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中,實在無計可施的桑雀取出招魂香點燃,插在樹上。
上次在平湖村,許三就曾給過她一把招魂香,點燃之後能夠吸引附近的邪祟,也隻對邪祟有效。
桑雀現在已經耗光了陰童的力量,隻能靠自己抓邪祟,剛才鬼花轎和鬼抬棺都從樹林裡通過,周圍的遊魂和邪祟跑光了,還需要等一會。
她取下背上的木弓,從箭矢袋裡拿出一根看起來十分簡陋的箭矢。
老餘教過她,桃木為弓,荊棘為箭,雞毛為羽,可傷厲鬼。
她這次出來帶的弓,不是她從現代帶來的獵弓,而是一張特製的桃木弓,箭矢袋裡有三十根荊棘和公雞尾羽做成的箭,箭頭也浸過朱砂。
鎮邪司配發的隻有刀和差服,其他特製武器可以用功績點借。
考慮到弓要常用才能趁手,桑雀最終決定自己買一張。
而這一張弓就要三貫錢,她月俸也就五貫,這張弓用的桃木來自道觀,是專門栽種出的辟邪桃木,要不是因為這個,她完全可以在現代定製一張。
剛才她還許諾把下個月的月俸全捐了。
跟著老餘學巫術,鎮邪司能領到一部分物資,她仍需買一些特殊材料,零零碎碎的,這射出去的箭矢也是消耗品。
到處都要用錢,原來還覺得一個月五貫花不完,現在才知道,錢哪有花不完的?
還是上學好啊,不用操心賺錢的事情,到底是誰說的上班自由的,她一點沒感覺到自由不說,現在還要為生計發愁。
最近還是不要在外麵買著吃了,帶著小蟬一起吃鎮邪司食堂吧,不然身上就剩下不到兩貫,撐不到下下個月發月俸的時候。
她原本還想著,有空把小院整修一下,重新蓋個更乾淨的茅廁,弄個手動的淋浴房,院子裡再加裝一些練武用的梅花樁木人樁,箭靶武器架什麼的。
圖紙都拜托薑棗幫她畫了,薑棗吐槽她說,見過彆人拍戲帶私人妝造團隊的,沒見誰拍戲帶私人道具師。
現在囊中羞澀,隻能先緊著修廁所。
思索間,桑雀餘光掃到身後出現一抹紅光,她精神一震立刻轉頭,一件空蕩蕩的紅衣懸在半空,衣袖敞開,滴答落血。
桑雀一看過去,紅衣立刻飄走,飛向她看不見的地方。
這是血衣祟,三層的邪祟,喜歡從背後偷襲人,一旦被血衣裹住,就會被吸走全身血液,變成一具乾屍。
不能背對血衣祟,一直盯著它,是關鍵規則。
桑雀立刻拉弓搭箭,感覺血衣祟要從她背後撲上,桑雀猛地轉身,視線再次定在血衣上時,沒等她放箭,血衣憑空消失。
桑雀全神戒備,看到血衣在周圍出現,立刻調整方向,奈何血衣的速度很快,每次對上視線就會跑掉,很難把握到時機。
腦中的滴答聲讓桑雀逐漸煩躁,一直拉著弓弦也讓她手臂開始發酸。
“姐姐——”
小蟬的聲音忽然傳來,半空中的血衣隨之頓了下。
血衣祟不會攻擊群聚的人,隻在野外對落單的人下手。
人一多,總有人的視線能盯死它。
桑雀鬆手,帶著公雞尾羽的箭矢電射而出,正中血衣胸口位置。
砰!
一聲悶響,整件血衣被箭矢釘在後方樹上,暫時無法掙脫。
桑雀趕忙取出銅鏡,幾步衝過去照著血衣拍下銅鏡。
一道紅光被吸入鏡中,桑雀聽到馬蹄奔騰而來的聲音,她抓緊時間取出鑰匙懸在鏡子上,戲樓虛影在周圍一閃而逝,血衣被扯入其中消失不見。
桑雀身上一鬆,鑰匙的副作用總算解除,她趕忙掐滅樹上的招魂香。
沒一會,桑雀便看到何不凝騎在馬上,手裡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夏蟬從那匹馬上跳下來衝向桑雀。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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