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宗。
宗如其名,不是在找靠山,就是在找靠山的路上,堪稱宗派界的一朵奇葩。
宗門傳承二百多年,曆經風雨幻滅,竟就這般堅強地生存了下來,甚至比很多武道大宗活得還要長久,還要滋潤。
其實他們宗門出過最強的高手,也就是個高品宗師而已。
那已經是靠山宗最高光的時刻。
可惜也沒風光幾年,那位宗師就因為行事太過囂張,惹了不該惹的人,當場去世。
而後靠山宗謹記祖宗遺訓,不做出頭鳥,低調做人,也就順順利利延續下來。
可惜他們低調,大勢卻如浪濤,拍打著每一個站在岸邊的人。
靠山宗既然身為江湖門派,也無法幸免。
就在江平低調的半年時間。
江湖從不會為某個人停下腳步。
正魔兩道依舊爭鬥,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今天你弄死我一個魔頭,明天我就滅你一個門派。
我做初一,你做十五。
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恐慌的情緒終於開始在武林人士中蔓延。
正魔兩道的大佬要搞事情,以前大家看熱鬨,可現在突然發現原來最受傷的是他們這些小角色。
其中就不得不提受到波及的其他魔道門派。
什麼合歡穀,黃泉宗,極樂宮,六欲坊……
這些門派也有武道大宗師坐鎮,加上他們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搞事情,除了當地武道門派之外,也沒什麼正道大俠閒著沒事跨地圖去搞他們。
他們也不想摻和什麼正魔之戰,就想過自個的快活日子。
但現在不同了。
正道聯盟大力發展,吸納天下正義人士,所有門派連為一體,互相幫助。
然後這些個魔道門派就發現原本和他們旗鼓相當甚至稍遜下風的老對手們突然就多了不少強力的幫手。
這些個幫手打著老朋友的名義助拳,把魔道門派打得節節敗退,眼瞅著就要被人把山門都給拔了。
他們再一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個的老對手都加入了正道聯盟,這些來助拳的家夥都是這個聯盟中的成員。
聽說還有個什麼積分係統,隻要積分足夠,連聯盟大宗師都能叫來助陣。
就是一般人出不起這個價錢。
這下子,魔道門派都快被人群毆,揍得都給委屈哭了。
以前大家玩得好好的,卻突然發現小夥伴偷偷喊人。
他們一邊罵著老對手們不講江湖規矩,一邊趕緊尋找臨時靠山。
要不是不能投降,這些魔道門派都想加入正道聯盟了。
聽說那裡福利好,人才多,個個說話又好聽,加入的人都超喜歡的。
隻可惜他們的魔道屬性注定堵死了這條路。
因此最後他們隻能選擇加入魔門外門。
魔門內門不好入,因為八脈傳承早已牢牢占據魔門大權,也不會允許外部勢力摻和他們的事情。
但外門向來葷素不忌,隻要實力過得去,就統統收入,反正又不用給工錢。
而且魔門的名聲早就在明裡暗裡的宣傳中臭大街了,也不在乎這些良莠不齊的家夥再敗壞他們的名聲。
結果打來打去,大家夥驀然發現整個江湖一下子就剩下了兩大勢力,正道聯盟和魔門。
凡是沒有帶上這兩個前綴的勢力,要麼夾縫裡艱難生存,不知道毀滅和明天哪個先到來。
要麼就是投靠朝廷,有了朝廷庇佑,也算是遠離了江湖的紛紛擾擾。
但納入朝廷體係,並不意味著高枕無憂。
相反,隨著正魔爭鬥加劇,不管有心無心,都會動搖地方統治秩序,殺官行為並不少見。
對此,朝廷自然要殺雞儆猴,隔段時間就得拉出幾個勢力來平息民怨和給自家官員撐腰。
而這些新投靠的人就得當馬前卒,用江湖人的血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這些人,就是一批主動向官方力量靠攏的江湖勢力。
至於以前有些人口裡罵著的鷹犬廢物,在生存危機麵前,也算不得什麼了。
先活下來再說,而且還能領俸祿呢。
所以這次的正魔大戰其實應該是三方勢力,隻是官方勢力不下場玩而已。
至於最後選擇加入誰,也是各有各的優劣,就看自己怎麼選。
是想在江湖上一戰成名,大放異彩,還是隻圖個安穩日子。
總之,這場正魔大戰,沒有一個江湖人能夠幸免。
顯然的,靠山宗就是選擇投靠朝廷,打上官方印記。
隻不過官方的名頭固然可以威懾一般人,但在神兵寶物的刺激下,其他人可不管這些。
反正把臉蒙上,誰知道是誰乾的。
隻要沒當場抓住證據,就有的是辦法耍賴。
難不成朝廷大軍還能要犯眾怒,來一套殺錯無放過不成。
朝廷真敢這麼乾,到時候又一場神武之殤就在所難免了。
一路上,聽著無情的介紹,江平也算對這個靠山宗有了粗略的了解。
嗯,對了。
由於江平的偷懶,不對,應該說是他對於無情工作能力的充分信任,他已經將地網情報組織的部分權限交給了無情。
本來是想讓老邱幫忙的,可老邱沉迷於老年養生生活,打死不接任務。
這讓江平感概。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老邱都學會偷懶了。
還好無情小姐姐會自己給自己打雞血,隨時充滿乾勁,就是最多的任務也不怕挑戰。
這讓他覺得還能給無情加加擔子。
能者多勞,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雖然他充其量也就是個二道販子,但這並不妨礙地網組織為他所用。
這也是他判斷老丈人對他態度的一個重要憑證。
鐵傲要真對他有意見,分分鐘就停了他的權限,讓他變成行動上的瞎子聾子。
“這麼說起來,這個靠山宗能延續下來,這眼光真不是蓋的,知道誰是以後的老大。”
江平對著無情感歎道。
他覺得這靠山宗跟他簡直是太搭了。
要是他當初穿越醒來是在靠山宗的話,或許到現在他都不會走出來,就老老實實當個廚子,混點經驗,突破個宗師意思意思下就可以了。
都怪這該死的世道,推著他一步步向前走,逼得他不得不成為大佬。
當然,他發現沒事就出來浪一波,是真的快樂。
還是當廚子體會不到的快樂。
而且隻當廚子的話,哪有這麼多妹子喜歡自己。
單靠一張臉?
搞笑呢,臉隻是一張好看的名片,能讓妹子對他俯首稱臣的是他身上一個個耀眼的光環。
對此,江平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不說彆的,就說鐵觀音,如果他真就隻是個小有實力的廚子,恐怕現在還騎在他的頭上呢。
要知道鐵觀音之前的性格是多麼的自我和強勢,最後在他麵前不也得乖乖收斂脾氣,當個聽話的小女人。
男女雙方,想要和諧長久地相處下去,肯定會有一方強勢一方弱勢。
若是雙強相爭,必有一傷。
顯然,傷的那個肯定不是江平。
因為他有隨時穿上褲子就走的底氣,但鐵觀音沒有。
回想往昔,江平不甚唏噓。
時光荏苒,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十八歲的青蔥少年。
因為,他二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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