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的麵頰染紅,眼神立刻就虛晃了下,眼中水色大綻,輕輕咬著唇,“奴婢是替大公子上藥,沒、沒有旁的意思!”
趙非荀嘴角微勾。
害羞起來的小丫鬟愈發可愛。
眉目微垂,眼梢染紅。
趙非荀直起腰,不再哄她作樂,任由錦鳶替自己上藥。
有這樣一個小丫鬟時刻記掛關心自己,好像……還不錯,趙非荀在方凳上坐下,看著小丫鬟在自己身邊忙碌,一臉的認真。
錦鳶用乾淨帕子蘸了藥粉,在傷痕上輕輕塗抹。
昨天半日再加上今天一整日,即便他不再馬背上也穿著甲胄,層層疊疊的衣裳下,又被甲胄壓住,才見好的傷口又開始發紅,有兩道比較深的還滲出水來。
這會兒又在浴桶裡泡了後出來,傷口發紅腫脹,愈發駭人。
上著上著藥,小丫鬟漸漸安靜下來。
呼吸聲也輕了許多。
等到上完藥後,錦鳶去淨手,才捧了裡衣來,抖開衣裳服侍趙非荀穿上後,發現裡衣剛才被她團的皺巴巴的……
雖是穿在裡麵的,皺些也不礙事。
但畢竟手上這身還是乾淨的,未上過身的。
錦鳶咬著唇,短暫的有些尷尬。
“奴婢去換新的來。”她低頭,匆匆說了句,轉身出去。
“不必費事。”
趙非荀人高手臂也長,伸出胳膊從她肩上越過,從她懷裡把那件團皺了的裡衣拿起,抖開後穿上。
錦鳶轉身看去,他已在係帶。
“大公子……”
她伸手,似乎想要撫平上麵那些褶皺。
趙非荀穿好裡衣,把小丫鬟拉到麵前,抬起她的麵,借著耳房裡不算明亮的燭火,仔細看著她麵頰上的印,劍眉微蹙,語氣略沉些,“急著要我上藥,怎麼自個兒臉上就不知道用藥,不疼了?”
她膚色白皙。
麵上的紅暈褪去後,臉頰上打出來的紅暈愈發醒目。
錦鳶想說不疼了,不上藥也是怕膏藥氣味難聞,左右夜裡光線差,說不定大公子不會察覺,用了藥反而顯得刻意。
可聽著大公子的語氣,心頭微熱。
她昂起頭。
動作間的變化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少了許多主子丫鬟間的尊卑,她自然而然的柔著語氣,想明明白白告訴他不疼了,一點兒也不疼了。
比起大公子身上的傷,她的一點都不疼。
話到嘴邊,視線撞入趙非荀眼底細碎的溫柔。
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在馬場時,府兵同她說的話。
“大公子來了庇護奴婢,替奴婢撐腰……”她的聲音溫柔,似又有些靦腆羞澀,但仍是口齒清楚的說了出來,“奴婢就不疼了。”
杏眸明亮,似盛星海。
趙非荀有些意外,挑了眉看小丫鬟,嘴角揚起:“晚上吃了什麼,嘴竟這麼甜?”他把人圈在懷裡,仔細盤問,“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嗯?”
語氣亦是溫柔。
兩人擁在一起,體溫身高。
烘的人心跳也漸漸加速。
錦鳶麵皮薄,說完後已經十分害羞,又被趙非荀盤問,羞的臉都快抬不起來了,伸手輕輕推他:“沒、沒從哪兒學來,都是奴婢自己想的。”她試圖將這件事囫圇過去,“大公子還不曾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