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拿同僚的血染紅頂子(1 / 1)

第107章 拿同僚的血染紅頂子

【作者這章有點大,你們忍忍。】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黃通判的cpu不夠用了。

李鬱慢悠悠的喝完一盞茶,他才睜開了眼睛。

「賢弟,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不能互相拆台。」

「我李某人對天發誓,定要推黃大哥坐上這知府的交椅。」

「我黃某人也許個諾,事成之後,隻要你不和官府對著乾,其他的事本官統統看不見。」

「謝大人,到時候胥江碼頭有您一股。」

「先不談這些俗的。正事要緊,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把案子做大做厚,胥吏丶鄉紳丶鹽販子,起碼抓足100人。還有,立刻秘密抓捕富安鹽課大使。」

「伱想和尤拔世翻臉?」

「不想。但是我覺得這人可能會和我們翻臉,所以我們要做到手中有劍,心中不慌。」

黃通判琢磨了一會,是這個道理。

立即出門喊來心腹,耳語幾句。

官場之上,

仁慈是幼稚的品質,一定不要讓自己處在無準備的尷尬地步。

對於潛在的「惡意競爭分子」,

一定要有隨時反擊,而且戰之必勝的底氣。

……

李鬱繼續說道:

「有親筆書信,有鹽場大使,人證物證俱在。如果尤拔世這個兩淮鹽運使想翻臉,我們就狠狠的抽他,當著皇上的麵。」

「本官補充一句,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還可聯合揚州鹽商,內外合作,共同發力,抄他的老底。」

「大人英明。」

兩人哈哈大笑,日間的恐懼不安已經消散。

「本官忽覺腹中饑餓,堡內可有吃食?」

「鄉野鄙陋飯食,望大人不要嫌棄。」

「本官可不是簪纓世家出身,最知這民間疾苦了。年輕求學的時候,窩頭鹹菜充饑,冷嘲熱諷環繞,夜半讀書腹饑難忍,隻能勒緊腰帶,默誦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落榜晚生,亦有同感。」

「你可知支撐我苦苦讀書的唯一信念是什麽?」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賢弟知我。」

同是天涯讀書人,一時間兩人眼中含淚。

這段時間,

可謂是李鬱和蘇州府衙的友好期。

黃通判帶來的那些官差,也在堡內吃飯,酒肉管夠。

幸好,堡內的產業都轉移了。

這裡,沒有任何秘密。

深夜,

一艘小船靠岸,下來了一麵紗女子。

被攙扶著去了黃通判的房間。

「老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送進去了。」

李鬱一揮手,

手下悄然退去,不再多言。

高端的人際關係,往往隻需要最原始的方法。

……

第二天,日上三竿,

黃通判才晃悠悠的離開了,心情大好。

很顯然,他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雖然,他對夫人非常的感激,敬重。

平時也極少拈花惹草,僅有一妾,還是夫人的娘家陪嫁丫鬟轉正。

但是,在這種心理壓力極大,仕途抉擇的十字路口。

又遠離府城,

意誌還是小小的坍塌了一下,就一下。

男人嘛。

……

「信任是奢侈的。」

昨晚,李鬱臨時派快船去西山島。

藍盈盈身子不方便,所以她的丫鬟小桃紅代勞了。

千門女燕,

這種事倒也不太在意。

李鬱就更加不在意了,圈養的幾隻可愛寵物而已。

八旗純血,奇貨可居。

這些年藍盈盈浪行大江南北,讓受害人不敢開言,靠的不就是「汙染高貴血統罪」嘛。

雖然無恥了點,

可為了抗清大業,這點道德汙點也不算什麽。

畢竟,自己乾的缺德事太多了。

如果進了教堂,大約是這樣的場景。

「神父,我要懺悔。」

「迷途的羔羊啊,你儘管講,大聲的講。」

「咳咳,我李鬱簡單講幾句,浪費大家一點時間,懺悔內容總共5大點,28小點,大概浪費大家5個時辰。」

「魔鬼,撒旦,你給我閉嘴。」

~~

幻覺被人打破了,

「老爺,這是黃大人昨晚作的詩。」

「好。」

小桃紅按照囑咐,在黃通判興致最高的時候,求他寫了一首詩。

作為回報,

她們主仆倆在島上的生活待遇可以略微提高。

同時,活動範圍可以擴大。

……

這種事後不給錢,贈一首詩詞的做法,在文人圈裡不罕見。

唐宋時期,尤為盛行。

《琵琶行》大約也是類似場合的產物。

雅事!

也不知道為什麽,文人圈衡量道德水準的尺子,和庶民的那把尺子不一樣。

一把特短,一把特長。

秦始皇統一度量衡,似乎沒起到效果。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

小桃紅索要贈詩的要求,合情合理,反而更顯風雅。

黃通判想都沒想,就即興揮毫,成功掉坑。

詩題是「七絕.贈李家堡美婢小桃紅」。

「好詩,黃通判不愧是寒門才子,這等歪詩也能寫出不俗意境。」

有私章,證據鏈充分。

李鬱把紙小心折迭,收入櫃子裡,鎖好。

小桃紅還口述了他的特殊特徵,屬於平時看不見的。

非常的有特點,

一打眼,你就忘不了。

關鍵時刻扔出來,比三個禦史都管用。

李鬱也記錄了下來,防止記憶遺忘。

和大清朝的官打交道,時刻都得留一手。

忙完這些,

黃通判帶著大隊人馬用完早餐,準備離開了。

臨行前,二人又商討了一下。

湖州府的那個鹽幫據點,由李鬱去搗毀。

這屬於跨省作業,有很多的忌諱。

官府不方便出麵。

李鬱無所謂,就當是江湖火並嘛。

畢竟,一個開煤礦的人,手底下怎麽可能沒有乾臟事的好手。

如今倆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就沒必要虛偽,掩飾了。

震澤縣的鹽幫據點,

則是黃通判親自帶人去搗毀,抓人。

而且,他準備把震澤縣衙也清洗一下。

知縣他動不了,後台硬的很。

不過殺雞儆猴,把主簿,書吏搞掉幾個,還是可行的。

屆時,

一並打成逆賊的保護傘。

隻要朝廷認可,自己這個黃屠夫,就能立得住。

再署理知府,那就沒人敢和自己對著乾。

……

一石激起千層浪。

黃通判的叛逆行為,引起了各方注意。

說情的,打聽消息的,絡繹不絕。

然而,

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一條道走到黑。

官場中人,切忌首鼠兩端,反覆橫跳。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兩淮鹽場的富安鹽課大使,已經在牢裡撂了。

隻是讓他觀摩了一場用刑的詳細過程,這家夥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他是受上司囑托,親自來押運一批私鹽。

說起來也好笑,

尤拔世販私鹽,竟然是繞開幾大總商的獨走行為。

目的是為了自己斂財。

把兩淮鹽場出產的官鹽,漂沒。

以洪災,龍卷風,海潮各種理由,報減產,然後拿到鄰省去賣。

如果這些事寫進摺子裡,乾隆看了一定會發瘋。

因為曆任兩淮鹽運使,就沒一個乾淨的。

本以為尤拔世是個好奴才,忠心為主子辦事的孤臣。

結果,這位孤臣,

也在拚命的挖大清的牆角。

兩淮鹽業,那可是大清的唯一機動財源。

乾隆的每一次征討,

背後都是兩淮的鹽業稅,和鹽商的捐輸撐起的軍費。

還有,他的四次下江南。

所花銀子,也多是鹽商們報效的。

黃通判想想,背後都冒冷汗。

這份摺子上去,他不擔心尤拔世還能報複自己。

尤拔世一定會完蛋,

區彆隻不過是砍兩段還是砍一千段,用鹽醃,還是用糖醃。

他隻是擔心萬一把老皇帝氣出個好歹。

畢竟,乾隆都60好幾了,屬實的老朽了。

一份輕飄飄的摺子,

寫了五遍,還是覺得不妥。

此時,

他才有些後悔,不該被李鬱蠱惑的,太激進了,太瘋狂了。

……

江北來人了。

兩淮鹽運司衙門的一個師爺,送上了拜帖。

黃通判藉口生病,拒絕了。

後來,這位師爺不知是受誰點撥,又找上了胡師爺。

同為紹興師爺,倆人自然是可以溝通的。

同鄉,同年,同窗,在古代是天然的交友理由。

胡師爺在府衙做了大半年的冷板凳,早萌生了去意。

於是,倆人達成了互助的意願。

胡師爺騎著一頭毛驢,來到了李家堡。

「李小哥,彆來無恙。」

「胡師爺,我猜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說對了,有一樁好事,老夫想牽個線。」

楊雲嬌端上茶水後,就退出屋子。

腹誹道,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

看倆人笑的那麽燦爛,背後算盤珠子都要打飛了。

半個時辰後,

胡師爺笑著離開了李家堡,李鬱執意要相送。

騎著馬,竟然送出了5裡,還奉送程儀一份。

因為,胡師爺馬上要跳槽了。

去淮安府漕運總督署,繼續做幕僚。

漕運,一等一的肥缺衙門。

李鬱很感興趣,主要不是為了錢,而是漕運的巨大意義。

他做夢都想插一腳。

回來後,

楊雲嬌立即湊上來,問道:

「出事了?」

「嗯,大好事。」

胡師爺,作為中間人,和盤托出了江北來人的意思。

隻要不牽扯出兩淮鹽運司衙門,日後定有厚報。

……

李鬱讓胡師爺去詢問一下,

日後,是多久之後?

厚報,它有多厚?

這些事要是不具體,可就沒法繼續往下聊了。

不過一樁事他還是搞不懂,

那封信,為何是在鹽幫手裡。

尤拔世這種老奸巨猾的官僚,怎麽可能讓區區鹽幫拿住自己的把柄。

所以,絕不可能是讓鹽幫居中轉交。

或許,鹽幫通過非正常途經,偷的?搶的?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真是低估了這幫人。

真不愧是黃巢的後輩弟子。

「派人去西山島,告訴林淮生,乾掉鹽幫的湖州府據點。」

「速戰速決,不必戀財,繳獲能抵扣出兵費用就行。」

「如果有可能,抓兩個活口回來。」

正好是個練兵的機會。

林淮生當即就抽調了100人,搭乘3艘船出發了。

走水路,也就是百裡左右。

漕幫的這處據點,周圍荒僻。

岸上四周是綿延起伏的丘陵,植被茂盛。

林淮生拿著手裡的簡易地圖,

也有些摸不準具體位置。

不過,一處河叉吸引了他的注意。

「讓最小的船打頭陣。」

太湖附近支流頗多,這就是其中的一條。

舵手拿著鐵秤砣垂入河麵,試探水深。

「水深1丈,可以通過。」

林淮生鬆了一口氣,內河航運這個水深就不錯了。

……

駛入河岔幾百米。

岸邊有一處茅草屋,兩個漢子愕然的投來目光。

很快,驚訝就變成了驚恐。

倆人拔腿就跑,還拿銅鑼猛敲。

這一敲,傻子都知道找對地方了。

「除了水手,其餘人準備作戰。」

「炮手就位,火槍兵下船列陣。」

2條船,快速貼岸。

放下了跳板,供人登陸。

抱著火槍的人,快速踩上陸地。

這一次,

沒有人意外落水,都適應了晃悠悠的跳板。

林淮生也鬆了一口氣,

最近的登船登陸訓練,起效果了。

天天讓這幫人踩著晃悠悠的跳板,快速登船,快速下船。

還有從大船轉移到小船。

因為李鬱和他講,江南用兵,離不開船運。

不求水性優秀,

起碼要不暈船,在甲板和跳板上能保持平衡。

……

「林頭,看見了。有座木寨。」

幾百米外,

一處木寨堵住了山穀,寨牆上站滿了人。

看來,鹽幫在此地的勢力頗大。

這裡應當是屬於湖州府長興縣管轄。

幾十號彪悍的鹽幫漢子,正在冷眼觀察著船隊。

為首的一漢子說:

「敢到閻王穀,去問問是哪路的弟兄。」

「大哥,我看來者不善。」

「怕個p,據守寨子,再派個人去甄老爺府上求援。」

寨牆上,有弓箭,抬槍,還有投矛。

嗯,還有十幾壇子石灰粉。

在不要臉方麵,鹽幫和維格堂是一路貨色,專攻下三路。

一個鹽幫漢子張開雙臂,示意他沒帶兵器。

慢慢走向正在列隊的人群。

「你們是哪路的英雄?報個號?」

兩聲槍響,撲街了。

「踏馬的,不講江湖道義。」

「大哥,我看著不對,這夥子人全扛著鳥槍,搞不好是客兵。」

「臥槽,那艘船上有炮。」

話音未落,

眾人就看到兩個黑點拉著白煙,在寨子前幾十米處墜地。

然後彈跳了兩下,

咚,撞在了寨牆上。

為首的鹽幫大哥,探出頭觀察炮彈。

一顆黢黑溜圓的鐵球,

沾著泥土草葉,卡在了木寨牆下。

……

緊接著,

又是一溜軌跡更高的炮彈,砸了過來。

說來也怪,寨牆上的眼裡,這鐵球的速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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