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將手機遞給我,我給王叔打了個電話。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王叔的具體職務,王叔也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但我知道王叔和我爸一樣,在西城並不是能夠一手遮天的人物,但勝在人脈廣、朋友多。
撥通電話,王叔先問我的安危,我說我很好,讓他不要擔心。接著,我和王叔互相交換了一下信息,得知林可兒和鄭午果然都被抓了,林可兒還好一些,起碼是反抗過的,鄭午就比較慘了,剛做完手術,麻藥都沒過呢。就被帶走了。王叔也知道了破軍是利用我們的,先借我們的手乾掉七殺,又借條子的手乾掉我們,意圖一舉拿下老城區。
王叔問我接下來想怎麼做,我說當然是乾掉破軍,奪回老城區。
可是我們被警方通緝,連老城區都進不去,還談什麼乾掉破軍?我和王叔說,我們乾掉貪狼的時候,破軍並沒有親眼見到,憑什麼他一舉報。警方就要通緝我們?王叔笑了一下,說破軍好歹也在老城區混了那麼多年,方方麵麵的關係還是有一些的,警方這麼快就下拘捕令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不過,王叔也說,隻要破軍沒有親眼見到我們殺人,事情就還有斡旋的餘地。聽到這話,我稍稍鬆了口氣,說王叔您儘管去辦,需要多少錢就和我招呼一聲。王叔說好,讓我們繼續藏著。他一有消息就給我們打電話。掛了電話以後,我又給韓強打了一個,韓強接到我的電話非常激動,問我們現在什麼情況了,我說這個你就彆管了,知道太多了對你也沒好處。
韓強說是是是,不再問我的地址。
然後我問他學校的情況,他說大家現在都挺擔心我們的,還說他上午剛從局子裡錄完口供出來。我說你是怎麼和條子說的,他說就實話實說,昨天晚上聽說我們在皇家娛樂城被圍。便帶著人去救場,然後今天上午又幫破軍打七殺。
我說行,這麼說就挺好,然後又讓他做好準備,可能隨後還有一場惡戰,並且著重說道:"把西城四傑趕出二中,彆讓他們再插手二中的事務。"
"啊?為什麼?"
"彆問了,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好的飛哥。"女來冬亡。
"對了。"我接著說道:"你去學校門口看看,如果賣水果那個老頭在的話,就把電話給他,我有話和他說。"
"好。"
韓強不再問我為什麼,沒掛電話就往學校外麵跑,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就聽見韓強氣喘籲籲地說:"他在呢飛哥。你等著啊,我把電話給他。"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喂。"
"大爺,是我。"
"嗯。"老頭似乎料到我會打電話給他。
我沉默了一下,接著說:"七殺呢?"
"死了。"
"大爺,謝謝你今天上午救我。"
"沒什麼,你經常照顧我生意,幫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這可不是小忙"我嘟囔著:"大爺,能說說您的身份嗎?"
"我沒什麼身份,就是個賣水果的。"
老頭一句話就把我嗆回來了,我憋了半天,又說:"大爺,我們想殺回去,奪回老城區,您能幫我們麼?"
"嗬嗬,你太抬舉我了,我就是個賣水果的,能幫你什麼忙?"
"大爺,我知道您可以的。"我說:"我們現在有點走投無路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向猴子、黃傑、馬傑,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悲涼,這四個字何曾從我們嘴裡說出來過啊。
老頭沉默了一下,說:"那你來吧,我們談談!"
掛了電話,我把老頭的原話跟猴子說了。
猴子沒有說話,摸出一根煙來抽著。我說:"我願意冒險,讓我去西城吧。"猴子依舊沒有說話,畢竟現在老城區到處都在通緝我們,貿然過去確實有點危險。我繼續說:"放心吧猴子,我會很小心的。正好,我也去給王叔送點錢,他找關係也需要錢。"
"條子那邊倒在其次,我可以幫你易容。"猴子終於開口說話:"可是,我們怎麼就能信任那個老頭呢?咱們和他也沒什麼深交啊。"
我一下愣住,猴子說的一點沒錯,我們憑什麼就能相信那個賣水果的老頭,就憑他上午救了我一次?那要萬一我們剛從破軍的坑裡跳出來,轉眼間又跳進他的坑裡怎麼辦?這麼一想,我又覺得頭大起來,我們現在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猴子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扔掉說道:"不過,還是去吧,我們現在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如果那老頭也不安好心,你就彆和他談了,咱們就憑二中五百學生,火拚他們老城區!"
猴子的一席話,搞的我渾身熱血沸騰。
"好!"我豪氣乾雲地說道。
接下來,為了方便我進城,猴子便開始幫我易容。你說怪不怪,猴子身上就跟叮當貓的口袋似的,隨時都能掏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天知道他是怎麼藏起來的?就像藏韓強的飯盆一樣,猴子也不會和我們說的太多,隻讓我坐好,一筆一筆地幫我易容起來,先化妝,再戴假,最後大功告成,猴子把我易容成了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
"簡直太神了。"馬傑驚愕地看著我。
"神什麼,我不是教過你嗎?"猴子拍了馬傑的腦袋一下。
"我還沒學會啊。"馬傑捂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看來猴子教過他不少東西了啊。
身邊沒有鏡子,我也沒法看見自己現在到底什麼模樣,隻能摸著自己的臉,又摸著自己的頭,說真看不出來?眾人都說看不出來。猴子說放心吧,就是你媽在這,也認不出你來了。
我樂嗬嗬說,那好那好,我這就下山去了。
"小媳婦,你和你飛哥一起去吧,他去找那賣水果的老頭,你去打探一下老城區的情報。"猴子又說。
"好。"馬傑站了起來。
"要一起去嗎?"我說,"那你也幫他易容一下啊。"
"不用。"猴子說:"六指天眼,就是不靠易容,也能躲過警方的視線。"
就這樣,易了容的我和沒易容的馬傑一起下山。猴子和黃傑把我倆送到洞外,我指著他倆說:"我和小媳婦出去一趟,你倆彆擦槍走火乾出點什麼事來啊。"
"那你們可得早點回來。"猴子苦著臉說:"我擔心你們回來的太遲,黃傑就把我倆的孩子生出來了。"
開車這東西都差不多,馬傑會開小汽車,也能開的了三輪車。他跳上主駕駛,我坐上副駕駛,我說你一條胳膊行不行啊,馬傑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說放心吧飛哥。
"轟隆隆"車子啟動,黃傑站在洞口,原地踏起步來。
"你這是做什麼?!"我一臉吃驚。
"打節拍啊。"黃傑一邊跺一邊說:"當初汪倫送李白就是這麼乾的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伴隨著黃傑的歌聲,馬傑轟隆隆的踩著油門往山下開去。
衝出去幾十米後,我回頭看了一下,現猴子正把雙手拱在嘴巴上,顯然是有什麼話要說。難道是有事忘jì交代了?我趕緊讓馬傑停下車子,果然有猴子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過來,但是山上風大,聽不清楚。我大聲喊:"你說什麼,說大聲點!"
"回來的時候帶兩個大包子"
我一屁股坐回副駕駛:"走!"
山路依舊崎嶇,馬傑一條胳膊也能把三輪車開的穩當當的,雖說開車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技能,但是馬傑跟著猴子確實學了不少東西。天色漸漸黑下來,我問馬傑還記不記得路,馬傑說放心吧飛哥,都在腦子裡記著呢。猴子教出來的果然靠譜。
三輪車開到山下,進入一個村莊,這裡車子就多了,我們把車放了,來到村口,打了一輛黑出租,直接奔赴老城區。又行了二十來分鐘,終於到了老城區,我和馬傑分道揚鑣,他去打探消息,我則找了個公用電話,先和王叔聯係了一下,和他要了個銀行卡號,又找了個aTm機,給他劃過去一些錢,讓他當作"斡旋關係"的經費。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道理放在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點都不例外。
搞完這事以後,我又打車趕往西城二中。到了地方以後,我一眼就看見有幾個警察在學校門口晃悠。心裡登時一個激靈,正尋思怎麼辦呢,出租車師傅罵道:"老頭,你什麼呆呢,趕緊給錢滾蛋!"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易過容了,警察認不出來我的,便付了錢,顫顫巍巍地下車,然後一步一挪地朝著水果攤子走去。那幾個警察看了我一眼,也沒當回事,又朝其他地方看去,我在心裡鬆了口氣,猴子這易容術果然高明的很,什麼時候非纏著他教我不可。
挪到水果攤子前麵,那老頭還像往常一樣慢慢削著菠蘿,頭都不抬地說道:"要什麼?"
"大爺,是我!"我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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