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好饅頭,李龍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把饅頭一部分敞開放著,另外拿了幾個趁著現在外麵大太陽,掰開曬上。
弄完饅頭,李龍餓了,拿著新饅頭就著紅豆腐簡單湊合著吃了頓午飯,然後就把那些貝母拿著到了泉眼處,開始洗了起來。
想想後世這玩意兒一公斤好幾百塊,甚至品質好點兒的上千塊,也真是利害。不過說實話這一世他沒用過,但上一世是真用過,用的是有些人說的老方子,拿蜂蜜把貝母醃上,醃上一兩個月之後,久咳之人吃了,好的快。
當然,實際上多看看書的人就應該知道,這玩意兒也是要辯證的,不是所有病症都有效。但隻要治好幾個,那必然就會被人廣為傳誦。特彆是口罩事情之後,人們的免疫力普遍下降,然後咳嗽的人越來越多,坊間傳播著各種方子,反正中藥材價格跟著就漲起來了,魚龍混雜,普通人很難分辨。
李龍心想著以後是不是連這玩意兒也要存一些?畢竟等到二十一世紀,再到山裡挖這個,就違法了。
波拉提和孫家強拿過來的貝母合計有十來公斤,李龍把這些貝母都清洗乾淨,然後甩乾水分,放在院子外麵的案子上晾著。外麵太陽挺大,還有陣陣的山風,不到下午這些貝母表皮的水分就已經乾了,然後他把貝母拿回到小房間裡,先攤在地上開晾。
放在外麵曬著也行,但李龍不太懂,隻是覺得好像曬乾的和陰乾的不一樣,也不知道真假,索性就乾脆陰乾吧。
把貝母收好後,太陽也到落到了西麵,距離下山還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他不敢遠走,就乾脆在附近草叢裡撿撿,等太陽落山的時候,撿到兩三公斤的草菇,還弄了一些野菜,回來剛好做晚飯吃。
院子外麵的灶台還是有些簡陋,畢竟是石頭壘起來的,太隨意了。李龍想著反正明天也不敢遠走,乾脆早起之後弄些泥巴把灶台壘起來,搞個比較製式一點兒的,免得時不時的還需要調整石頭的位置。
屋子裡爐子上熬了粥,外麵的灶台上開水焯了野菜,然後又炒了個蘑菇,加上中午的饅頭,很有營養的一頓晚餐。
李龍吃完後,把鍋收拾好,看著屋子裡煤也用的差不多了。再有兩天就得燒劈柴了。他想起來去年哈裡木玉山江給指的那個露天煤礦,便準備等羊的事情弄完,去拉一拖拉機煤回來。反正現在山裡的資源還沒怎麽管控,自己可以隨便取用。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深山裡的護林員也在乾著這樣的事情,兩個人抱不過來的鬆木風倒木,拖回去當柴燒,很正常。
天黑了,風開始呼嘯起來,李龍隱隱聽著外麵好像有狼嚎,不過他也習慣了。提著槍,揭開窗戶紙往外看,但外麵黑呼呼的啥也看不到。以前能看到狼的綠眼,大概率是因為當時有一點天光,所以能映著狼眼的綠光,現在啥也沒有,也不知道是月亮沒出來,還是被雲給擋住了。
既然看不到,李龍也就不再想著打狼,壓好窗戶紙,放好槍繼續睡覺。
木屋外麵雖然糊了一層泥巴,但終究還是有點透風,不像乾打壘的房子那麽結實,所以他打算抽空還得給屋子加層外牆泥。
諸多計劃都得一步步實施,所以李龍現在感覺肩膀上任務很重。
緊了緊被子,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得很早,不過看著天光亮了,他也就爬了起來。原想著如果醒過來早的話,再去野豬活動的地方看看,不過眼下肯定是不行了,那裡就算有野豬也早跑了。
把爐子架著,簡單弄了頓早飯,李龍便開始在泉眼那裡和泥巴。
因為沒有模子拓土坯,李龍就隻好依著原來的石頭,用泥巴把它們加固並填充縫隙,這樣省事一些。
需要的泥巴比較多,而且隻有泥巴還不行,李龍又去草料堆那裡,和劈柴堆下麵,弄來一些碎草渣子和木屑和到泥巴裡,然後把泥巴弄到灶台這裡,先把石頭擺好,再把泥巴填充進去,外麵抹光抹平。
要說泥瓦匠的話李龍並不怎麽合格,但這玩意兒就跟玩泥巴一樣,主打就是一個隨意,不需要那麽太高的水平,隻需要大致上規整就好了。
一鍬鍬泥巴鏟過來,抹在灶台上,然後用手開始修整,雖然兩手,胳膊上,包括衣服上都是泥點子,但兩個灶台一步步變得立體規範成形起來,李龍還是挺開心的。
原來四五塊石頭壘起來的灶台現在變成了外方內圓,還有出煙口的正規土灶台,李龍怎麽看怎麽滿意。把鍋放上去,看著有些地方還有縫子,會冒煙,就又拿來一些泥巴抹上去,嚴絲合縫。
取下鍋,把灶台先晾曬一會兒,表麵的水份揮發掉之後,他弄了一些劈柴放進去,下麵填上乾草和樹枝,開始點火。這樣烘著灶台能乾的快一些。
兩個灶台花了李龍一上午的時間,弄完之後,看著快到中午飯,哈裡木他們那邊還沒啥動靜,李龍就開始做午飯。
連吃了兩天的麵食,中午李龍打算燜米飯,炒菜。當然,按老辦法來,還能摳出來鍋巴,盛出米湯。後世自從弄了電飯煲,就再也沒喝到過米湯了。
想啊。
李龍一邊哼著《北方的天空下》一邊淘米準備燜米飯,這時候的米香不是後世的超市裡的那些米能比的,淘的時候李龍都不舍得多淘幾下,反正已經挑過沒有石子砂子,那淘一遍就可以了吧?
把米倒進爐子上的鍋裡,然後準備炒菜。
昨天剩下的蘑菇還有,然後再用肉炒個野芹菜就行。泉眼邊上就長著有一叢叢野芹菜,雖然不太高,但已經能吃了。
這玩意兒挺費油,這時候不少人不做這個,因為油少了不好吃。這個對李龍來說不是什麽大事,木屋裡油不少,還有肉,一起炒著好吃。
屋子裡米飯的鍋裡水開了,李龍就一手拿著鐵勺一手拿盆把把米粥撇出來,米粥不能撇得太乾,這樣會糊底子,也不能留下太多,不然就會變成粘米飯,這個量度是需要把握好的。
李龍把米粥撇的差不多,盆放一邊,然後用鐵勺開始把鍋裡的米慢慢抹平,看著氣泡從米裡冒出來,然後飯香味兒慢慢彌漫出來,知道這一次應該是穩著。
爐火並不旺,這樣剛好,火勢比較均勻,就能燜好米飯。
然後他快速的到外麵案子上切野芹菜,切肉,外麵灶台上放鍋,原本裡麵就有火,鍋熱下油。
用劈柴和煤的一個大好處就是不用一邊做飯一邊燒火。在北疆農村做飯需要燒柴火,而這時候的女人們做飯,通常都是一邊做一邊往灶膛裡加柴火,主打一個眼急手快,分心二用,不然的話,要麽火不夠要麽柴太多或者燒出來了,都是容易引發火災事故的。
灶台被燒也不是沒出現過。通常這樣的事情,能讓全村人笑半年。
而始作俑者也會被冠以蠢媳婦的稱號。當然,許多時候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麽就有人專門在灶前燒火,兩個人配合著,有些時候做拉條子,燒火的人還要兼著攪麵撈麵的差事,反正都閒不著。
後來有了煤氣灶才把人解放出來。
而李龍這裡用的劈柴和煤,就沒了這麽多煩惱。
菜炒的很快,這邊一盤子菜端出來,李龍往鍋裡倒了一馬勺水後,還抽空過去看了看米飯,然後把鍋端著稍微的傾斜一些。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讓鍋底的鍋巴焦的更均勻一些。
當然,這要多挪幾下,而且要挪的快一些,不然同樣也會焦底子。
把鍋刷乾淨,又炒了一個野蘑菇肉,李龍就不再外麵呆著,守著爐子上的米飯慢慢調整著。其實隻要時間足夠,時不時的調整著,鍋底火不要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