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聽話,你彆打我。”……(1 / 1)

妾寶 綠藥 3328 字 17天前

第二十七章

餘愉嘴角抽了抽,心中已然明了師兄叫不出她的名字。“咳,”她輕咳了一聲,裝作無事,“東西已經給師兄送到了,我這就走了。”

“等等。”江厭辭叫住她。

“今晚來萬福客棧尋我。”江厭辭道。

——今晚要去陳家一趟。如果將月皊一個人放在客棧裡,是否遇到歹人暫且不提,她害怕的。

餘愉點頭,臨走前又上打量了一遍月皊。

月皊不懂這個不知名師妹為什麼皺著眉打量她。月皊正想著,江厭辭將師妹送過來的木盒遞給她。

“什麼東西呀?”月皊茫然接過來,也不敢貿然打開。江厭辭不解釋,她隻好硬著頭皮聲問出來:“是、是送給我的東西,還是讓我幫拿著?”

剛抬步往前走的江厭辭停頓了一,道:“給換了種治紅疹的『藥』。”

“噢!”月皊眼睛彎起來,將木盒收進裝胭脂水粉的紙袋,追上江厭辭。

她先是心想三郎可是個大好人,可她很快轉念想起昨天晚上江厭辭幫她上『藥』的景……那被她拚命想要從腦海中趕走的東西,忽然又一子闖進腦海。

冬寒冷的風吹過來,卷在她剛要開始發燙的臉。

月皊心不在焉,連江厭辭的問話也沒有聽清。江厭辭停腳步,仍舊心思紛『亂』的月皊一個不查,狠狠撞在江厭辭的背上。

她“唔”了一聲,纏著白紗布的手捂住自己的巴,一雙眼睛已經疼得紅了。

江厭辭轉過身,看見她捂著巴紅眼圈,默了默,才問:“撞疼了?”

月皊吸了吸鼻子,才問:“三郎的後背是用磚頭壘的嗎?”

江厭辭的身自然不是用磚頭壘的。也不太明白,她如貓輕撓似的撞了一,並未太大感覺,她怎麼就疼得快要哭了?

“我看看。”略彎腰,直接伸手拉開月皊捂著巴的手,看見她巴上果紅了一塊。

江厭辭抬眼,望向月皊紅紅的眼睛。

月皊有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題大做。她向後退了一步,認道:“不疼的,一點也不疼了。”

江厭辭沒有接話,反而是轉過頭望向巷尾——餘愉並沒有走遠,正在那邊探頭探腦往這裡瞧。

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餘愉吐了舌頭,立刻轉身快步走開,再不敢繼續看熱鬨。她心裡的驚愕鋪天蓋地。

我的天!師兄居然沒把那個嬌滴滴的姑娘一腳踢開!太神奇了吧!

隔著紗布,月皊用指背輕輕蹭了蹭巴,彎著眼睛再說一遍:“的不疼啦。剛剛三郎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江厭辭直起身來,道:“問晚上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呀。”月皊連想都沒有想一,便這樣回答。

江厭辭深看了她一眼,據所知,月皊以前吃穿用度都十分講究,應該不是那般隨『性』地對什麼都可以?江厭辭一時疑『惑』月皊是什麼都可以,還是生疏客套。

江厭辭未多問,帶著月皊往回走。晚膳沒在萬福客棧用,而是選了距離萬福客棧不遠的一家酒樓。

兩個人剛一入座,店二趕忙過來詢問要點什麼。

江厭辭一向對吃的東西興趣不大,隨口道:“來幾道們店的特『色』菜。”

“好咧!那就給兩位客官來幾道咱們店裡的特『色』菜!咱們店裡的清蒸鱸魚、霸王蝦卷和芙蓉雪蟹都是一絕!”店二頗為自豪地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再來點清淡的百花香餅和胡桃蓮肉粥。客官看如何?”

江厭辭點了頭。

“好咧!客官先喝茶水,馬上就上菜!”

江厭辭視線越過人群,從開著的店門,望向外。隱約覺得盯梢的人恐怕不止一波人。除了官府的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夥人,暫且不知是何人。

正思量著不知是哪家的仇人追到長安來,是以並沒有注意到月皊眼巴巴望著,想說什麼,又幾次臨開口前將話咽去。

店二很快端來了香茶,為江厭辭和月皊各沏上一杯,然後就去彆的桌忙碌。不多時,店裡其的夥計端著江厭辭和月皊這一桌點的菜過來,一一擺在桌上。

江厭辭本是帶著月皊隨意走進一家酒樓,倒是不知道這家做的海鮮類美食是整個宜豐縣數一數二,甚至就連長安人也知這家鋪子的美名。

正如戚家兄妹今出現在宜豐縣,正是戚語蘭犯了饞癮,央著兄長帶她過來吃雪蟹。

戚家兄妹比月皊與江厭辭二人來得更早,隻是月皊和江厭辭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兄妹二人。

自打月皊跟著江厭辭進來入座,戚家兄妹的目光時不時落過來。待到店裡的夥計將們點的菜一道道擺在桌上,戚平霄慢慢皺了眉。

月皊提袖,盛了一碗胡桃蓮肉粥,剛要放到前,忽想到什麼,抬眼望了江厭辭一眼,將剛盛好的這一碗遞放在江厭辭前。然後再給自己盛了一碗。

她拿起勺,試探般嘗了一口,慢慢嘗了味道,再一口接一口口地吃著。

偶爾,她也吃幾口百花香餅。隻是其餘的幾道特『色』菜,則是一口也沒碰過。

江厭辭過了一陣子才發現她悄無聲息地吃著粥。江厭辭猶豫了一,夾了一塊清蒸魚肉放進她的碗裡。

月皊望著粥上的那塊魚肉,局促了一,才抬起眼睛望向江厭辭,說:“謝謝三郎。我、我自己吃的……”

“客官,這是們的栗香羹、蒸青藕和百絲『乳』苔。”店裡的夥計新過來,將一道道菜放在桌上。

月皊驚訝地說:“上錯了,我們沒有點這。”

“是那邊的那位娘子點了這,她說味道很不錯。恰巧遇到娘子,便請娘子也嘗嘗。”店裡夥計笑著解釋。

月皊順著店裡夥計指的方向望過去,這才看見遠處的戚家兄妹。

戚語蘭含笑望過來,輕輕頷首。

戚平霄端坐著吃著東西,並沒有看過來。好像對這事不甚在意。

戚語蘭是無聲輕歎,哪裡是她要請月皊吃那幾道菜?分明是兄長看見郡王點的那幾道菜,皆不能入月皊的口,才假借她的名義來相贈。

江厭辭怎能覺察不出不對勁?

放筷子,望向月皊。

被的目光盯著,月皊莫名生出一種心虛的感覺。

過了片刻,江厭辭站起身。

月皊一驚,生怕誤了什麼,生地丟她自己離去。她趕忙去拉的袖角,就像以前那樣。

可是江厭辭起身的動作太快,她沒來得及。的衣袖從她指尖滑過,她的手便隻能補救般拉住了江厭辭的手。

她纖細的手指心翼翼地收攏,將的長指攥在手心,又輕輕搖了搖,待江厭辭轉過頭望向她,她才紅著眼,聲解釋:“我有時候吃海鮮起紅疹……就、就有時候才,也不是每次都……”

她的聲音低去。

江厭辭垂目,望向被她攥著的手。月皊驚覺拉著的手的舉動唐突了,惹得不少人好奇望過來。她趕忙慌慌鬆了手。

江厭辭離開桌邊,並未離去,而是去了櫃台,要了份菜單。

折回來,將菜單工整擺在月皊前,才新回到座位坐。

月皊蹙了蹙眉,說:“已經很多東西,不再要了吧?吃不完的。”

江厭辭沒說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月皊的眉心擰起來。

她是覺得興許江厭辭想吃那幾道有名的特『色』菜呢?雖然她不碰海鮮,也聽說過那幾道菜味道很可口。剩的百花香餅和胡桃蓮肉粥足夠她吃了呀。

月皊再次抬眼望了江厭辭一眼,然後慢吞吞地收回視線去看桌上的菜單。

店二見江厭辭拿了菜單,早跟了過來,正立在月皊身邊候著。

月皊用手指頭點了紅棗滴酥,便將菜單遞還給店二。

她新低頭口口地吃著胡桃蓮肉粥。待紅棗滴酥端上來,她也吃了,味道很不錯。

至於戚語蘭幫忙點的栗香羹、蒸青藕和百絲『乳』苔,則是一口也沒碰。

待江厭辭放筷子,月皊立刻跟著放筷子,主動說:“我吃好啦。”

江厭辭看她一眼,起身去付了錢,然後大步往外走。月皊抱著她那袋子胭脂水粉,乖乖跟在身後,跟著離開這家酒樓,跟著穿過熱鬨的街市。

江厭辭忽然問:“很怕我嗎?”

月皊使勁兒搖頭:“三郎是那麼和藹寬厚之人,我怎麼怕三郎。我、我隻是不想總給三郎添麻煩……”

她低頭,細細的雙眉勾勒出幾分沮喪。

江厭辭望向她。

熱鬨的街市繁榮喜樂,她雙臂抱著紙袋垂首而立,與這充滿煙火的人世格格不入。

江厭辭探手,拿走她捧在懷裡的紙袋,轉身走進萬福客棧。月皊在原地立了一兒,才提裙快步追上江厭辭,亦步亦趨地跟著上了樓,回到房。

月皊將紙袋裡的胭脂水粉一件件拿出來擺好,偶爾回頭望一眼江厭辭。她又主動和江厭辭說話:“三郎給我的新『藥』一定很好用!”

她打開盒子,取出裡的圓肚子『藥』瓶晃一晃,裡的『藥』『液』晃動著。竟不是她先前用的那種『藥』粉。

江厭辭抬眼望過來,道:“現在去擦洗上『藥』。天一黑我就要出門辦事。師妹過來陪。晚上不要『亂』走。”

“嗯嗯!”月皊乖乖點頭。

月皊心裡悄悄鬆了口——師妹過來陪著她,那她是不是可以拜托師妹幫她後輩的紅疹上『藥』,這樣就不用麻煩江厭辭了?

她想早點收拾好,並沒能如願。客棧裡人很多,浴室隻有那麼一。今時辰還早,天還未黑,浴室外已經排了隊。江厭辭乾脆給她提了一桶熱水回房,然後立在門外給她守著。

月皊拿著濕帕子笨拙擦拭著身子,有點懷念以前舒舒服服泡澡的子。

她匆匆擦拭完,穿上衣裳,看著滿地的水漬,犯了難。她再看一眼江厭辭映在門上的影子,決定自己收拾好,再讓進來。

她拿著抹布,蹲來笨拙地擦地。沒有章法,也不知從一端開始,胡『亂』這裡蹭蹭再那裡蹭蹭,好不容易擦乾了一塊,隨著轉身的動作,又被她自己的濕鞋子踩臟。

一通『操』作來,原本隻是一片水漬,如今倒是滿地都是。

“怎麼這樣……”月皊懵了。手中的抹布掉了,蹲著的腿也麻了,腿一軟,直接跌坐在水汪中。

“月皊?”門外的江厭辭出聲詢問。早已覺察出不對勁——月皊今擦身實在是用了太久時。

月皊不好意思說話,低微地輕哼了兩聲。

江厭辭推門進來,掃一眼屋內景,立刻知道了個大概。無奈地走過去,問:“不又哪兒摔壞了吧?”

這姑娘質太弱,身上的零件不是這個壞了,就是那個壞了。現在風寒還未徹底好,她說話還能聽出一絲沙啞。

“沒有……”月皊撐著站起來,可地濕滑,她手腕一滑,不僅沒能站起來,反而趔趄了一,手肘抵在地。

江厭辭實在看不過去,彎腰將人打橫抱起,放在椅子上。

餘愉正如約翻窗進來,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她愣了一兒,才問:“師兄,我該不來得不是時候吧?”

“來得正是時候。”江厭辭道,“把地擦了。”

江厭辭從衣櫃裡給月皊翻出一套乾淨衣服放在桌上,便要走。

月皊急急攥住的袖子,問:“什麼時候回來呀?”

“天亮前。”言罷,江厭辭轉身出了房。

月皊視線一直追隨著江厭辭,待離去將房門關上,她才收回目光,望向立在窗的師妹,發現師妹一直在打量著她。

見月皊望過來,餘愉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漬。

月皊回過神,立刻說:“我們一起擦!”

餘愉沒理她,拿了抹布開始乾活。月皊趕緊從椅子上來,要去幫忙。

“去去,彆給我搗『亂』。”餘愉瞥一眼她拿抹布的姿勢,就一臉嫌棄地將人給攆了。

月皊快步過去給她倒茶水。

“也不知道趕了多久的路過來,先喝杯茶水吧。不知道怎麼稱呼呀?”

“餘愉。”

“魚魚姑娘喝茶。”月皊雙手捧著茶遞過去。

餘愉的確有渴了,就接了月皊遞過來的茶喝了。

餘愉手腳麻利地打掃完,剛坐,月皊又捧了一杯茶過來,她彎著眼睛說:“麻煩魚魚姑娘啦。”

這回,餘愉沒接。她又又又一次上打量了一遍月皊,板著臉道:“厲害的師兄和最厲害的師姐才是天生一對,像這樣嬌滴滴的麻煩精,我師兄可不喜歡。”

“嗯嗯。”月皊點頭。

餘愉:……

“魚魚姑娘再喝一杯吧?”月皊將手裡捧著的茶水再往前遞了遞。

餘愉頓時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她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第一次遇見這種『性』格的娘子,比她以前遇到的所有閨閣姐都要傻乎乎。她接了月皊的茶,一口悶了,毫無喝茶的樣子,倒像豪飲美酒。

“三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先睡一兒吧?”月皊坐在床邊,拍了拍身邊的床榻,“魚魚姑娘不介意和我一起擠一擠吧?”

她雙眸彎成月牙,偏生又是一張獨得上天偏愛的絕『色』容。餘愉看著月皊對自己笑的眉眼,嘴角抽了抽,竟也一時大腦空白,想不出拒絕的話。

·

為了避嫌,江厭辭選的這家客棧距離陳貴妃的娘家可不近。趕去陳家花了時候,到了陳家時時辰已不早。

悄無聲息猶入無人之境般遊走於陳家偌大的府邸。

能夠歸寧,那是宮中妃子極大的。陳貴妃能被準許歸家看望雙親,不僅因為她位份高、得陛寵愛,更因為她前段時痛失愛子。

陳貴妃的閨房裡亮著燈,斷斷續續傳出哭腔。

“母親,和阿耶已決意送妹妹入宮了嗎?”

陳老夫人撫著大女兒憔悴的臉頰,寬慰:“我和阿耶也是為了好,讓妹妹進宮去幫啊……”

隔著雕花屏風,江厭辭掃了一眼床榻邊坐著說話的母女兩個,悄無聲息地轉身出去。

陳府很大,今晚注定不能都搜查一遍。江厭辭將無人之地都搜找過,便離開了陳家,待明夜再來繼續探查。

江厭辭踩著夜『色』,從萬福客棧的側門回去。剛一進一樓的大廳,就看見師妹一個人坐在角落喝著酒。

“怎麼自己在這裡喝酒?”江厭辭瞬皺了眉。

“師兄。”餘愉站起來趕忙解釋,“我睡不著,所以來喝點酒解悶。我沒出過客棧,這花椒酒也是從客棧裡買的,一刻也沒出去過。”

餘愉還沒說完,江厭辭已經加快腳步往樓上去。

“師兄!”餘愉也顧不得喝酒了,趕忙追上去。

江厭辭快步回到房,推開房門。床榻的床幔放了來,遮了床榻裡的景。床榻旁的窗牖開著,冬夜裡寒涼的風從窗口灌進來。

“奇怪,廿廿不是在生病嗎?怎麼還把窗扇推開了……”餘愉一邊說著,一邊朝床榻走去。

她掀開床幔,望著空無一人的床榻,呆住。

“人、人呢?”她回頭,江厭辭已從開著的窗牖翻身出去,不見了蹤影。

餘愉呆在原地,反應過來人丟了,在她眼皮子底被劫走了。她闖了大禍。再不做想,她趕忙從窗口跳出去,追上江厭辭,一起去找人。

·

年底,正是匪寇一流活躍想賺一筆錢回家鄉的時候。那夥虎背熊腰的漢子對外是一家白道上的鏢局,賺的是乾淨錢。可是那點子錢並不夠花銷,們暗地裡也乾不大磊落的行賺錢花。

馬上要歸鄉過年,幾個人正愁今年賺的錢不如去年,回鄉了恐要沒子。恰好這個時候,們在客棧遇見了月皊。

——這等姿『色』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若是高門貴女,們自然不敢輕易動歪腦筋。可們看得清楚,月皊亦步亦趨跟在那男子身後,她身邊連個伺候的婢女也沒有,瞧上去既不像大家閨秀,也不像正頭夫人。

們再一打聽,探得這貌美的娘子和行的漢子住一,便猜著是誰家公子出門,順便帶著解悶的妾。

如此,簡直稱了們的心意。

們深夜翻窗而入,原打算殺了男人擄走女人,沒想到並不見白裡的男人,屋中隻月皊一個。

這簡直不能更妙了,們沒半分麻煩將人給擄走,又馬不停蹄將人送去了回春樓——宜豐縣第一大青樓。

·

粗製濫造的香粉味道衝鼻,月皊縮在角落裡,不由想起被關在教坊裡的十來。彼時覺得不堪其辱,生出尋死的念頭,今朝來了民正的『妓』院,看著那女子半透明的衣裳,月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月皊縮了縮肩,立刻抬起戰栗的眼睫望向門口,看見一身大紅大綠的老鴇扭著腰進來。在老鴇身後跟著兩個婢女,那兩個婢女不覺冷似的穿著薄薄輕紗,胸脯和美腿若隱若現。

月皊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彆怕,彆慌。再忍一忍、熬一熬。三郎說天亮前回客棧,發現她不見了,一定來找她的。一定一定能找過來的!

她又掐了自己一把,再次對自己默默說——也不許哭。

“嘖嘖,這是什麼運,開年送大禮啊!瞧瞧這臉蛋,瞧瞧這身段,天生的尤物,這可都是錢啊!”老鴇用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的手抬起月皊的臉,細細欣賞著。

月皊怕得心尖打顫,仍鼓起勇顫聲開口:“我聽話,彆打我。”

“呦,還是個懂事的。”老鴇笑了,笑得雙眼眯成了一道縫。

月皊僵僵點頭:“等、等明天……”

“彆等什麼明天了!”老鴇粗暴直接打斷月皊的話,伸手接過丫鬟遞來的一碗湯『藥』。

“好孩子,來張嘴。”

碗中湯『藥』味道粘稠濃鬱,月皊以前在教坊時聞到過這種味道。那一次,她眼睜睜看著老太監將這『藥』灌給一個娘子。她不知道那個娘子那天晚上遭遇了什麼,可第二那個娘子衣衫不整神誌不清般跑樓,一子躍進一口枯井。

“不、我不喝……”月皊搖頭,拚命向後躲。

“抓住她!”老鴇收了笑臉,臉『色』瞬冷去,“就們這人的手段我可見識多了。來了我回春樓就得乖乖聽話,把那心思都收起來!”

兩個丫鬟衝過來,一左一右鉗製住月皊,老鴇親自掰開月皊的嘴,將整碗苦澀的湯『藥』儘數灌了進去。

老鴇冷笑著將空碗放在一旁,兩個丫鬟也鬆了手。月皊趴在床榻上,雙手壓在脖前,劇烈地咳嗽著。她想將『藥』吐出來,可什麼都吐不出來。

“好孩子。”老鴇新笑起來,滿是褶子的手輕撫著月皊的脊背,“哪個來了這裡不是要死要活,最終受苦的總是自己。聽話,媽媽就疼。熬過了這一晚,就長大了。”

月皊伏在床榻上大口喘息著,整個人軟綿綿的。她忽然一子跑去,朝著窗口的方向奔去。

“快攔住她!”

月皊的手剛碰到窗欞,兩個丫鬟已經抓住了她。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她給我綁起來!”老鴇動了怒,使勁兒拍了桌子兩,將桌子拍得砰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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