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隨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去國子監時,整個人神清氣爽。

知墨一大早就看見他主子跟個二傻子似的坐在那傻樂。

這會兒上了車還樂。

那嘴角比他跟尺墨吵架時的暴脾氣還難壓。

他忍不住提醒道:“大爺,您彆高興得太早了,等真正的洞房花燭夜,還有您高興的。”

“……”

——

廣業堂的學生大多懶散,平日裡上課,能踩點絕不早到。

霍隨從前也是踩點大軍中的一員。

今日難得的早到了一會兒,發現坐在他後排的許思危早就到了。

整個學堂裡隻有他一人。

他手中捧著本書,體態端正,眼神專注。

清俊的眉目間,倒真有幾分讀書人的風骨。

時辰尚早,學堂裡光線暗,點了燈。

他眼下的那顆朱砂小痣在燈光下豔了三分。

霍隨抱臂站在門口,目光打量著此人。

不久前,他們廣業堂空降了一名學生,許思危。

根據祭酒大人所說,許思危是被錦官府舉薦來的。

按理,一般地方學子被舉薦入國子監都是在鄉試之後。

鄉試時間是八月初八開始第一場,八月十六結束最後一場。

最近正是鄉試的日子。

都還沒結束,許思危竟然就直接入了國子監。

而且按照喬九纓的說法,此人認識他姐姐,還姓許。

莫非,是姐姐在蜀地的婆家族人?

心念不過轉瞬,霍隨抬腳走了過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動靜,坐他後排的許思危再專注也很難不被分神。

合起書本,許思危禮貌打招呼。

“霍大公子今日來得挺早。”

“不早了。”

霍隨轉頭看著他,似笑非笑。

“我專程衝你來的,許同窗可有空?”

“……”

許思危愣了會兒,輕笑,“霍大公子找我有事?”

“嗯。”霍隨說:“我有幾個問題,想試探試探你。”

“…………”

許是從未碰到過如此厚顏直白之人,許思危沉默片刻,再度微笑,“大公子但說無妨。”

“聽說許同窗昨日親自跑到我們家去給我姐送了一盒點心,你應該是不懷好意吧?”

“………………”

“霍大公子,我……”

霍隨修長的食指輕敲在書桌上,“嗯,繼續狡辯。”

許思危聞言,看過來的眼神認真了幾分。

“霍大公子當真不認識我是誰?”

霍隨仔細瞅他一眼,還是沒印象。

他挑眉問,“不認識許同窗,犯法麼?”

“那倒沒有。”許思危歎口氣,“我隻是沒想到,玉兒竟然從未在你們麵前提起過我。”

“也對。”他自顧自地繼續說:“當年她嫁給我時,我家貧,外加染了些風寒,無法親自前往京都迎親,導致嶽家人都未曾見過我。”

“後來我出了意外命懸一線,在外養傷數年無法歸家,讓她誤以為我死了。”

“她生產時傷了身子,本是最需要我照顧的時候,我卻沒能陪在她身邊。”

“我虧欠她良多,讓她無依無靠回了娘家,如今怕是更不願在人前提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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