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的出租車上,猴子把他的手機拋給我,讓我幫忙把手機電池拔掉,我們每次跑路都會這麼做。防止被警方定位。開了一段之後,猴子把車停到路邊,又攔了輛過路的摩托車,給了車主十塊錢,讓他把我們帶到民房。
這是因為出租車司機肯定已經報警了,而出租車上一般都有出租車公司安裝的定位係統,所以我們必須要換乘交通工具。
說實話,現在跑路,比十幾二十年前難多了,動不動就被警方給定位了,防不勝防啊。
大冬天的,我和猴子坐在摩托車後座上,我得緊緊抱著他的腰才能坐穩。寒風把我倆吹成了西伯利亞的狗。總算到了民房,我和猴子凍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女莊雜劃。
房東迎出來,問我們怎麼又回來了。猴子一擺手,讓房東去燒兩碗薑湯,房東立刻奔進廚房忙活起來,而猴子進屋開始翻箱倒櫃。我問他,你這是乾嘛?猴子說,包德華知道咱們這民房的位置,所以這地方也不宜久留。
我一想,可不是嘛,馬傑昨天晚上還帶包德華來過!
"那咱們趕緊走啊。"我急了。
"我找個東西。找不著我不能走。"
"什麼東西?"這種關鍵時刻,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昨天掉到這五塊錢怪了,明明就在這的啊。"猴子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我怒吼一聲,撲向猴子,抓住他的領子:"我給你五塊錢行不行!"
達成協議之後,猴子終於答應轉移地點。我倆剛出屋子,房東就從廚房端出兩碗熱騰騰的薑湯來,我擺著手說不喝了不喝了,我們急著要走。
猴子說不行不行,這是房東的一片心意。我們一定要喝了才能走。說著,便接過來薑湯,遞給我一碗,自己留一碗。我也算是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喝湯,不知道猴子是怎麼想的。
但猴子要喝,我也沒辦法,隻好和他一起喝。薑湯剛端出來,燙的一逼,一喝就燒嘴,隻能不停的吹吹吹。猴子哈哈大笑。說你彆著急,心急可喝不了熱薑湯。
我說猴子,你彆玩了,咱們趕緊走吧!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我還以為是警察追上門了,一緊張就把一碗薑湯潑了過去。
"我cǎo。"
一聲驚叫,黃傑猛地一閃,薑湯"嘩啦"一聲儘數潑在地上。
"你這是要謀殺啊?"黃傑驚魂未定地走進來。
我呼了口氣:"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條子。"
猴子嘿嘿直樂:"不錯啊,竟然逃出來了。"
黃傑搖頭晃腦:"還可以,那幾個條子不是我的對手。你倆也不錯啊,其他人呢?"
"還沒見到,再等五分鐘,等不到咱們就走。"猴子說。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猴子來到這間民房,又是找錢又是喝湯的,為的就是拖延時間,看看黃傑他們能不能來。我看向猴子,猴子擺著手說:"不用太佩服我啦。"
"不是。"我說:"你把我那五塊錢還我。"
五分鐘過後,猴子把薑湯喝完了,還是沒人進來,不免歎了口氣:"看來都栽進去了,咱們走吧。"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竟然是馬傑。
"小媳婦?!"我第一個迎了上去。
"飛哥。"小媳婦倒在我懷裡,我才現他胳膊上流著血,上麵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有火藥灼燒的痕跡。
"中彈了。"猴子走過來,麵色凝重,衝那房東說:"最近的診所在哪?"
"我帶你們去。"
房東打開了他家的車庫,推出來一輛藍色的農用三輪車,我們扶著馬傑上了車。在"轟轟轟"的聲音中,房東開著三輪車帶我們向外衝去。馬傑的麵色慘白,看上去痛苦不堪,但他愣是一滴淚都沒掉。
車子一路顛簸,馬傑告sù我們,警察圍捕他們的時候,林可兒搶了一把槍,和他們展開了槍戰。為了掩護馬傑離開,林可兒耗光了最後一顆子彈,而馬傑在逃走的時候,胳膊也不幸中了一彈。
"嫂子被抓了。"馬傑哭著說:"飛哥,都怪我沒用,嫂子是為了保護我才被抓的"
"沒事。"我安撫著馬傑:"咱們會救出她的。"
從我們踏上這條路以來,橫在我們麵前的麻煩和困難就沒停過,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迎刃而解、化險為夷。
到了診所,我們把馬傑扶下了車。看到馬傑的傷,小診所的大夫都嚇懵了,他一輩子也沒處理過槍傷,連忙擺著手說不敢弄,不敢弄。猴子不耐煩,說不用你弄,你把工具拿過來就行。大夫顫顫巍巍地把各種工具拿過來,然後猴子讓馬傑躺在床上,開始上手為他處理傷口。
"不打麻藥了,你要撐住。"猴子說。
"嗯。"馬傑點點頭,咬住了我給他塞的毛巾。
黃傑出了門,在外麵望風,我給猴子打著下手,他要什麼我便給他遞什麼。猴子用手術刀把傷口皮膚切開,又用鑷子伸進傷口內部,攪動了半天才把子彈夾出來。馬傑死死咬著毛巾,喉嚨裡出一聲聲沉悶的吼叫,額頭上更是出了滿滿的大汗。夾出來子彈後,猴子又把傷口清洗了一下,接著上止血粉和創傷藥,然後用紗布一層層包好。
"好了。"做完整個手術,猴子連一滴汗都沒出,輕鬆的像是過了個家家似的,不愧是從小訓練的黑四代啊。
"謝謝飛哥。"馬傑坐了起來,臉色依舊蒼白虛弱,不過相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接著,猴子便警告診所大夫,不讓他到處亂說。
"不會的不會的。"大夫連連擺手。
我們出了診所,房東問我們要去哪,他開車送我們去。猴子說不用了,和我們在一起沒你的好處,你把車子留下,自己回家去吧。如果有條子找你,你就說你是被逼的。房東說好,便把車鑰匙給了猴子,自個溜達著回家去了。而我們又在附近采購了一些食物和水,才由猴子開著三輪車,我們坐到三輪車後麵的鬥裡,"轟隆隆"開著車朝著山上開去。
山路崎嶇,猴子開車的技術真是過硬,原來他不光能開的了小汽車,還能開的了三輪車?寒風淩冽,我們在車鬥裡坐著,又被吹成西伯利亞的狗了。猴子開著車,過平原、垮山溝,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停到了一個山洞門口。我嘖嘖稱奇,說猴子你真可以啊,都提前把這裡的地形勘探好了?
"哦不。"猴子說:"我是瞎開的。"
下了車,我們暫時到山洞裡避寒,拿出來食物和水吃著喝著。直到這時,我們才各自將了一下各自的經曆,看來林可兒和鄭午是栽進去了。猴子總結了一下,說我們是上了破軍的當。破軍假意自,讓包德華來找我們,借我們的力量乾掉七殺,然後又在條子那邊把我們給賣了,想再借條子的手乾掉我們。這樣一來,老城區就歸他一人所有了。
這破軍,果然夠雞賊的,不愧是活了四十多年的老油條。我們這一夥人已經算聰明了吧,敗在我們手上的人有多少啊,結果在西城卻被這老小子給涮了一把。七殺和我們都以為自己能一統老城區,結果到頭來是給人家破軍做了嫁衣裳。由此可見,在道上混啊,武力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腦子,有腦子玩轉天下啊。
不過說實在的,被破軍騙了,我一點也沒覺得寒心,因為我們和破軍本來就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暫時被他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騙了而已。唯一讓我有點難過的還是包德華,其實我們都把那小子當作小弟了,結果他竟然配合他爹過來欺騙我們。不過也正常吧,兄弟肯定沒有老爹重要,是吧。
破軍這一手,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作為對手的我們,也不得不欽佩,這一手玩的實在太好,我們被騙都被騙的心服口服。
不過,接下來該我們反擊了。
我們都看著猴子。
猴子說:"我覺得咱們可以從兩方麵下手,一個是左飛的王叔那邊,王叔能搞到專案組的情報,足以說明這位王叔能量很大,左飛你要和他保持緊密的聯係,看看他能幫上我們什麼?一個是咱學校門口賣水果的老大爺,他能識破破軍的計劃,還在關鍵時刻救了左飛,足以說明這個老頭不是一般人,咱們也可以向他谘詢谘詢。"
猴子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為止,能為咱們所用的,就隻有西城二中的學生了。黃傑,還能出動多少人?"
黃傑稍作思考,便說:"之前出戰,無論是對陣貪狼還是對陣七殺,我和可兒都按照你的吩咐有所保留,隻出動二中一半人手而已。經過兩場惡戰,咱們的人也沒受什麼損傷,而且經過我和可兒的分劃小組之後,基本上架空了四傑在高一的統領勢力也就是說,最少還能出動五百人。"
"很好。"猴子點頭,掏出來一支手機,一支諾基亞手機。
在林中小屋的時候,我們就靠這支手機和外界保持著聯係,不知道猴子用了什麼高科技手段,條子絕對監控不到這支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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