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乾隆:若保不住這龍椅, 要天下何用?砸了,毀了,賣了都無所謂(1 / 1)

第280章 乾隆:若保不住這龍椅, 要天下何用?砸了,毀了,賣了都無所謂

再向前走,就是船塢了。

有2艘船架在上頭。

「這又是哪一道工序?」

老蒯立馬解釋:

「王爺請看,左邊這艘在進行縫隙填補。石灰丶桐油丶麻三種材料炮製而成的油灰,用特殊工具敲擊,最終嵌入縫隙當中。」

「這樣就不漏?」

「兩年沒問題。後麵陸續會有縫隙出現輕微滲漏,再次用油灰嵌入即可。」

「右邊這艘?」

「這艘縫隙已經填補完成,正在進行最後一步——刷漆。需要刷4遍。」

……

兩名刷漆工各拎著一小木桶油漆,在船側忙活。

一人在前刷,一人緊跟其後。

兩人刷漆的位置高度一致,就好似貓的後腳總能踩到前腳的腳印。目的是防止刷漆過程中有遺漏。

李鬱捂著鼻子,稍微退後了一些。

問道:

「是桐油吧?」

「是的。氣味有點大,需要熬製很久。還要在中午太陽最好的時候刷漆,夏季尤佳。」

一番巡視結束,

李鬱以及眾人對於造船流程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

……

江南造船廠是李鬱的一塊心病。

他親手交給了老蒯一份圖紙。

「王爺,這是?」

「乃是一艘武裝商船安妮寶貝號的全套圖紙,包括詳細尺寸。你借鑒一下他們的船體,取長補短。」

老蒯仔細看了一遍,點點頭:

「這個吊床的設計,倒是不錯。」

「船底前尖後圓。」

「船體的上半部側舷不是垂直麵。而是從下往上逐漸往裡收,有點意思。」

李鬱笑道:

「看出什麽了?」

「船的重心更穩,破浪更合理,可利用空間更大。」

……

李鬱既然來了,就乾脆給個甜棗。

「老蒯,日後誰能接你的班?」

「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準備成立一個造船署,你任署長,你選二三得力子侄徒弟任副手。」

老蒯驚喜,連忙離開桌子。

單膝跪地:

「謝王爺恩典。」

施恩,是為了籠絡人心,發揮出更佳的主觀能動性。

人,是環境的產物。

技術之花的綻放,需要自由和金錢的澆灌。

有清一代,科技被歐洲全麵超越碾壓,不是說3億子民當中沒有聰明人。

而是「科學家苗子們」都在啃窩頭丶拉纖丶蹲站籠,被留著大辮子的奴才們羞辱的入地無門。

「千古一帝們」什麽都懂,甚至是某些領域的內行,但他們極端仇視恐懼科技。

因為科技造福的是庶民,顛覆的卻是皇權!

愛新覺羅們信奉的是:

若保不住這龍椅,要這天下何用?砸了,毀了,賣了都無所謂。

以愛新覺羅氏之集大成的巔峰統治藝術,若無外力影響,或許真的可以創紀錄打破「王朝不超三百年」的魔咒。

一句話:

大清朝不需要萬有引力丶蒸汽機丶電磁波,大清朝隻需要馬刀丶奴才丶大辮子。

……

「蒯署長,我給你畫了個龍門吊的圖紙,想來是有用的。」

李鬱微笑,抽出了一張稿紙。

形狀原理類似後世的龍門吊,動力是不可能的,純靠人力和滑輪組。

「你慢慢看,以內行的眼光修改一下,然後拿去西山鐵廠找他們製造。」

「謝王爺。」

造船署的成立是一個信號。

意味著技術匠人的地位上升,可以和士子丶武官們並列。

一個行業的地位高低就看是否能和權力掛鉤。

歐洲的商人丶發明家丶文學家們地位崇高,實際上也是基於這個道理。

成功的商人們可以進入議會,優秀的發明家可以獲得貴族頭銜,文學家們甚至可以成為皇室的座上賓。

背後的意味也是這兩個字:權力!

……

沒有合理的激勵,人就沒有動力。

違背人性的大政都是無法長久的。

或許可以推行一時,但終究會像冰刀一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融化消失。

離開金山衛,李鬱換乘了一艘內河平底船。

駛入內河水道,直接上溯至太湖。

一路上風平浪靜,風景如畫。

為了視察自己的地盤,李鬱乾脆令人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船頭。

通過千裡鏡觀察沿河的村莊丶道路丶稻田。

半個時辰後,李鬱再次回到艙內看書。

王府人人皆知,王爺一般不看正經書。府中24史都不全,僅有一套《宋史》。所以《宋史》是王爺唯一看的正經書。

……

途經青浦縣時,前知府黃文運上船奏報工作。

他這段時間的職責是:水利和農田灌溉。但沒有明確官身,身份略尷尬。

「下官拜見王爺。」

「免禮,坐吧。」

黃文運小心的坐了半邊椅子,掏出十幾張紙。

「這是下官的工作簡報。」

李鬱放下手裡的《宋史》,開始一張張的翻看。

黃文運是個能吏,能從貧寒學子做到一方大員的沒有笨人。

圖紙上,

毛筆繪製的府縣灌溉水係圖。

凡是他疏浚過的,凡是新開挖的,都用不同顏料的水粉描過,旁邊還有小字簡介。

李鬱滿意的點點頭,

江南不缺水,但大動脈不缺水,不代表毛細血管不缺水。

「下官深刻琢磨體會了王爺的良苦用心。打通最後1裡路,充分發動了各村閒置勞力,以獎勵和自願相結合的方式,成功發動沿渠百姓積極參與。」

……

李鬱愣了一下。

這話怎麽聽著忒耳熟?

「獎勵和自願相結合,是什麽模式?」

「回王爺,開挖水渠也是造福附近百姓。下官隻是和他們一講,他們就熱烈響應,而且隻肯收一半的工錢。」

「如此說來,百姓們的覺悟很高啊。」

「是啊,是啊。」

李鬱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正如他看史書的一貫觀點:曆史,宜粗不宜細~

差不多就得了,彆踏馬的細致考究。

細起來的後果很嚴重。

能從文字之間挖出一頭大象來,把房頂給撐爆了。

又翻過一張紙,李鬱覺得眼熟。

問道:

「這就是我們現在走的這條河道吧?」

「對,下官把這條路線命名為東太內河水道,東海——太湖。」

……

「凡是1500料平底船走不了的河段都要疏浚。這條水道早晚要成為黃金水道,不能太小氣。」

黃文運眼珠子一轉,就猜到了幾分。

一條流淌著黃金的水道?

王爺肯定是要開海禁和洋人做出口海貿。

海丶河聯運,貨物在金山衛集散。物產豐富丶腹地安全,河網密集。妙,妙啊。

不過他沒有吭聲,

目前身份尷尬,莫要學楊修。世間太聰明的人,容易夭壽。

不過回去之後可以偷偷讓家人在金山衛買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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