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東海之上,李鬱突然翻臉(1 / 1)

第279章 東海之上,李鬱突然翻臉

情報署財大氣粗,

這一年的經費高達42萬兩,乃是李鬱特批,不需經過其他機構。

而且默許不必公開,也不查帳。充分尊重其職業的特殊。

例如,王神仙在為遷居蘭芳做準備,雇傭水手,購買丫鬟奴仆護院數百人。

這些被雇傭的人簽的都是終身奴契。

劉千得知後,順手就將其中一奴仆的父母兄弟安置在了一處縣衙燒火做飯,沒有表露身份。

對於下無錐地丶上無片瓦的這戶流民人家來說,莫過於喜從天降。

給縣衙做夥夫,就沒人敢欺負。

另外一個兒子也能逐漸在本地立足。

原本黑暗無光的生活,逐漸有了色彩。

……

而若乾年後,當王爺的勢力染指到蘭芳國時,情報署就可以通過這幾人影響到那個王神仙身邊的奴仆。

如無意外,此人會因為照顧父母之恩配合提供情報,監視王神仙。

如有意外,等於白扔了一筆投資。

畢竟謀事在人丶成事在天,世上沒有包贏不輸的買賣。

這樣的情報工作,該如何評價?

隻能說根據預算而定。

你若有錢,就拿銀子往水裡砸。砸到一條黑魚的概率雖然低了點,但也存在。

李鬱目前不太缺錢,所以願意撥款。

在沒有培育出基本盤,沒有捆綁強力階級之前,他都缺乏安全感。需要情報署查漏補缺,做些不見光的事。

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表現出了極為罕見的信任!

劉千頗為感動,在江寧彙報工作時曾當麵發誓永遠效忠。隻不過他再也不會剁一個手指來表達忠心了。

……

下午,

突然有衙役上門,敲門粗暴。

開門的人絲毫不慌,直接伸手攔住:

「軍爺,我們是江首總的客人。」

原本凶神惡煞,準備開罵的衙役立馬換了態度,肉眼可見的腰佝僂了下去,擠出一臉笑容:

「您是鹽商首總江春江老爺的貴客?」

「正是。」

片刻後,從屋子裡取來了江春的名帖。

「軍爺拿去江府問問?」

「不必不必。」

衙役立馬推回去,好似這名帖燙手。

江府那鍍著金粉的名帖,印有特殊圖案的暗紋紙,太紮眼了。

……

對於世世代代居住在揚州城的普通人來說,鹽商才是這座城市的天。

總商們的一舉一動,影響著這個城市所有人的飯碗。總商們的手指縫裡多漏出些油水,無數人就能跟著嘗嘗葷腥。

衙役們私下都說:

流水的鹽官,流水的知府,鐵打的鹽商!

說句犯忌的,得罪了知府老爺,三五年後興許還能回來。

得罪了鹽商,這輩子都彆想踏入揚州城半步。死了,骨灰都得揚在外邊。

……

衙役退出大門,低聲下氣道:

「諸位安心居住,若遇麻煩可去江都縣衙尋我。江首總的貴客就是揚州的貴客。」

劉千站在影壁後麵,聽完了全過程。

笑道:

「咱們的江春老爺,麵子還挺大。」

「今晚我親自去一趟江府。這個老狐狸總是一腳清,一腳吳的。待價而沽也要有個限度。」

「署長,萬一~」

「你們可稍微做些安排,不必緊張,他是個聰明人!」

……

李鬱的船隊駛出了長江口,進入東海,沿著海岸線航行。

目的地——金山衛。

船艙內,

胡雪餘整理了剛收到的一批各地軍情急件,還有江寧參謀本部送來的報告。

「王爺,您還暈船嗎?」

李鬱臉色發白,氣色很不好。

喝了口酒壓製住了胃裡的翻滾,勉強笑道:

「本王還是低估了大海。」

「水手們都說這幾日的風浪出奇的大。就連出海慣了的老水手都有些撐不住。」

胡雪餘師爺出身,深諳人情世故,說話恰到好處。

李鬱轉移了話題,問道:

「阿桂終於按捺不住了?」

「王爺英明。阿桂目前分兵三路,分彆進攻池州丶徽州丶還有金華。目前來看池州方向是主攻,其餘兩路應是偏師。」

……

李鬱打開窗子,在顛簸中看完了軍報,一語道破天機:

「阿桂這是在拿人命試探我們的弱點!」

胡雪餘愣了一下,他不太了解軍事。

「走,我們出去說。」

船艄,

海風陣陣,令人腦袋瞬間清醒。李鬱很謹慎,站在了距離尾舵還有1丈遠的地方。

一邊感受著清涼的海風,一邊慢悠悠講道:

「第2軍團黃石磯前哨堡壘,幾乎每隔一兩日就要打一仗。」

「每次進攻的綠營兵都不一樣,規模卻是很固定,兩三千人,差不多是一個總兵所掌握的全部兵力。」

「從軍報來看,清軍的進攻決心不大,試探意味很重。」

胡雪餘忙不迭的點頭。

軍報他看了,攻城的方式一直在變,攻擊陣型也一直在變。

盾車丶樓車丶火炮丶抬槍丶弓箭丶雲梯丶包括車營都用上了。

「王爺判斷阿桂他是想找出棱堡的防禦弱點?」

「不,他是在找第2軍團的弱點!」

……

李鬱的暈船感稍稍緩解,因為精神集中的緣故。

他突然轉身,指著天上盤旋的海鳥:

「阿桂就是這隻鳥,他陰魂不散,為了獵物孜孜不倦,隻要找到空子就猛撲一口。」

話音未落。

一隻海鳥猛地降下來,叼走了甲板上的一小塊乾餅。

水手錯愕,罵罵咧咧的端走了空碗。

胡雪餘望著這一幕,小聲問道:

「第2軍團可以主動出擊嗎?」

「鄭河安的報告,你沒看嗎?他接手黃石磯防區後,率部出堡和清軍野戰了2次。皆取小勝,無法大勝!為何?因為側翼總是有數千土爾扈特騎兵!就在幾裡外勒馬看著,就那麽靜靜的看著。」

李鬱突然有些激動,轉身說道:

「鄭河安敢深入追擊嗎?敢不保持陣型嗎?敢扔掉大炮,輕步兵突進嗎?」

「他不敢,否則那些土爾扈特騎兵就不是觀戰了。」

……

「王爺,咱們的輕騎兵營駐在池州府,不如以蒙對蒙~

「兀思買的騎兵不到2000人,數量處於劣勢,個人素質恐也遜色,唯裝備優。如果騎兵對騎兵,阿桂會毫不猶豫的兌子。清廷少了幾千外藩騎兵,不痛不癢。我們呢?以後在野戰當中隻能小勝,永遠無法大勝。你可知為何?」

胡雪餘一時間語塞,不知如何對答。

李鬱自顧自的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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