,千萬彆在侯爺跟前提,否則會平白惹得侯爺不快。”與劉相結親若與劉相的女兒夜夜相對,隻怕侯爺終有一日忍不住恨起拔刀抹了她脖子。

如今汴京城內都傳劉相和他們侯爺私交甚好,對侯爺又極為賞識,待今年年底劉相致仕,便會舉薦侯爺接任宰輔之位。殊不知世人所見均是繁花似錦的表象,又哪裡知道暗下的凶潮暗湧

秦九忍不住舔了舔後牙槽,眼睛眯了眯,近兩年搜集的線索來看,劉相與十年前北疆戰事脫不得乾係。想來近些年來隨著侯爺權勢日長,他也愈發的心虛,私底下的動作也愈發的頻繁起來。還妄想拿女兒當籌碼,嫁進侯府當冷釘子使也不看看他家侯爺接不接他這一茬。

秦嬤嬤到底還是耿耿於懷“哪怕不是劉相千金,禮部尚書家的也成。咱侯府後院來來回回都是些奴婢,到底委屈了侯爺。”

秦九沉吟了會,方道“此間事侯爺自有他的打算,既然侯爺不主動提及,我們也莫要冒然開口,以免惹了侯爺不快。”頓了些許,到底小聲透露了些許“這兩年朝中形勢會愈發嚴峻,那起子小人眼見就要按捺不住了,也說不準哪日就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往後出門您也千萬小心些,以防那些不長眼的打什麼歪主意。府上人員您也多加留意,若有什麼不對的,及時遣人跟我說聲。”

秦嬤嬤心頭一跳“這麼快”

秦九不明意味的笑笑,皇子們都已成年,汴京城內這灘水自然就要渾起來了。

“那”秦嬤嬤隻覺得心慌,忍不住去握秦九的手“你千萬要保護好侯爺。九兒,你也要保重好自己,千萬要當心啊。”

秦九怔忡了好一會,他大概有好些年沒有聽到他娘這般稱呼他了。

秦嬤嬤緩了緩情緒,整了麵色,抬頭看著他此刻帶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意味“等過些日子忙完侯爺的事,我便幫你相看些身家清白的娘子,你莫要再找些借口推辭,此番務必抽出時間來看上幾眼。若能看上眼,那咱就選個黃道吉日將人迎回來。若是你還是哪個也瞧不中,那也成,娘也不硬逼你,隻是你得答應娘,千萬給秦家留個後。”

秦九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想像以往那般嬉皮笑臉的打哈哈過去,可如今瞧著他娘滄桑的麵容和難掩心慌的神色,卻是如何也笑不出半分來。

反握住他娘的手,秦九鄭重保證道“您放心,秦家斷不會絕後。最遲明年,我便讓您抱上孫子。”

秦嬤嬤覺得心口塊壘去了一大半。

“秦家後繼有人,我老婆子也算對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了,即便將來到了泉下,麵對你那死鬼爹,也能抬得起頭來。想當年,你爹在侯府”秦嬤嬤驟然止了聲。

她突然想到,將來有個萬一,他們秦家倒是有後了,可侯府呢若是她眼睜睜的看著侯府斷了嗣,將來到泉下,她如何麵對待她有恩的夫人

呸呸,秦嬤嬤趕緊唾了自己兩口,儘是想些不吉利的,他們侯爺吉人天相,是長命百歲的福相。要有萬一,也是那起子喪儘天良的心黑小人的下場。

話說沈晚這邊,白白受了一場驚,饒是從侍郎府回到顧家好長一會,還是心有餘悸。哪怕那張太醫沒點到其中要害,可她還是覺得心慌,說不上來什麼,總覺得似乎要因此起些不妙的苗頭。

此事她終究還是未向顧母提及。顧家剛經曆了一場動蕩,大起大落下,顧母的身子就有些不爽利,如今再讓她因為此事而擔驚受怕,反而不甚妥當。

至於她相公那裡

一提起他,她就覺得心堵的慌,有時候她甚至隱約有種想法,莫不是他們提前進入了七年之癢的時期否則,他們夫妻的相處怎麼會愈發的冷淡,沒有溝通和交流,同床卻異夢

今日是官員休沐日,一大清早,顧立軒便翻箱倒櫃的將他夏日的衣衫都翻了出來,換在身上不下四五套,掛上玉玨、香囊,對著銅鏡左看右瞧,又扶正了頭上的嵌紫玉發冠。待終於滿意了,他挺了挺脊背,唇邊含著抹溫柔的笑意,一拂袖便意氣風發的打沈晚身側走過,竟是連個餘光都不曾施舍給她片刻。

沈晚冷眼瞧著,麵上不顯,殊不知此刻她的肺都要氣炸了。

成親三年,她還從未得知他竟是如此熱衷於打扮的美男子今日打扮的這般風騷,要不是去見哪個美貌娘子,她敢把腦袋割下來給他當板凳坐。連日的懷疑似乎於此刻終於得到了證實,饒是再好脾氣,她也快要忍無可忍了。

“你作什麼”顧立軒俊逸的臉龐寫滿了不悅,盯著沈晚拉扯他胳膊的手,語氣滿滿的不耐。

沈晚到底沒忍住,盯著顧立軒的雙眼,瓷白的臉龐染上壓抑著薄怒“今個是休沐日,大清早的,你飯也來不及吃就急急出門,能有何急事”

顧立軒詫異的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向來溫婉淡然的她,還能有如此急切的時候。

有絲隱晦的得意,卻有幾分被人質問的不悅,顧立軒冷冷抽出胳膊,抻了抻袖口的褶皺,斥責道“我要去哪裡,什麼時候還得要向你報備身為娘子,未免管的也忒寬了些。”

說著,便又想抬腳而去。

沈晚最不喜他這副有事不說事,動不動語言冷暴力,留個冰冷背影啥事讓她猜的模樣。

又抬手從身後扯住他袖子,沈晚有些無力又有些難堪道“顧郎,你究竟是怎麼了若真是我哪裡做的不當,你可以提出來,咱們總這般耗著到底有損情分。”

顧立軒不悅的再次扯過袖子,聞言臉上寫滿了煩躁和不耐“你問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怎麼了大清早的堵了門不讓我出去,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這就是拒絕交流了。

沈晚隻覺得深深的無力。

望著他瀟灑而去的背影,沈晚突然想要跟隨過去的衝動。然後呢沈晚扯了唇角僵硬的苦笑了下,然後再衝上前去狠狠廝打那娘子,抓花那娘子的臉,質問她還要不要臉,為何要勾引人家相公

望著空蕩蕩的床帳,沈晚狠狠吐了口氣,婚姻是女人的墳墓,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短短三年,不僅將她變成了黃臉婆,還將她逐步逼成了潑婦。

這一大清早的,他們房裡的動靜不小,自然瞞不住旁人。

顧母有些擔心,吃罷早膳過後便將沈晚拉到房裡,小心詢問了一番。

沈晚心裡七上八下的亂的要命,此刻麵對顧母的詢問,也不想再隱瞞,便將近些時日的懷疑猜測告知了顧母。

聞言,顧母駭笑“不可能吧,晚娘你也莫疑神疑鬼,我覺得大概是你多想了。”不是她向著兒子說話,隻是立軒的身體她這個當娘的自然是一清二楚,縱使他有心,又焉能有力

顧母的想法沈晚自然知道。之前她也如顧母那般所想,所以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近些時日顧立軒的表現,怎麼看怎麼像外頭有人的趨勢,實在架不住她往那方麵去猜測。

其實顧母因著心中的那件打算,這幾日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沒個安穩,本想著稍微透露些給沈晚,也好探知一下她對此有什麼章程。可如今瞧她神思不屬,精神懨懨的模樣,也覺得此刻談及此事不是個好時機,遂咽了話頭。

畢竟她心中打算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本就難以啟齒,此刻泄了氣,顧母隻覺得日後怕是很難再鼓起勁對沈晚提及此番打算。思來想去,不由咬咬牙,不成的話那就要不先探探立軒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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