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歌已經回到嶺南陽城多日了,自打他回家的那天,就將從撫仙湖水下古城得來的人皮交給了王玄真,然後還將古城的前因後果等一切細節都告訴了他,一點都沒有隱瞞。
自那天起,王玄真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中,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他幾乎都是足不出戶的。
而過去了幾天,王玄真也沒有解開這幅人皮法陣的秘密,但卻多少摸出了一些門道。
這天下午,晚飯前,王令歌來到書房叫他爸吃飯,就看見他媽從屋裡剛開門出來。
“我爸呢?還繼續廢寢忘食呢?”王令歌問道。
楊菲兒埋怨的看著他,說道:“你是真能給他找事做,都一腳踏上晚年夕陽紅的人了,就不能讓人閒著麼?快一個星期了忙的人都瘦了兩圈,圖什麼?”
王令歌呲牙笑道:“你應該慶幸他能給自己找點事做,不然你看我爸都胖成啥樣了,中年油膩男說的就是他這種,媽啊你不想想,你平時跟他上街的時候,我爸走你旁邊,他這形象多紮心啊!”
“呸,你爸,主要看氣質……”
王令歌無語的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你啊幾十歲的人了,還揣著一顆少女心呢,您對他可是真夠佛係的了”
“滾蛋!”
王令歌推開書房門,王玄真手裡夾著根煙坐在書桌後麵,桌子上放著四十九張人皮還有個插滿了煙頭的煙灰缸,屋子裡煙霧繚繞的還彌漫著股淡淡的腐臭味。
“爸,你好像中午就沒吃飯吧?這都晚上了,那個什麼,我拿瓶酒咱爺倆喝點,喝完了你好好睡一覺,你看看你這幾天熬的,我媽說你都要瘦脫相了”
王玄真掐了煙頭,搓了搓疲憊的臉蛋,瞪著紅腫的眼珠子說道:“來了?有個事我正想問你呢”
“啊?”
“你說,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古滇國的那個巫師?”
王令歌沉吟著說道:“確實沒有,無論是金字塔外的古城裡,還是金字塔內,都沒有發現過這個巫師的蹤跡,他的存在隻在兩個地方有過,一是外麵祭壇上圓鼎的刻畫,二就是金字塔裡的那幅壁畫了,本來黨羌屍體的失蹤我們還可以理解為他已經重生或者轉世了,但這個巫師的離奇不見蹤影,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也許是他在滇國被淹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古城?”
王玄真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問下去,而是忽然拐了個彎:“你覺得,樓蘭古國和滇國古城,有什麼共同點?”
王令歌愣了愣,隨即反應極快的說道:“一個是在大漠下,一個是在湖底,都是不見天日的”
“沒了?”
“沒了吧!”
“還有……”王玄真點著桌子,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兩個古國的曆史,距今都是兩千多年,也就是說你稍微計算一下的話,樓蘭和滇國都是屬於同一個時代的,至少有一段時間這兩個古國是共同存在的”
王令歌頓時“哦”了一聲,有點不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是巧合,還是什麼?”
王玄真緩緩的說道:“除了樓蘭和滇國,西南邊陲的夜郎距今也是兩千多年了,跟它們也是同屬一個時代的,在曆史上來說,這三個古國有一段時間也是共同存在的”
王令歌一聽,就舔了舔嘴唇,從桌子上拿起煙來默默的點了一根,人老真是成精啊,他挺佩服他爹的思路,居然能把看似一點都不相連的線給串起來,這些問題你要不仔細琢磨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出有什麼共同點,但你真要是往一起想的話,確實還真能貼的上,你若非說是巧合,也還真有點道理。
王玄真喝了口水,接著說道:“都說華夏神秘消失的古國有二十幾個,其實在我來看大多數都是扯淡,談不上是真正的古國,因為啥?稱之為國,你得要有自己的完善體係才行,所以絕大多數都是扯的,稱不上國最多隻能說是大城而已,而真正可以稱為古國的隻有三個,就是樓蘭,滇國和夜郎,這三個國家又都是存在於兩千多年,並且全都是憑空一夜間忽然就消失了的,說來要不是因為偶然發現的話,恐怕樓蘭和滇國的遺址到現在都未必都被挖掘出來的,一個在大漠下一個在湖底,那你說夜郎在哪呢?”
“不,不知道,也沒挖掘出來呢”王令歌嗓子有點乾澀的說道,其實他也隱約理出一點頭緒來了。
“我和你向叔在樓蘭古國地宮裡撞上了逆天改命,你和王驚蟄在撫仙湖下黨羌的墓中碰上了這個暫且不知是什麼的法陣,我現在還可以當作是巧合,你說,假如我們在夜郎遺址中也發現類似的陣法或者風水局,這該怎麼解釋,巧合這個詞還合適麼?”王玄真一字一頓的說道:“沒這麼天真吧?”
王令歌倒吸了一口氣,慎重的點了點頭,咬著煙頭說道:“那我……”
“唰”王玄真頓時打斷了他,淡淡的說道:“,不用你了,我年紀大了也該活動一下了,稍後攢個局去西南邊陲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夜郎古國,如果找到了後也發現了跟滇國和樓蘭一樣的風水布局,那這可真就有意思了啊”
王令歌“嗯”了一聲,隨即皺眉問道:“爸,我才想起來了,你說樓蘭,滇國,夜郎都是存在於同一個時代,那有沒有可能古滇消失的那個巫師,同時遊走於這三國當中了呢?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測,那就是樓蘭和古滇的法陣,完全都有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的”
“你這個思路有點像我的兒子了,跟你爹一樣,秀外慧中!”王玄真點頭說道:“不過呢,去過夜郎再說吧,可惜樓蘭已經被埋在大漠下了,不然還能過去確定一下地宮裡有沒有出現過這個巫師……”
於此同時的天水,王驚蟄和陳三歲上了一輛酷路澤,卻沒有進入市區,車往定西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