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收起四處打量的眼神。

堂而皇之地走到郡主麵前,屈膝行禮,“歸蓮向大伯母請安了。”

她屈膝蹲了蹲,不等禾陽郡主叫起,就已站起身來,抬著臉,臉上攜著一分自信的笑意,正直視上座的郡主。

仿佛在她眼中,眼前的郡主隻是一個熟稔的長輩,而非是高高、身份尊貴的郡主娘娘。

親近之人皆知。

郡主娘娘對規矩嚴苛。

這位歸蓮姑娘第一次拜見娘娘,竟然連行禮都如此隨意,莫不成是仗著趙老夫人的麵子,以為在郡主娘娘眼中是個貴客了不成?

禾陽郡主瞧了她一眼,臉上笑意淺淡,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是個不拘束的性子。”

歸蓮聽後,隻當這是誇獎的話。

下意識露出一個笑臉,回道:“多謝娘娘的疼愛。”

身邊的柳嬤嬤險些露餡。

抬手用帕子擦了下嘴角,這才掩過。

真是個愚蠢的姑娘,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禾陽郡主淡淡掃了歸蓮一眼,已不願再和她多說一句話,廳堂上偶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歸蓮是個自大愚蠢的,但趙老夫人卻不會聽不出來弦外音,她這兒媳仗著自己郡主的身份,向來看不起她們這些婦人,老夫人立刻將歸蓮叫回身邊,疼愛地握了下歸蓮的手,安撫一二後,才再度向著禾陽郡主開口:“今日帶著這孩子來見你,不為旁的,就為了我大孫子荀哥兒的終身大事。你這些日子身體不好,無暇顧及荀哥兒的婚事,我這做婆母的、當祖母的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歸蓮丫頭是個好的,知根知底,又是我娘家人,帶過來給你看看,她的事情我能做主,索性今日把婚事定下。”

此話一出,廳堂裡死寂一片。

這兒都是趙家一脈的女眷。

十來個婦人,有近親,也有關係稍稍遠些的。

這幾十年下來,也知道趙老夫人與禾陽郡主之間婆媳關係不睦,但萬萬沒有想到,趙老夫人竟敢當著大夥的麵直接開這個口!

她娘家華氏一門,有哪個是成器的?

居然敢攀郡主娘娘的親事?

退一萬步,華家有臉向趙老夫人開這個口,趙老夫人難道也老糊塗了,敢把這事拿到明麵上來說?張口就命郡主娘娘定這個婚事?

還擺起了娘娘婆母的做派?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上座的禾陽郡主。

禾陽麵無表情,語氣淡漠,輕描淡寫著就拒了:“勞婆母關心,隻不過荀哥兒如今正是立業的時候,暫不考慮成家。”

趙老夫人皺眉,不悅道:“我孫兒已經是驃騎將軍了,難道還沒立業成?你這當娘的,就舍得荀哥兒一個人去青州府那種地方?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

話裡話外,就差指著禾陽的鼻子罵她眼裡沒兒子。

禾陽掀起眼瞼,掃了眼趙老夫人,語氣聽不出有多恭敬,但措辭卻挑不出任何錯來:“婆母一年到頭都在外麵莊子上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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