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現在提桶跑路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1 / 1)

大戰過後,總是分外疲憊,還有淩亂。

寂靜的夜下。

同時四周的院子都靜得嚇人。

偶爾有幾盞燈火被驚起,也被低聲訓斥嚇住,很快燈火熄滅,縮進被窩。

大家該睡睡,該聽不見的當作聽不見。

嗯,無事發生,都早點睡,明天還要做事呢。

隻有路過的更夫嚇得要死,連滾帶爬地跑向縣衙報案。

邱家小院中。

謝滄泉從亂石堆裡爬了出來,灰頭土臉,可要說受了多大的傷勢,那也沒有。

一點點小傷,幾天就能痊愈。

可另一邊就慘了。

用臉硬接一記大宗師的劍意攻擊,老汪的情形不可謂不淒慘。

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就好像剛剛在荊棘叢裡歡快地跳了個舞。

一身黑袍破破爛爛,扒拉在身上,一道道細小的劃痕綻放著毫光,那是大宗師劍意生生不息,在不斷破壞他的氣血。

因此他傷口上血直往外湧,怎麼止也止不住。

短短一會兒,就已經在身下聚成一個小水窪。

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很難讓人相信他還活著。

江平隔著遠遠的,往他臉上扔了塊小石子。

啪!

臉被打出個小坑。

沒動靜。

於是再扔了一塊大的。

喀嚓!

隻聽到一聲骨折的聲音,老汪的額頭直接陷進去一塊,身體條件反射性抽搐一下。

可還是沒動靜。

江平摸了摸下巴,搬起一塊足有成人腦袋的石塊,往老汪臉上狠狠砸去。

嘭!

石頭被一隻拳頭直接打得粉碎。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老汪,上半身猛地坐起,他收回拳頭,朝著隔他起碼十米遠的江平滿臉恨意道:

“沒想到這都騙不過你,好小子,看來我小看了你。”

“我恨啊,若不是一時不察,被你這個小兒暗算,你們又豈能抓得住我?!”

江平自矜一笑,默默看著麵板信息不說話。

【危險程度:極度危險→高度危險】

就憑這份危險程度,我要是近你三米以內,那就是我死的活該!

不過隨著老汪這句話說完,他的氣勢就好像泄洪一般猛地猛地落了下去。

剛才他隻不過是憋著一口氣,想要趁機偷襲,隻不過江平不上當,他自然也不能任由江平扔石頭。

要是被石頭砸死,這死法未免也死得太憋屈了點。

【危險程度:高度危險→低】

江平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表麵上的氣勢卻是瞬間提了起來。

他背負雙手,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踱步走向老汪,一副我早已等待多時的樣子:

“汪直,你不會真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不管有沒有用,先詐他一詐,畢竟麵板上也就給了個名字。

聽到自己的名字如此輕易從江平口中蹦出來。

老汪,也就是汪直眼角一抽,心中驚駭萬分。

他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他早知道我要來殺他?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隨主子來南嶽,從未見過外人。

甚至此刻都不是他的真容,就算見過他的人也不可能認出自己。

難道……

汪直心中冒出一個極度驚駭,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

有內鬼?!

是誰出賣了我?

這次刺殺乃是主子臨時起意,所知之人除了主子和自己,也就隻有郡丞費哲還有他的一個貼身仆人。

是費哲告的密,還是費哲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不,還可能是主子身邊有內奸!

旁人隻知道他叫汪公公,汪直的大名,除了少許幾個人,根本無人得知。

可不管是哪一個答案,對於主子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隱患。

我不能死,我要回去告訴主子!

汪直心中陡然冒出無限的求生希望。

不過表麵上他不動聲色,甚至還嗤笑一聲,說道:

“不過借助大宗師之力暗中偷襲,有何得意?若真是英雄,可敢與我公平一戰?”

“公平你個大頭鬼!”

一說起這個,江平就不高興了。

他指著汪直破口大罵道:

“也不看看你丫的多大了,我多大?

要我到了你這年紀,我要是不能一根手指頭碾死你個老東西,算我這些年都吃屎去了!

還公平一戰?

你先把你大我的幾十年給去了,我就給你公平!”

“現在,就怪你遇人不淑了!”

江平後退一步,以防汪直的狗急跳牆。

“老邱,送他個痛快。”

邱道雨點點頭,魔刀在手,一縷刀芒激發而起。

“慢著!”

汪直全盛之時也不過壓了邱道雨一籌,現在基本半殘,如何擋得住他的一刀。

他帶著一絲憋屈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我的主子是誰,你今日敢殺我,就不怕我家主子的報複嗎?”

聞言,江平卻是毫不畏懼,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家主子是誰,可我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就算你主子再位高權重,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你以為你的名字,還有你的行蹤,你以為是誰告訴我的?

相比我背後的人,你家主子太差了。

我為何要怕他?”

果然!

汪直的猜測得要印證。

他心中頓時大怒,恨不得此刻長出翅膀飛回主子身邊,把這個可怕的消息告訴他。

主子身邊有彆人的內奸,甚至可能已經走到主子心腹之位,否則不可能知道他如此多的秘密。

至於江平,在他現在看來,其實不過是一顆故意用來打擊主子,擾亂視線的棋子而已。

難怪謠言緋聞會在此時傳來,還選在這麼一個恰當的時機,原來這都是一個針對主子的局。

幕後布局之人,其心險惡,勝於山川。

汪直腦海為之一清,仿佛明白了什麼,繼續虛以委蛇道:

“是,你背後的人可能不怕我主子,可難道你不怕嗎?

我不怕告訴你,我家主子身份尊貴,是你不可想象之人,他自幼就受我照顧,如今已有二十年餘年。

我要是死了。

他絕對會付出你難以想象的代價來取你性命,到時候來的就不是我這種沒用的老家夥,就算你手中有大宗師的護身劍符也無用。”

“什麼?”

江平裝作一驚,躊躇了一會兒,小心地問道:

“難道你家主子還能派出大宗師不成?”

“大宗師於我家主人,也不過門下走狗而已。”

汪直略帶得意道。

反正不要錢,使勁吹就是了。

吹得他怕了,吹得他猶豫了,就有了活命的本錢。

這時,一直暗中觀察的邱道雨走到江平身旁,對他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就真的讓江平驚到了,他看向邱道雨,再次確認。

邱道雨點點頭。

江平輕咳兩聲,對著汪直說道:

“你是汪……公公?”

汪直冷笑:“你這是什麼意思?取笑我?”

在他眼裡,江平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江平見汪直側麵承認,卻是心中一震,連忙扶住一旁邱道雨的肩膀,感覺腳步有點發虛。

完了完了,現在提桶跑路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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