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眾人都站了起來,沈院長分彆跟朱局長,屠文斌丶葉永安兩位協和院長握了握後,這才笑嗬嗬問道:
「這是什麽風把幾位吹到了我們昌平這個窮地方啊?」
屠院長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笑嗬嗬的樣子:
「這不是昌平暴發了疫情嘛,根據目前最新觀察到的數據,連回龍觀丶黃土店都已經發現了小規模發熱病人,這眼瞅著疫情就要進京了,上級部門也著急。
這不,可能上級部門覺得你們中醫院一家搞不定嘛,所以專門指示我們協和醫院帶著精兵強將來支援你們,指導你們的臨床工作,爭取將疫情消滅在京郊。」
這話一出,會議室裡眾人看向屠院長的眼神可就有點不友好了。
什麽叫協和來指導中醫院?
兩家醫院是平級單位,又因為幾十年的中西醫之爭鬨得不愉快,現在突然來這麽一句,不打人已經顯得中醫院這邊素質好了。
沈院長自然也聽得出屠文斌在占中醫院的便宜,心中同樣非常不爽。
這個不爽是針對上級部門的,心想你們既然交給了中醫院,又為啥派出協和過來湊熱鬨?這不是不信任我們嗎?
其實上級部門也挺無奈的,這在首都地區發生疫情,萬一傳染開去那上上下下都是要負責任的。
做為上級部門當然會組織最強醫療力量去消滅這波疫情,這個最強力量包括首都範圍內的所有醫院,而不是單單指望中醫院一家。
不過陰陽怪氣嘛,誰都會說:
「老屠,老葉,我看上級部門不是讓你們來指導我們工作,應該是派你們過來向我們學習學習的吧?沒問題,我們當師父的肯定好好教。」
嗬嗬嗬~~~
會議室裡中醫院眾人都輕笑起來,覺得扳回一城。
葉永安副院長這時候看到會議室角落裡的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
「咦,這不是林三七同誌嘛,說好過年後去我們協和開展清創縫合術研究的,怎麽到現在4月份了你還不來呀?是不是你們院長不放人?這老家夥就是短視,喜歡守著一畝三分地。」
沈院長也不惱,得意揚揚反駁道:
「喲,堂堂協和醫院,還要向我們中醫院的小大夫請教啊?行,今天我話放這了,林三七,改明兒你去協和,教教他們怎麽縫針打結,連這都不會,那還當什麽外科醫生?」
葉永安和屠文斌兩人被咽了一下,突然都自嘲地笑笑:
「你這個小諸葛啊,嘴還是那麽硬,一點虧都不肯吃。」
院長與院長之間都是當年的衛生部隊出來的,其實都是老熟人,老朋友,既然是熟人自然說話肆無忌憚。
可以說五六十年代,全國上下各級部門的領導都是部隊出身,都是老戰友。
當然如果硬要分,可以分什麽一野二野三野四野華野什麽,其中當年最能打的是四野,後來最慘的也是四野……
簡陋的會議室裡掛起了一幅首都地圖,雙方醫院的人分彆坐在兩邊,分彆聽取衛生部門的研判。
朱近聞局長指著地圖說到:
「老屠說得沒錯,最新的疫情擴散,已經從昌平懷柔等遠郊,慢慢向首都北麵的近郊發展,如果不能及時控製好,應該會在10天內影響到首都城區。
城區有近250萬的老百姓,還有那麽多黨Z機關,各國S館,一旦擴散開去,後果非常嚴重,所以上級部門指示我們衛生係統一定要全體動員,將疫情消滅在京外。
老沈你也不要多想,不是上級不信任你們,實在是這事太大,你們一家醫院兜不住。所以上級決定,將重災區的昌平交給你們首都中醫院和協和醫院共同治理。
其他首都各大醫院也分彆有自己的包乾區,大家齊心協力,拿出你們各大醫院的最高醫療水平來,看誰治愈的病人多,做出的貢獻最大,同樣關係到你們明年的經費撥款。」
首都中醫院之所以在一開始被上級劃為疫情指定醫院,不是首都中醫院水平最好,而是恰巧他們在昌平建有一家分院。
現在疫情範圍擴大丶病人增加,不是一家醫院能搞定的,這才有各大醫院支援。
當年口罩的時候同樣也是這套方案,一個省支援一個區縣,共同抗擊疫情,最終取得勝利,這就是我們體製的優勢。
沈院長是軍人出身,自然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於是當場表態:
「行,我們一定服從上級指示,儘我們中醫院最強能力去抗擊這波疫情,領導你分配任務吧。」
朱局長其實和沈院長,協和的屠院長都是平級的,自然不敢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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