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信中學附近的派出所叫“農林下路派出所”,在粵城的所有基層派出機構裡,算是規模比較大的了。

一棟五層的小樓,第一層是辦事大廳和接待中心。

其實說來也很奇怪,黃柏涵每天上學都經過這裡,從來都沒有什麼感覺。

可是今天站在門口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對這個莊嚴肅穆的機構有一種來自心底的敬畏。

“呼~”

黃柏涵深呼吸一口氣,還是勇敢的走了進去,馬上就看到兩起糾紛。

一起好像是在兩人喝醉酒打架了;

另一起是夫妻鬨矛盾最後還動了手;

各有幾個民警在院子裡給他們調解。

黃柏涵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就來到了辦事大廳裡麵,很快發現了年級主任曹京軍和班主任尹燕秋,還有一對怒氣衝衝的中年夫婦。

陳著呢?

黃柏涵第一反應就是傷勢太重進醫院了,這樣一想,心中又頓時緊張起來。

尹燕秋這時也看到了黃柏涵,招招手讓他過去,問道:“你不上晚自習來這裡做什麼?”

班主任真的是不管在什麼時候,對學生都有一種下意識的管製欲。

“我,我聽說陳著被人打傷了。”

黃柏涵有些局促的說道:“所以過來看看。”

“陳著?”

班主任尹燕秋臉上突然展現出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就在黃柏涵納悶的時候,尹燕秋衝著身後努努嘴:“喏,他上廁所回來了。”

黃柏涵一轉頭,果然看見好友從洗手間裡出來。

他……

臉上沒有受傷,身上好像也沒啥問題,甚至還能使勁的甩了兩下手上的水漬。

“大黃,你怎麼來了?”

陳著根本不知道現在年級裡的混亂和謠言,甚至還和黃柏涵開個玩笑:“你是有感情糾紛還是婆媳矛盾需要來調解啊?”

黃柏涵不搭理調侃,呐呐的問道:“你,你不是被李建明叫人打受傷了嗎?”

“emmmm……怎麼說呢……”

陳著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名字確實被打了,但身體沒受罪。”

“名字被打?啥意思?”

黃柏涵徹底懵了。

“就是對方確實是約我出去談話……但是我找老師的時候,我初中同學王長花自己悄偷摸跑過去了……人家以為他就是我,他還不承認,於是就動手了……”

陳著正解釋的時候,剛剛做完筆錄、鼻青臉腫的王長花從詢問室裡走了出來。

陳著說的再多,黃柏涵聽起來都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畢竟這事本就蹊蹺。

但是一看到王長花這副慘樣,大黃瞬間覺得前因後果都清晰了。

這時,那對中年夫婦把王長花拉過去,一邊關心著傷口“疼不疼”,一邊在罵他“多管閒事”。

看樣子,應該是王長花的父母。

“壞了!”

黃柏涵看到這一幕,突然說道:“陳著,我也告訴你媽,說伱被打進派出所了!”

“啥?”

陳著心想這不是節外生枝嘛,正打算借個電話給家裡報平安的時候,陳培鬆和毛曉琴已經趕到了。

老陳看著還穩重一些,雖然臉上既擔憂又嚴肅,但至少衣服是整齊的。

毛太後不僅臉上掛著淚痕,連腳上的鞋子都是一隻不一樣的,上身也就是睡衣外麵隨便套了一件風衣,風衣的扣子都係錯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兒子陳著,急匆匆的跑過來,打量兩眼突然也愣住了。

“柏涵說,你被小混混打傷了……”

毛曉琴看了看兒子,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黃柏涵。

“emmmm……我名字確實被打了,但身體沒受罪……對方確實約的是我……”

陳著隻能又解釋一遍。

不遠處,曹京軍問著尹燕秋:“那是陳著的父母?”

“對。”

尹燕秋點了點頭:“開家長會時見過,陳著他爸在街道辦工作,他媽是醫生。”

“哦。”

曹京軍若有所思,難怪感覺陳著總有一股比同齡人成熟穩重的氣質,可能和家庭熏陶也有關係。

說起家庭,老曹在心裡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王長花這個學生有些難搞,他父母是做生意的,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做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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