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富海馬上就去安排取錢和聯係東雲的寶菲便利店分店,讓他們把足量的玉米油和花生油給送過來。
幕後大老板親自發話了,負責東雲寶菲便利店分店的店長尚振飛馬上就把這個事給報上去了,怎麼也得讓他的上級知道一下,做好記錄。
要不然,1000多桶玉米油和花生油隨隨便便的就給支走了,弄哪裡去了?
彆是你自己給私下裡賣了吧。
另外再說現金這個事,在老家這地方,你給銀行轉賬?還是支付寶或者易支付、微信轉賬?
對於尚家莊這個地方的人來說,可能有一半的人都還沒有智能機,這些先進的網上支付和轉賬方式就算了,還是直接發現金紅包來的更方便一點。
而且,這種時候,現金紅包的效果更好。
試想一下,700多個塞滿了現金的紅包往那裡一擺,光是這個視覺效果就不是冷冰冰的轉一串數字能夠比擬的。
尚勇為了這個事,他親自去找尚家莊的村主任尚良才和支部書記尚德奎去了,當他說出這個事來的時候,尚良才和尚德奎都有點傻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勇啊,你們這是為了啥啊,真考慮清楚了?咱尚家莊雖然不大,可也有721戶人家,你就算全部按照一戶1000塊錢給,也是70多萬哪,讓孩子拿著這筆錢,在城市裡都能買套樓房了,你們爺倆再考慮考慮?”尚德奎在那裡勸他。
“奎哥,我和富海都考慮好了,你大侄子已經安排人去縣裡取錢,拉油去了,今天下午估計就回來了。”尚勇對尚德奎這個尚家莊的老支書還是挺尊重的。
一來,對方年紀比他大。
二來,他之前身體不行,家裡困難的那會兒,尚德奎安排著幫他們家申請了貧困戶。
雖說東西不多,可他記住了這份情。
尚德奎想不明白,圖個啥啊?
尚良才也跟著問:“勇哥,你們真得要這麼做?那以後……”
他想的有點長遠了,尚德奎都皺眉頭了。
尚勇‘咳嗽’了一聲,說:“良才,你相差了,我家兒媳婦現在有孩子了,過了年就要生,我和富海給咱尚家莊的鄉裡鄉親發補這份心意,主要還是想給還沒出生的孩子討個好彩頭……”
尚良才剛才確實在心裡竊喜了,他們家可還有個老太太,就連尚勇都得叫一聲老嬸子,按照尚勇說的,沒他們家發2000塊是沒跑了。
那今年發了這個錢,明年是不是也要發?
也是怪尚勇剛才一直沒說清楚,他還琢磨著明年可能也有,這樣的話,每年都有這麼一比額外的錢,誰不高興。
可哪知道白高興了,人家原來是為了馬上要出生的孫子(孫女)討個好彩頭啊。
“真是吃飽了撐的,才剛賺了幾個臭錢,就拿出來瞎顯擺,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尚良才心裡酸溜溜的,隱隱有這種想法,但他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
要知道,按照輩分來說,他還得喊一聲大侄子的尚富海,據說已經證實了去年賺了200多個億,你就瞅瞅人家門口停著的車吧,三輛大奔椅子排開,還有一輛那個什麼斯的,聽說光那一輛車就一千多萬,哎呦喂!
他牙都酸的要掉了。
可話說回來,人家是因為這個才給尚家莊的父老鄉親發這個紅包的,也就無可厚非了,畢竟有錢人家的思路和他們好像確實不太一樣,他也理解不了尚勇和他兒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者在他們父子倆心裡,人家根本就沒有在乎過這一百多萬?
一想到可能這就是真相,尚良才就覺得他的心被插了一刀,難受的要命。
尚德奎一看尚勇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想做這個事,他也勸不了了,又再三詢問了幾遍,這才對尚良才說:“良才,你去整理一下咱們尚家莊挨家挨戶的花名冊,統計一下這721戶人家有多少有老人的。”
說到這裡,他又住了嘴,問尚勇:“阿勇,你們怎麼定這個老人的年齡?”
“65歲吧,我前段時間看電視上,不是說以後要65歲退休了,咱也算和國家的法律法規統一了。”尚勇笑著說。
尚德奎沒說彆的,他直接點了點頭,給尚良才說道:“良才,都聽到了吧,你去安排人抓緊統計一下,給尚勇兄弟那一份名單過來。”
接著又回頭看著尚勇:“今天時間有點趕,儘量天黑之前弄完,到時候給你一份花名冊。”
“行,奎哥,這個你看著安排,那我就先回去準備準備了,到時候還得借大隊部那邊場地用用。”尚勇答應下來。
其實尚家莊的花名冊給不給他都無所謂,但尚德奎這個人做人坦然一點,尚良才把不準就可能會搞一些小動作。
可話說回來,他也是常年在家裡混的,尚良才也不至於為了這千把塊錢糊弄他吧,尚家莊就那麼大,誰不知道誰啊。
這個事定好了之後,尚勇就想走,尚德奎馬上叫住他了:“尚勇兄弟,等會兒,你等會兒。”
尚勇站住了身子,疑惑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奎哥,你還有事?”
“嗯,尚勇兄弟,自從你生病了以後,咱兄弟倆這麼多年一直沒喝過酒了,我看著你現在也好的看不出生病的模樣了,今天中午就彆走了,一會兒我讓你嫂子整兩個下酒菜,咱老哥倆在我這裡喝二兩,咋樣。”
“奎哥,今天真不行,一家人都在家裡等著哪,富海他們也是昨天剛回來,我得回去吃飯。”尚勇說道。
頓了一下,瞟了尚德奎一眼,看著他拿眼睛瞪自己,尚勇也覺得哭笑不得,:“奎哥,要不這樣吧,等過了年,抽個時間,我再來你這裡找你喝點。不過先說好,我隻能喝紅酒,白的啤的我是不沾了。”
“你真有事啊,大過年的,你說你還忙什麼啊。”尚德奎嘮叨他。
尚勇哭笑不得,他哪天有閒著的時候了,真正得了病的那幾年,他才體會到能忙著也是一種很大的幸福,怎麼也比天天不是坐著就是躺在床上要舒服太多。
就這樣,尚德奎也沒再攔著他,眼瞅著尚勇扭頭出了他的家門,尚德奎看著那個消失在了他家的背影,滿是感慨。
“良才,你看到了嗎,這才是心胸,大氣!”尚德奎說道。
尚良才有點不屑,他沒開口說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奎哥,你說勇哥他這到底是為什麼?”尚良才問他。
雖然尚勇剛才說了理由,是為了給還沒出生的孩子討個喜,弄個好兆頭,可他知道那隻是隨便扯的一個幌子罷了。
尚德奎活到這個歲數上了,他很多東西都能看開了,聞言,笑眯著眼袋很深的眼睛說道:“還能是什麼,樹要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到了這個歲數了,人家爺倆現在是真不差錢,那就圖個在尚家莊的為人唄,也算是落個好名聲。”
“啊”
尚良才驚訝的喊叫了一聲,他懂了,可正因為懂了,他又迷糊了。
扔出去一百多萬,就為了洛一個好名聲?
這個買賣劃算嗎?有必要嗎?
一百多萬人民幣啊,那可不是一百多塊錢,自己存著慢慢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豈不是更好,為什麼要分給一些沒多大親戚關係的鄉裡鄉親?
“奎哥,這一下子就扔出去了一百多萬,你說說,勇哥他是不是閒的蛋疼。”尚良才吐槽。
尚德奎聽他這麼一說,再看他就有點看不上眼了,眼皮子真淺,等發這個錢的時候u,也有你一份的,你怎麼好意思在背後說。
他直接嗬斥道:“鼠目寸光,你懂個屁,你覺得一百萬很多,豈不知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沒看新聞啊,人家一天掙得都不止這個數,要不是怕你出去說錯了話,我真是都懶得提醒你。”
尚良才被訓斥的不輕,噎的他直接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尚德奎說的肯定差不了。
想想人家一天都能賺一百多萬,他壓根就想象不出來那到底是多少錢。
他在尚家莊這個窮地方當著村主任,一年到頭拚死累活的死扒拉,也就弄個十來萬頂天了,可人家是一天,還是他的十幾倍。
想想這個差距,他就感覺到窒息的壓抑,心裡對尚勇的那點小怨念直接煙消雲散了。
根本就惹不起,還惦記個球。
尚良才也不耽擱了,麻溜的離開了老支書家,先去了趟村委,給幾個委員打了電話,讓他們抓緊過來,統計花名冊。
“尚主任,大過年的,統計這個玩意乾什麼,也用不著啊。”有個委員嘀咕。
尚良才被尚德奎給訓斥了一頓,又從尚勇那裡吃了癟,這會兒心裡正不好受,聞言,直接瞪眼了:“讓你統計就統計,問那麼多乾什麼。”
……
現金一共取了200萬,是尚富海讓孫慶德親自去操辦的,還另外買了1000個現成的紅包紙,到了下午接近天黑的的時候,一輛印刷著寶順物流字樣的廂貨直接開進了尚家莊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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