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魔下是有軍隊的,這個機構最初就是由軍隊發展而來,後來明朝的錦衣衛成員構成也是效法皇城司。
隻是皇城司的軍隊不能隨意調動,勾當公事也不行,必須要有官家的旨意。
今日趙孝騫在趙煦麵前繞了一大圈,拿到了趙煦的旨意和調令,那就不必顧及什麽了。
魏節仔細查驗了調令後,當即與趙孝騫回到皇城司。
趙孝騫在皇城司裡翹著二郎腿喝茶,魏節辦事。
半個時辰後,皇城司魔下兩個指揮約千名禁軍集結,在皇城司大門前列隊肅立,等候趙孝騫的命令。
不僅如此,皇宮裡也出來了一位宦官,點頭哈腰諂媚地在趙孝騫麵前拍著馬屁。
這位宦官三十來歲,麵白無須,連喉結都是平的,說話的聲音尖細難聽,如裂絲帛,大約是當年閹完後沒好好保護嗓子。
長得娘裡娘氣,說話聲音也難聽,在趙孝騫麵前一臉殷勤討好的模樣,就差搖尾巴了。
但趙孝騫可不敢小看他。
剛當上勾當公事時,趙孝騫與皇城司魔下所屬都打過交道,這位宦官正是冰井務的主管,內侍都知劉單。
冰井務隸屬皇城司,理論上劉單是趙孝騫的下級,但冰井務主職核查審問,
直接對皇帝負責,所以這位劉單也算是趙煦是心腹親信了。
今日去刑部救蘇轍,趙孝騫不僅動用了皇城司的軍隊,也動用了凶名赫赫的冰井務。
主打就是一個降維打擊,身份官職名氣壓不住人,進了刑部大堂跟官員一通拉扯,又是扯皮又是揪頭發撕衣服,跟原配抓小三似的,未免太不成體統了。
所以動用軍隊和冰井務很重要,可以省卻很多麻煩。
劉單不愧是宮裡的人,眼力見方麵無人能及。
他的容貌並不出眾,但眼晴卻一直在悄悄觀察趙孝騫的舉動。
趙孝騫手指剛動,劉單立馬雙手捧上茶水,趙孝騫咳嗽兩聲,劉單立馬掏出手帕遞到嘴邊讓他吐痰,甚至趙孝騫喉頭蠕動幾下,劉單都立馬捧來一碟點心·....
全身癱瘓式服務,令趙孝騫頗不自在,如果是個美女倒還算享受,可這不男不女的侍候自己,委實有點.————
「劉都知不必忙活,你—————-好好坐著。」趙孝騫苦笑道。
「是是,奴婢生來好動,閒不下來,郡侯與官家是親兄弟,奴婢侍候郡侯也是應當的。」劉單點頭哈腰笑得燦爛。
奴顏婢膝的樣子看起來可笑,但趙孝騫不敢輕視他。
這家夥的分裂狀態比趙孝騫還嚴重,莫看在他麵前各種殷勤討好,一旦進了冰井務,他就是王者歸來。
但凡進了冰並務的犯人,不死也得脫層皮,犯人的口供不管是真還是假,都是劉單一手炮製出來的,每年從冰井務抬出去埋了的犯人,都是受刑不過當場嘎了的。
在外人眼裡,劉單可是心狠手辣的大魔王,可不是什麽奴顏婢膝的宦官。
「皇城司向來不插手朝中刑獄案,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定下的案子,
皇城司按理是不應管的,但今日蘇轍一案是例外,劉都知想必也得到了盲意吧?」趙孝騫笑吟吟地道。
劉單躬身道:「是,奴婢剛得了旨意,官家囑奴婢一切聽從郡侯差遣,按說官家做事就是心細,其實不下這道旨,郡侯也是奴婢的上官,奴婢怎敢不聽郡侯的吩咐呢。」
「甚好,今日的任務,就是從刑部大獄提走蘇轍,先安排他在冰井務住幾日,風頭過了再說。」
劉單遲疑道:「提走蘇轍不難,但刑部官員若是阻攔,皇城司如何處置?是一並拿下問罪,還是任其叫囂,我等不理不管便是?還請郡侯先拿個章程,奴婢也好照章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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