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前世修百年,才修得今生夫妻緣。
這對夫妻前世各自修煉的時候怕是在摸魚,莫名修得今生的一段孽緣。
大喜的日子,趙顥氣得在王府門外跳腳罵街,而馮氏的馬車卻已翩然遠去。
作為兒子,趙孝騫自然不便插手父母的感情事,但從客觀上來評價,這一局,馮氏贏了。
吵架對線這個領域,男人確實存在天然的弱勢,罵不過,真的罵不過。
剛才當麵時沒哎聲,這會兒人都走了,趙顥倒是牙尖嘴利了,大半夜的對著空氣輸出戰力,有啥用?
趙孝騫打了個嗬欠,道:「父王,孩兒不勝酒力,先歇息去了,您———-要不也歇了?」
趙顥仍在口沫橫濺地指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破口大罵,聞言頭也不回地道:「你去洞房吧,莫耽誤正事,本王再罵一會兒,惡婦太欺負人了!」
「對了,洞房時賣力一點,爭取一把就中,咱楚王府人丁單薄,就靠你開枝散葉了,先把嫡長子生了,為父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
趙孝騫揉了揉臉:「這事兒—--還真不是賣力就能中了,孩兒隻能說儘力而為,要不爹跟府裡的侍妾們也努力一下,孩兒不介意多幾個弟弟妹妹。」
趙顥嘴地一聲,不屑地道:「老夫再努力,生下來的也是庶出,咱王府,還有咱家的庫房商鋪和田產,將來注定都是你的,多生幾個乾啥?等他們長大後跟你爭搶,給你添亂?」
好吧,確實是正理,雖然趙顥就算開了小號,對趙孝騫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但若乾年後有一群庶出的弟弟妹妹給他添堵,為了這點家產成天惡心他,親兄弟又不便下重手弄死他們,委實煩得很。
「父王您繼續罵,孩兒告退了。」趙孝騫轉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趙顥敷衍地點點頭,繼續輸出戰力,夜深人靜的王府門外,趙顥指著漆黑的空氣,張嘴正要接著罵街,突然神情一愜。
「剛才罵到哪兒了?————-這惡婦,把本王都氣糊塗了!從頭罵起!」
王府後院,洞房花燭。
寬敞的屋子裡燭影搖曳,一對胳膊粗的大紅蠟燭滋滋地燃燒著,屋子裡的光線卻顯得有些昏暗。
狄瑩坐在燭台邊,蓋頭仍未摘下,從拜堂送入洞房後,她便一直獨坐在床榻邊,這一坐便是幾個時辰。
腿腳屁股都麻了,但為了保持大家閨秀的形象,狄瑩仍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已過了子時,王府內有專門打更的更夫,郴子敲了幾響,隨即四周再次陷入沉寂。
蓋頭下的狄瑩小臉兒皺成一團,腿腳有點不聽使喚了,幾個時辰一動不動委實有點難受,而且,她的肚子也餓得不行了。
幸好趙孝騫迎親時給了她一塊榛子糕,讓她稍微墊了一下肚子,不然這會兒她該餓哭了。
偷偷掀開蓋頭一角,狄瑩發現桌上擺著一對大紅燭台,還有幾盤精致的瓜果和點心,意寓「瓜綿綿」,子孫昌盛。
狄瑩悄悄咽了咽口水,小手伸出,準備對桌上的瓜果下手。
纖指剛觸到瓜果,卻聽屋外傳來動靜,洞房的門打開,又關上。
狄瑩閃電般縮回手,恢複了端莊的坐姿。
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小手緊緊地住了衣角,扭麻花兒似的又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