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閣。
趙都最有名的青樓之一。
此地格調甚高,據說能進去的人,要麼是才高八鬥,要麼是家財萬貫,要麼是世家高族,總之非富即貴。
稱得上往來無白丁,談笑皆鴻儒。
雖然,它就是個賣肉的地方。
但毫無疑問,它已經達到了賣肉的巔峰,賣出了品牌,賣出了逼格。
嗯,也是鐵觀音請江平來聽曲的地方。
讓媳婦出銀子請自己來逛窯子,江平覺得自個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特彆是他還恬不知恥地把媳婦一起帶來了。
此刻鐵觀音一身男裝打扮,都不用特意去束胸,反正她也沒多少,穿著寬鬆的長袍,裝男人完全毫無壓力。
江平無聊地趴在桌子上,他看著樓下稀疏的人群,抱怨道:
“就這竟然還收我十兩銀子的門票,一點都不刺激。”
“媳婦,呸不對,鐵兄弟,要不咱們晚上再來?”
說著,他有些興奮地朝著鐵觀音挑了挑眉道:
“我聽說這裡晚上有特彆節目哦。”
鐵觀音頓時額頭青筋直跳,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太過縱容江平了。
“就現在,晚上乖乖跟我回去!”
她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重,趕緊解釋道:
“這裡的女人不乾淨。”
說著,一股心酸就湧上心頭。
這都什麼事啊?!
陪相公來逛青樓已經很過分了,竟然還要陪他找女人,這不是自己綠自己嘛。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人抓住,她轉頭看向變得一臉溫柔的江平。
隻聽得江平富有磁性的聲音道:
“想什麼呢,彆說這裡的庸脂俗粉,縱使天仙下凡站在我麵前,也比不上我的媳婦,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嗎?”
“真的嗎?”
鐵觀音聽後頗為感動,覺得自己誤會了江平。
“等會兒啊。”
江平脫開手,眼神被樓對麵的一個慵懶伸腰的女人所吸引:
“那個誰過來一下,她是誰?”
透過半掩的窗戶,可以見這女人著一身淡綠的輕紗,腰肢纖細,臉蛋小巧,似乎一個巴掌就能蓋住,特彆是眉眼間的天然媚態,更是勾人心魄。
她正對著一麵鏡子梳妝畫眉,嘴角淺淺一笑,燦若百花綻放。
即便是江平,也覺得人間絕色,不過如此。
這群芳閣,果然名不虛傳。
江平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這些鹹魚的日子貌似錯過了很多。
明明世間還有很多美好。
特彆是他隨時有被乾掉的風險,就這麼沒了,什麼都沒享受,豈不是很虧。
他可沒忘記自己存在通天錢莊裡麵的幾百萬兩銀子。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就是人沒了,錢還沒花完嘛。
被江平招呼來的一個小廝,見到江平所指女子,頓時了然一笑道:
“客人說的是如煙姑娘吧,她可是我們這兒的一朵金花,今日應該是她輪休的日子,這會兒應該是正起床呢。”
“沒看出來你們這兒還挺人性化的,知道給姑娘休息的時間。”
江平笑嗬嗬道。
“瞧你說的,我們群芳閣對姑娘最好誰不知道,要是哪位姑娘被良人贖身,老板還要送上一份厚厚的嫁妝呢。
老板說了,我們這兒就是姑娘們的娘家,誰敢欺負我們家的姑娘,那就是欺負我們群芳閣。
我們可不饒過他!”
小廝頗為自豪道。
“那你們這位如煙姑娘最擅長什麼?”
江平再問道。
小廝笑道:“那肯定是如煙姑娘的驚鴻舞了,那可真是驚鴻一現,人間難得,不知道多少貴人一擲千金,就想看她舞上一回。”
“我覺得也是,她要是跳舞,一定好看。”
江平掏出一塊金子,放在桌子上:
“我想看她給我跳一場,嗯,這是訂金。”
“我知道她今天休息,也不打擾她,就等她哪天工作了,我再來。”
小廝看了眼金子,苦笑道:
“好叫客人知道,如煙姑娘賣藝不賣身,客人若是想看舞,自然可以。
要是想做些其他的,咳咳,那就要看如煙姑娘自己的意思了。
這一點,便是我們老板,也無法強迫的。”
“好家夥,你把本公子想成什麼人了,本公子潔身自好,誰人不知?
我就是請她跳舞而已,難道你還想我乾些其他的事情?”
江平故作不喜。
小廝抬頭看了一眼江平,想看看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是個什麼模樣。
都來青樓了,難道還能是喝茶不成?
還潔身自好,啊呸!
結果這一看,小廝就覺得江平說的有點道理。
要是他這麼帥,不敢說所有,群芳閣一半的姑娘都肯不要銀子就陪睡。
可惜。
小廝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順勢收下金子,而是道:
“那小人得先去問問如煙姑娘的意思。”
“去吧。”
江平擺擺手。
“江平!我現在很生氣,快來哄我!”
鐵觀音瞪著江平,雙眼冒出水光,一副隨時哭給你看的樣子。
江平卻是反瞪回去,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道:
“難道你對自家相公這麼沒信心,覺得我是一個為女色所迷的男人?”
鐵觀音愣愣地看了眼江平,然後點了點頭:“是。”
“……”江平。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江平輕咳兩聲,故作鎮定,小聲道:
“我是發現這女人有點不對勁,打算試探一下她呢,難道你忘記了我還是神捕司的特級賞金捕快,職位很高的好不。”
“真的嘛?”
鐵觀音有點不確定道。
“那還能有假。”
江平盯著鐵觀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
“怎麼說你也是當過一郡統領的人,現在這麼點警覺性都沒有,看來是這些年的夫人生活讓你變得懈怠了。
是不是不信任我,那就一直跟著我,看看我是不是來乾正事的。”
鐵觀音被江平數落的一陣心虛。
這些年她一直想著怎麼當好一個好妻子,確實有點忘了專業技能,雖然她本來就沒啥專業技能,吃小乳豬倒是一個頂兩。
特彆是看江平說的有模有樣,鐵觀音更是不敢反駁,害怕攪了他的計劃。
她隻得小聲嘀咕道:
“我這不是太緊張你了嘛,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了。”
江平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笑話,他江平何許人也,就算是逛窯子,那也是光明正大,毫不心虛。
至於如煙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反正真沒查出什麼,那就是他看錯了。
如果真有問題,那就是他火眼金睛,早有算計。
正說著,那邊小廝已經走了回來。
“客人,如煙姑娘答應了,不過她要一千兩銀子一場。”
“我!”
一個草字好懸憋了回來。
江平指著自己臉道:
“你沒跟她說是我嗎?她應該看得到我的呀。”
這麼帥,不打八折都有點說不過去啊。
小廝點點頭道:
“說了,如煙姑娘還誇公子長得帥呢。”
至於後麵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自然是能省則省。
“行吧,誰讓本公子有錢呢。”
江平收回金子,直接掏出一張金票拍在桌子上:
“先來個十場。”
咕嚕!
小廝狠狠咽了口口水,有些哆嗦道:
“一……一萬兩?”
“有問題嗎?”
說著,江平已經站了起來,帶著還有點迷糊的鐵觀音往樓下走去。
“本公子說了,有錢。”
江平走遠後,小廝才敢把金票收起,同時心裡啐了一口道:
“狗大戶!”
至於把銀子貪墨了,他是不敢的。
彆說群芳閣的規矩嚴苛,就是隨隨便便拿出一萬兩銀子的人,那也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不過他能為閣裡招攬一筆大生意,十兩賞銀應是少不了的。
離娶媳婦又近了一步。
小廝嘴角露出高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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