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遭凶人埋伏暗算的消息,很快傳遍城衛司,也令無數差役為之震驚。

雖然當今世道混亂,凶徒目無王法,官差被殺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但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大白天襲殺一位差頭,還是過去幾年都不曾有過的。

陳牧就在城衛司清理乾淨身體,換上一件長衫,等待閔保義那邊的情況,一直到了下午,終於是傳來了消息。

“城西的惡人幫?”

陳牧眉頭一挑。

他才當上差頭沒多少天,如今才隻熟悉了九條裡的幫派,對於南城區的混雜勢力都還不夠熟悉,更彆說城西,那完全是另一個範圍。

但據他所知,城西比起南城區要更加混亂的多,其中最偏僻的幾個‘裡’,幾乎是每天白天都惡鬥紛爭不斷,在那裡幾乎人人都是凶悍之徒,十歲小兒都能拿起砍刀與人拚命,滋生的幫派自然也更加凶悍蠻橫。

問題是。

城西的惡人幫,與他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閔保義也不在意什麼,直接在陳牧前麵的椅子上一坐,然後歎了口氣,道:“惡人幫我也不熟,跟我也沒什麼交集,所以我去問了許大人。”

陳牧將一杯茶遞了過去,問道:“許大人怎麼說?”

閔保義搖搖頭:“她沒說什麼,隻說這事你是受了牽連,讓我來問問你,想要什麼補償,另外這件事也到此為止,讓你暫時不要去碰城西區。”

陳牧聽罷也並不意外。

他和什麼城西,什麼惡人幫根本八竿子打不著,能莫名其妙的伏殺到他頭上,思來想去也就隻有許紅玉這一條線了。

果然好東西不是白拿的,他才拿了許紅玉的錢和磨皮法,沒幾天就有麻煩上身。

許紅玉倒也很直白,直接就告訴了他是遭到牽連,怕他按捺不下憤怒做些什麼事,直接警告他就此打住,然後又讓他自己想想要什麼補償……他前世也算慣熟此道,這一世報應不爽,被一個女人反用在他身上,還沒什麼辦法,隻能乖乖去想要什麼補償合適。

第一反應是索要磨皮之後的練肉法。

對如今的他來說,要修習到磨皮圓滿根本用不了太久時間,之後就需要練肉法,但許紅玉可不知道這點,到時候說不定這女人會覺得他‘好高騖遠’,不但不給還要反過來訓誡他一番,而他也無可反駁,總不能嚷嚷著自己乃是磨皮天才,一月成事。

“嗯……倒是個好機會。”

陳牧繼而念頭一轉,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色。

今天的伏擊雖是有驚無險,但實際上卻是對方誤判了他的實力,倘若他沒有磨皮小成,恐怕真是生死難料,而這種事難保不會再發生,因此陳玥跟他呆在一起並不安全。

如今要是依著許紅玉的關係,將陳玥送到內城區的武館學武,倒是很合適,一方麵內城區安全,另一方麵,小丫頭這個年紀,要是不去學武,這世道以後也不知能做什麼。

想到這裡。

陳牧便即露出‘憂心’之色,說道:“替總差司分憂是分內之事,些許凶險算不了什麼,但家中舍妹年紀尚小,我擔心她受牽連,又擔心我出了什麼事她無依無靠無法過活,要是能拜托總差司大人,將她送到內城去學武,將來無論如何,那都有點立身之本。”

閔保義一聽便笑了,道:“這種事便放心好了,餘家在內城就開設有武館,每年培養的人手都有不少,也分有男院和女院,要是許大人幫著打個招呼,那是毫無問題。”

作為內城的大家族,基本都有培養自己的私兵,這些私兵一部分是從數量龐大的奴仆、下人、家生子當中選取,另外也會以武館的方式,招收一些資質不錯的弟子。

實際上。

等陳牧到了閔保義這個層次,坐上了差司的位置,那他自己就能將自家的孩子或者親戚送到餘家武館去學武,裙帶關係層層捆綁,這本就是內城大家族樂意見到的事。

“那就好。”

陳牧笑了笑。

能將陳玥安排一個好去處,也算是了結他一份心事,至於什麼惡人幫,什麼城西……他都暗暗記在心裡,來日方長。

……

南城區,城衛總司。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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