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恕站在自家府邸前院,氣得渾身發抖。
久違的憋屈感覺,今日又體驗了一次,還是當初熟悉的味道。
當初趙孝騫領著皇城司所屬,破開了刑部官署的大門,大搖大擺地衝進來,他們接管了刑部大牢,救出了下獄的蘇轍,最後大搖大擺地離去。
當時刑部一眾官員隻能傻傻地站在院子裡,任由皇城司將刑部官署鬨了個雞飛狗跳。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今日也是如此,皇城司上次闖的是刑部官署,今日直接破開了刑部侍郎的私宅,同樣是大搖大擺,同樣是沒人敢動。
一眾賓客瑟縮在堂內若寒蟬,包括邢恕本人在內。
沒人敢阻撓,連呼吸都不敢加快節奏,生怕被皇城司鎖定為周秩的同黨。
謀逆啊,多麽嚴重的罪名。
趙孝騫怎麽敢的,居然給周秩扣上如此一頂大帽子,會死人的!
邢恕鐵青著臉,盯著勾押官拿了周秩,轉身便離去。
直到皇城司所有人都離開了宅院,邢怒才咬牙道:「老夫,老夫要上疏,要參劾!趙孝騫,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一眾賓客紛紛附和,義正嚴詞地表示聯名上疏,要到朝會上與趙孝騫論道理。
皇城司離去了,賓客們仿佛又活了過來,一個個義憤填膺,似乎忘了剛剛在皇城司麵前,眾人嚇得像鶉一樣不敢吱聲,現在卻又開始得瑟了。
勾押官此時已走出了邢恕府邸的大門,聽著身後一陣義憤填膺的怒罵叫囂聲,勾押官嘴角微微一笑,眼神輕蔑。
文官,嗬!
冰井務來活兒了。
延福宮偏僻的殿落外,劉單搓著雙手,興奮地腳張望,
上次拿獲的五名賊人,人都快被弄斷氣了,然而他們卻一字不吐,這令劉單的職業生涯受到了無比沉重的打擊,簡直成了他此生的汙點。
但凡進了冰井務的犯人,從無一人能撐得住冰井務五花八門的刑具,從無拿不到供狀的先例。
因為這五人,不僅破了劉單的功,而且還令劉單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能力。
沒人知道這段日子劉單是如何熬過來的,人都病倒了,心理壓力極重,
身子都瘦了一大圈。
今早魏節派人來傳了話,不多時將有人犯一名押到,趙郡公吩咐了,
按「謀逆」之罪辦理。
劉單立馬明白了趙孝騫的意思。
按什麽罪辦理的言外之意,就是把這個人定成這個罪。
至於認罪的口供,進了冰並務的犯人,想要口供還不簡單。
劉單很早便等在冰並務門口,等著皇城司送犯人來,等著大顯身手,順便洗刷自己曾經的恥辱。
一直等到下午時分,十餘名皇城司所屬押著一名犯人從囚車上下來,推推揉揉來到劉單麵前。
劉單兩眼放光,興奮地圍著周秩轉了一圈,嘴裡噴噴有聲。
「好,好!身子康健,肥體壯,受得起折騰,好!」劉單愈發興奮了,像個瘋狂且癡迷的醫學生,正在打量即將要解剖的大體老師。
周秩被劉單的變態模樣嚇得渾身發抖。
劉單的大名在朝臣中可謂是聞風喪膽,這些年落在他手裡的犯人,有不少是官員,這些官員進了冰井務,能手腳健全出來的極少,大多都已缺胳膊斷腿,有的甚至心理崩潰,被他整瘋了。
此刻周秩沒想到自己也落在劉單的手裡,他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你們-—----膽大妄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