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買的?」

陸曼突然放下手中的菠蘿包,她倒也沒有誇張的又嘔又吐,那是電視劇裡演的情節。

現實裡,陸曼隻是皺眉等著丈夫的解釋。

宋作民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坐到沙發上說道:「不僅這個菠蘿包,連中午的單都是陳著買的……」

於是,宋作民把用餐的經過稍微解釋了一下,並且評價道:「換了我在他這個年紀,一定是做不出那些事的。」

「沽名釣譽而已。」

陸曼不屑的說道:「隻有追名逐利之徒,才會把這些事做的麵麵俱到。」

「你這有色眼鏡也太重了。」

宋作民開始還挺有耐心的解釋:「陳著父母一個是麓湖街道辦副主任,一個是市人民醫院的坐診醫生,而且談吐都很有水平,這樣的家庭根本不可能養出鳳凰男的孩子。」

「街道辦主任和醫生?」

陸曼頗為不屑:「他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嗎,有沒有看過工作證件……」

「你瘋了吧!」

宋作民硬忍著才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應酬時要查看人家的工作證件,信不信陳培鬆和毛曉琴飯都不吃了轉身就走。

「現在有些騙子手段很高超的,連證件都能偽造。」

陸曼仍然不依不饒的說道。

宋作民又有一種想離開家去辦公室的衝動了,自己在外麵高高低低混了這麽多年,是不是騙子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妻子這個話在羞辱陳著一家的同時,也有點在瞧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都不知道妻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結婚前那個體貼溫柔的小陸呢?

「麓湖街道和市一院電話都有公開的電話,你不信自己去查一查吧。」

宋作民壓著火說道:「還有你說陳著是因為我們家背景才接近的微微,但是我主動提出要幫陳著認識電視台的台長,他自己都拒絕了。」

宋作民說完站了起來,沒好氣的丟下一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建議你先放下偏見,認真了解一下再發言!」

看著丈夫剛坐下就走,偌大的客廳裡頓時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陸曼心裡也是有些後悔。

丈夫在外麵很久才回家一次,有什麽話不能心平氣和的商量呢?

為什麽開口就要冷嘲熱諷,好像折磨對方的同時,自己心裡會比較舒坦。

可是真的舒坦嗎?

就好像每次責備完女兒,總是想著下次一定要好好說話,但是下次隻要發現她沒有順著自己意願的地方,情緒又控製不住的炸裂開來。

「我在這個家裡,好像成了孤家寡人……」

陸曼有些心灰意冷。

但是在沮喪難過的同時,心裡又升起另一個不忿的念頭:

丈夫都多久沒沾家了?這個家裡裡外外的一切,還不都是我在操持?

伱有什麽資格一回來就教訓我?

我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覺得陳著配不上閨女,難道不可以嗎?

還有你們去和陳著一家吃飯,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侮辱?

陸曼已經忘記了,明明是她早早就表示自己不會赴宴,現在又怪起了其他人。

家庭內耗最大的原因是什麽?

就是有些家庭成員永遠都看不清自己身上的錯誤,或者說,他們永遠覺得彆人的錯誤比自己大!

想著想著,陸曼「呯」的一拍茶幾,冷著一張臉喊道:「阿姨!」

家裡的一個保姆,趕快從廚房裡小跑出來,擦著手上的水珠問道:「陸教授您有什麽需要的?」

「把這個……」

陸曼指著茶幾上的菠蘿包:「收起來……算了,直接扔掉吧!」

看著還剩下一大半的新鮮菠蘿包,保姆明知道扔掉很浪費,但是也不敢觸陸曼現在的黴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匆匆收拾好拿到廚房裡。

茶幾上瞬間整潔起來,一塵不染,毫發不沾,乾淨的好像那些售樓處的樣板房一樣,唯獨……

沒有一絲家的煙火氣。

哪有過日子的家庭不臟不亂的,隻有賓館才會永遠的乾淨整潔。

所以即便保姆聽話收掉了菠蘿包,陸曼發現自己心情不僅沒有好起來,仿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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