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沒有絲毫猶豫,端槍對著灰狼就摳動了扳機!
群狼在主溝東麵分叉出來的一個溝口,距離李龍所在的煤層位置有四五十米遠,中間間隔主溝,溝底是溪流。李龍動作比較果決,但開槍比較倉促,這一槍打空了。
但槍聲在山穀中回蕩,把那些狼給驚著了。自從五六十年代給牧民發槍之後,山裡的這些野獸也算是知道了這棍子的威力,這巨大的槍聲對他們也是一種威懾,那頭狼一驚,嚎了一聲,其他狼立刻放棄獵物,扭頭就往林子裡鑽去!
李龍沒有絲毫猶豫的,第一槍打空後,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不停的擊發出去,「砰砰砰」的聲音連續響起,第四槍打在了最後麵那頭狼的屁股處,狼慘嚎一聲,身子一塌,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卻依然掙紮著往溝裡跑去。
聽到這狼的嚎叫聲,其他狼除了和它比較近的那頭扭頭回顧,猶豫著是不是要把隊友救一下之外,其他的狼都已經竄入到林子裡不見了。
李龍剛才那幾槍打的都極倉促,能建功也是意外和僥幸,現在有狼被擊中,他立刻半蹲著概略瞄準,再次開了槍。
一槍過後,那狼身子一歪,倒地沒了聲息。
原本還猶豫著的另外一頭狼立刻全力往溝裡竄去,李龍都來不及再開一槍,便已經不見了它的蹤影。
以前打獵開槍,通常都是埋伏,就跟民兵打固定靶一樣,幾乎是沒有失手的。而且碰到的都是集群目標,一來就幾個十幾個,通常情況下打中一個還有餘力能打第二個。
現在突然狹路相逢,距離又是不遠不近,這突然開槍就失了準頭。
看來,實戰射擊,自己差的還挺遠。
一邊想著,李龍一邊從挎包裡取出子彈,拉開槍機,伸手接住彈出來的子彈,然後一發發子彈壓進去,把彈倉壓滿之後,再推子彈送上膛,這才提著槍往溝那邊走去。
寧願穩一些,也不能冒失前進被埋伏了,他是知道這狼很狡滑的。人類在進步,狼也不差。
下了溝,跨過小溪的時候鞋子上沾了水。這小溪挺寬,水不深,但涼,李龍這時候也顧不得了,跳過小溪到了對岸,再往上爬上一個坎,就看到了剛才狼在獵殺麅鹿子的場地。
開槍的時候李龍主要瞄著威脅最大的狼,麅鹿子趁機都跑掉了,除了那隻被咬死的。
自己算不算救了這麅鹿子一家的命?
李龍心思還有點亂,然後就看到了倒地的麅鹿子。
這麅鹿子比孫家強套到的那隻要大一些,應該有個十七八公斤的樣子,但在剛才一群裡算中等。
李龍看了看它的短角,是個公的。
脖子那裡被咬開,剛才那頭狼牙口很猛,這一下子造成致命傷,神仙也救不回來,現在傷口那裡還在往外流血,地上已經積了一灘,招引來了蒼蠅和螞蟻。
李龍沒動它,繼續往前,走出十來步,就看到了草叢裡的死狼。
這狼比家養的大土狗還要大,它在山林裡食物很充足,給人毛光水滑的感覺,論個頭應該能有個四五十公斤的樣子,雖然已經死了,但嘴張著,犬牙露出來,還是很凶。
第一槍打在了屁股邊上,從後腿的前麵穿了出去,第二槍打在了前腿,當時應該是側著身子,子彈進了腔子沒出來,應該攪爛了內臟。
再往溝裡看,已經沒有動靜了。李龍也沒敢掉以輕心,一個人是不敢往裡麵追的,萬一有埋伏,哪怕隻有兩頭狼,他就照顧不過來。畢竟這溝裡草挺深的,到大腿了。狼要伏在草裡,根本看不出來。
李龍拖著狼屍往溝外走,走到麅鹿子那裡,又把麅鹿子提起來,扭頭往溝裡看了看,沒有動靜,這才下了坎,來到小溪邊上。
他沒有著急處理這兩具屍體,而是繼續挖煤。雖然來了外快,但主業不能丟。這兩具屍體能給李龍帶來的主要還是吃的肉,皮子賣個幾十塊錢而已。不是太重要,所以李龍就先把它們放下。
煤層很淺,李龍用鐵杴掏幾下,一大塊煤就被撬了下來,主要還是露天的容易風化,但這樣的不經燒。李龍也不挑,外層的也要,裡麵能掏出來的也要。他裝了少半麻袋煤,背起來往外走,手裡提著狼屍。
要放到拖拉機上的,回去再收拾吧。
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弄了大半車廂的煤,有個六七袋子,李龍這才把麅鹿子給弄到車上。
休息了一下,搖著拖拉機開著往回走。
來的時候慢,回的時候更慢,因為裝了煤,雖然拖拉機重了穩了,但過一些溝坎的時候更小心,不然翻車麻煩。他一個人在深山裡,拖拉機要翻的話,那真就沒轍。
小心翼翼的開回到木屋,太陽已經西斜,李龍是沒勁也沒心思去卸煤了,打開大房間,把爐子裡架上火燒上水,然後提著狼和麅鹿子去泉眼那裡剝皮開膛。
讓他有些鬱悶的是狼屍的傷口上上已經有蒼蠅下蛆了。細細的白白的蛆密密麻麻,他隻好用刀先把這塊肉給割了扔掉,然後再剝。
好在李龍並沒有什麽心理負擔,有蒼蠅的時候屍體傷口長這很正常,看著雖然有點膈應但不至於惡心,畢竟有些人還專門吃這個玩意兒,那可都是高蛋白,而且是養在肉上的。
當然,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不得。
剝了狼皮,屋子裡爐子上的火已經著旺,他便端來幾個大盆,裡麵盛上水,給狼開膛,把狼肉狼內臟放盆裡泡上,再去處理麅鹿子。
皮子抹上鹽攤開先放在屋前木地板上,等閒了再釘起來。
兩家夥都弄完,李龍感覺腰已經酸疼的難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用的比較多,以前也連著剝過兩三隻動物的皮,沒有這麽累嘛。
看來這麅鹿子的鞭需要留一留。
內臟裡需要處理的就是肚子腸子。現在春天草盛獵物多,所以狼和麅鹿子都不瘦,腸子外麵還有網油。李龍先把肉卸成塊子,後麵打算弄成風乾肉,至於肚子腸子,呆會兒處理。
他把外麵的灶台火架起來,裡麵盛上水,這心肝肺之類的需要煮出來或者鹵出來,不然容易壞。
現在李龍是萬分懷念有個冰箱或者冰櫃。記得上一世口罩時代,家裡專門添置了一台冰櫃用來存吃的。那段時間感覺比平時能吃的多,一隻三四公斤的土雞做成大盆雞,一頓三四個人就能吃完,這可是不缺油水的年代。
相反後來放開了,飯量反倒下來了,肉也吃不動,飯也吃不動。
就很奇怪。
把內臟分兩鍋煮著,然後兩邊各扔進去兩根帶肉腿骨,至於其他的,李龍打算休息一會兒,然後把肉剔出來再說。
剩下的也就不煮出來了,呆會兒肉剔一些之後,連骨肉抹上鹽做成風乾肉,想來後麵挖貝母的那些人願意用貝母來換風乾肉的,就算不願意換,自己也能帶回去。畢竟這玩意兒好存放。
心裡做著規劃,手上暫時沒有動作。灶台下的火正熊熊,上麵鍋裡的水開了,心肝之類的內臟隨著水浮沉,有沫子析出,然後隨著水的滾開而飄蕩。
味道不好聞,但李龍餓了。
他起身去了木屋裡,拿個饅頭放到爐子底下烤著,然後繼續去處理肉。
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肉抹了鹽,外麵雖然有木頭杆子和繩子,但晚上不適合掛起,會引來野獸的。李龍也不可能一晚上看著,便放進了小房間裡先暫存,等明天再掛在外麵晾曬。
不等肉爛,李龍就撈起一塊來盛在搪瓷碗裡,撒了鹽,慢慢吃了起來。
挺香,雖然帶著股子野獸才有的腥膻味兒。
太陽落下山去,李龍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開始處理那些肚子腸子。沒辦法,一個人總歸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