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恭。」曹爽走到毌丘儉的身前:「還請與我十騎或者二十騎,此處距離馬邑還有十五裡,天色漸晚,我要先去探探。」

探路?

毌丘儉想了幾瞬,笑道:「昭伯,若是你到了馬邑城內,發現田豫已經到了,又將如何?」

曹爽答道:「自然是留在馬邑城內,並且派人回來通知劉公和你。」

毌丘儉道:「劉公將軍隊駐紮此地,自然是有和田豫軍隊協同作戰之意。不如我和你一同去,到時你留在田豫軍中,我回返此處。」

「豈不更妥當些?」

曹爽沉思片刻,說道:「那好,就這麽辦!辛苦仲恭與我同去了。」

毌丘儉搖了搖頭:「勤於王事,又如何能稱辛苦呢?我這就去叫人!」

毌丘儉叫了二十騎,與曹爽一並馳出營中,騎馬向北麵馬邑城的方向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西邊的群山在夕陽的暉映下,在桑乾水西岸的大地上照出一大片黑色的影子。

而毌丘儉與曹爽的東側,桑乾水上卻仍是波光粼粼,不時泛起金色。

在平原上,十五裡對於騎兵來說是個不遠的距離。半個時辰過後,兩人就已經率騎隊到達馬邑城的西側。

登上一座稍高一些的土丘,二人抬眼望去,軻比能的鮮卑騎兵,正從馬邑城的東邊丶沿著桑乾水的北岸,從遠處陸續集結。

顯然是要在馬邑城的東邊紮營。

毌丘儉看了半晌,轉身對曹爽說道:「昭伯你看,看鮮卑人的架勢,今晚差不多也隻能在城東紮營,來不及將馬邑城合圍了。」

「你我來的正是時候,現在應該速速進城,還能在夜色儘墨之前趕出來。」

曹爽深吸一口氣。

自幼以來,曹爽就一直生活在父親曹真的光環之下。

父輩的勇武與戰績,說起來是一種難得的榮耀,但對曹爽來說卻是一種時時刻刻存在於身邊丶無形的巨大壓力。

誰又不渴望建功立業呢?

對於一名出身於武將之家的年輕人,在邊塞立功丶擊破胡人,這簡直就是最理想的從軍模板。

今日就是這般了。

曹爽看向毌丘儉:「多謝仲恭與我一同至此。進城之後,還需你與田公一起議論如何動兵。」

毌丘儉抬起馬鞭,指向馬邑城的方向:「那就速去,見了田公之後儘快出城,以免被鮮卑人盯上。」

輕磕馬腹,毌丘儉一馬當先馳了出去,曹爽與身後的二十騎一並跟上。

而此時的田豫,正在馬邑城東側的城頭,眺望著三裡外的鮮卑軍營。

田豫長歎一聲,向身邊的從事劉棄問道:「軍中糧草還夠幾日的?」

劉棄想了片刻,拱手應道:「回田公,還夠三日的。若殺了馬匹丶再取城中存糧,應付七日丶八日應當無妨。」

三日……田豫盯著遠處梭巡的鮮卑遊騎,心中不住的擔憂了起來。

還需想辦法早日破敵,否則局勢必將大亂!

就在這時,何信在城牆上跑了過來,邊跑邊喊:「田公,牽公派人來了!」

田豫猛地轉身,盯著何信問道:「來人在哪?是昭伯回來了嗎?」

何信拱了拱手:「回田公,正是如此。屬下記得分明,曹爽離去時帶了十騎,而此刻卻在西門外帶了二十騎過來。」

「屬下已經命人打開城門,迎他進來了。」

田豫點了點頭,竟一路小跑著走下台階,下了城牆之後,朝著西邊城門的方向丶上馬馳了過去。

注意到曹爽的身側,還站著一名氣度不凡丶腰間佩戴著青綬銀印的年輕人,田豫下馬後出聲問道:「昭伯,你身旁這位是?」

毌丘儉微笑著拱手示意:「見過田公,在下是越騎校尉毌丘儉,乃是巡視至此的天子使者。」

「見過毌丘校尉。」田豫見毌丘儉年輕,也隻是隨意的拱了拱手,緊接著向曹爽問道:「昭伯,牽公軍隊現在在哪?」

曹爽此時的心情也終於放鬆了下來,笑著解釋道:「田公,牽公去洛陽上任了,不在雁門郡中。」

見田豫臉色驟變,心知自己的話讓田豫會錯了意,曹爽連忙解釋道:「田公誤會了。雖然牽公不在雁門郡中,但天使劉曄劉公和毌丘校尉一同,持節率三千郡卒,已經到了馬邑城南邊十五裡的地方。」

田豫的表情從憂轉喜,拉著曹爽的手說道:「昭伯,隨老夫一同到城上,指給我看!」

「喏!」曹爽應道,隨即走在前麵。

田豫在後麵緊緊跟上。

毌丘儉束手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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