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你在那裡乾什麼,叫你聽不到嗎,抓緊過來搭把手。”徐菲叫了他幾聲,尚福海沒有回應,徐菲聲調就高了。
她手裡端著一盆剛出鍋的鹵肉,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隔著老遠,香氣就鋪麵而來。
尚福海趕緊跑過去幫忙,接過來後,他幾步就跑到屋裡把一盆子鹵肉放在了桌上,還順手從盆裡捏起一塊小碎肉給放進了嘴裡。
“嘖嘖,香,是真香!還是咱自己家鹵的肉好吃,老婆,你嘗一塊。”尚福海又捏了一塊往徐菲嘴裡塞。
旁邊跟著的小家夥不樂意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熱氣騰騰的盆子,小嘴裡咽了幾口唾沫,就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爸爸偷吃,壞蛋,爸爸,我吃。”
小元寶毫不留情麵的批判她爸爸自己偷吃,也不知道想著讓她也吃一點。
尚福海反手一拍額頭:“哎呀呀,我怎麼就忘了我小寶貝了,等會兒啊,爸爸這就給你找塊肥一點的。”
偏瘦的不行,小元寶還是小,太瘦的肉她吃著不容易嚼碎,也不容易消化,肥一點要好消化一些。
尚福海挑挑選選的總算給她找了塊差不離的,用嘴吹涼了之後,塞進了小元寶嘴裡。
小家夥一點都不嫌油膩,小嘴吧唧吧唧的嚼著,連連說:“爸爸,好吃,好吃。”
“我還要吃。”把嘴裡的肉給咽下去之後,小元寶看著盆裡的肉,一雙漂亮的小眼睛瞪得溜圓。
是不是蠕動著小嘴咽唾沫,徐菲看到後,很不地道的指著她哈哈的笑了。
小家夥不知道她媽媽是在笑話她,看到媽媽笑的歡快,她也跟著咯咯的笑。
一雙小手撐在桌邊上,眼睛始終沒離開盛鹵肉的盆子。
“哎呦,你這個小饞貓,爸爸再給你找一塊,吃完了今天就不能再吃了啊,要不然肚肚裡會長蟲蟲的,到時候肚肚疼可就要打針了。”尚福海逗她。
小家夥一聽吃多了要打針,趕緊嚇得用兩隻小手反手捂在了嘴上,就是尚福海把一塊肉遞到她嘴邊去了,小家夥眼饞的不得了,可還是打針的恐懼戰勝了吃肉的欲望,可憐巴巴的搖著頭,就是不吃。
徐菲火了,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然後給小元寶說:“元寶乖,你看媽媽打爸爸了,他是嚇唬你的,再吃一塊不會打針,不過吃完這塊要是再多吃的話,真的就會肚肚疼了,到時候就要去看醫生阿姨了。”
“嗯!”
小家夥眉宇往上一提,嘴角往後一收,臉上立馬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來,接著她張開小嘴,快速的把爸爸手上捏著的那塊肉給一口吃進了嘴裡,微微眯著的小眼看著可幸福啦。
徐菲還不解氣,嗬斥他:“你說你個熊玩意嚇唬她乾什麼,我看你就是欠揍。”
周秀梅恰好從外邊回來,手裡還端著一個不鏽鋼盆子,盆子裡盛放著滿滿的牛肉丸子和豬肉丸子,她進來聽到了兒媳婦說的,也不管到底是什麼,就跟著說:“大海你就是欠抽。”
“……”尚福海這個鬱悶,我的娘嘞。
小元寶看到奶奶端著個不鏽鋼盆子進來了,她不知道裡邊是什麼,但以為是和桌上那盆肉一樣的,再吸吸小鼻子,聞著香味就蹦了起來,小手還指著周秀梅手裡的不鏽鋼盆:“奶奶,我要吃。”
周秀梅這個高興,麻利的把盆放下,拿了個小碗從盆裡盛了幾個肉丸子給放一邊吹涼了:“元寶,再叫一聲奶奶。”
“奶奶”小元寶聽懂了,奶聲奶氣的又叫了一聲,然後指著小碗:“我要吃肉。”
好家夥,她這是什麼都懂了。
“往後餘生,風雪是你……”
“富海,你的手機響了。”徐菲喊了他一聲。
尚富海這會兒正忙著給他母親周秀梅打下手,母子倆在炸刀魚和海蝦,忙的不亦樂乎。
“誰打的電話,你給我接一下。”尚富海手上全是雞蛋液和麵粉,就著油溫往鍋裡放沾了一層麵的蝦,根本顧不上去接電話了。
徐菲看了一眼,說:“是你那個哥們尚振飛給打的點的,我怎麼給他說。”
老尚直接要暈了,都還沒接電話,我怎麼知道咋回複,你這個臭娘們還真當我是神仙了。
徐菲認識尚振飛,她和尚富海結婚的時候,尚振飛也來過,知道他和老公是發小,從小一塊穿開襠褲長大的那種。
說了幾句後,尚振飛那頭就掛斷了電話,徐菲告訴尚富海:“你發小說晚上找你一塊吃個飯,就去他家就行,你去不去。”
“振飛那熊玩意啊,一年多沒見他了,我等會兒忙完了過去一趟吧,反正也不遠。”尚富海說。
母親周秀梅說:“你過去看看也行,他去年離婚了,聽你大娘說和他那個對象天天吵,有時候還動手,我記著去年你大娘還說她那個兒媳婦那會打架扔過一個啤酒瓶來,碎玻璃把振飛的胳膊給劃傷了,縫了8針。”
“他離婚了啊?”尚富海有些驚訝,不過記憶裡這哥們也是離婚了,這倒是沒什麼偏差,後來他和公司裡一位合作了快十年的女同事結婚了,還生了個兒子,兩口子過得挺美滿的。
一直忙到天黑,總算給忙完了,尚富海渾身都油煙味,實在受不了,先去洗了個澡,這才重新穿了一身保暖內衣,外邊套著個長款羽絨服往外走。
小元寶想跟著去,這天可不行,尚富海直接給拒絕了,惹得小家夥對他很不滿,直接擺臉子不搭理他了。
周秀梅在後邊喊:“你拿點東西過去啊,大過年的你就空著手去嗎。”
這倒也是,尚富海疏忽了,他可以和發小胡吃海塞,可發小家裡還有兩位老人,比他爸媽都要大,這就是長輩,平常也就算了,這個時候空著手確實不像話。
尚振飛家裡,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三個人,分彆是尚振雲、尚勝利,高建民,再加上尚富海,都是一塊從小玩起來的。
眼下都是年近三十的歲數,從他們身上再也找不到小時候的模樣了。
等著尚富海過來的空檔裡,高建民還是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相信的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這個手機上說的人真是那小子?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幾十個億啊。”
仔細看,他手機屏幕上的黑色大標題《濟東省85後優秀青年企業家之寶菲集團創始人尚富海》,底下還有尚富海穿著西裝的正麵照。
尚振飛搖搖頭:“建民,你想個球,他再牛逼那也是和咱一塊光著屁股下黃河的主,你管他往上咋說的,要我說,咱還是原來那樣就行了。”
尚振雲吸了一下鼻子:“可不能和以前一樣了,富海現在可是大人物了,這以後萬一有點什麼事要找他幫忙……”
尚勝利說:“要我說,振雲你就是瞎想,咱尚勇叔在村裡搞了那麼大個養豬場,你要是真不想在外邊乾了,回來去尚勇叔那裡乾不也一樣嗎,我看你就是死活拉不下那張臉來。”
“我說哥幾個,咱今天晚上是敘舊的,你們要是有其他的想法,趕明兒再尋摸個時間自己去解決行吧,彆把咱們的感情搞的太複雜了。”尚振飛不樂意了。
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幾把玩意,聽著就來氣。
感情看著人家大海現在發達了,就想著從他身上摳搜點好處下來,這現實嗎?
尚富海抱著一想五糧液進來了,進門時就和在廚房裡炒菜的大爺大娘打了個招呼。
“大海,你們三口是昨天回來的?”尚振飛的父親尚金水問。
“可不,昨天回來到中午了,大爺,我也沒拿什麼好東西,正好趁著過年了,給你拿箱子酒過來了。”尚富海說道。
幾步就進了堂屋,尚振飛他們四個人已經迎了上來,尚勝利看著尚富海懷裡抱著的五糧液,他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臥槽,大海你帶五糧液來了,今個兒咱算是沾光了,嘗嘗。”
尚振飛也饞酒,他說:“大海,哥幾個就不和你客氣了,一會兒拆兩瓶嘗嘗味,平時可真舍不得這麼喝。”
“滾球,這是我給大爺拿來的,這樣,我再回去那兩瓶茅台來。”尚富海把懷裡這一箱五糧液往地上一放,扭頭就往外走,誰叫都不好使。
不過他家和尚振飛家就隔著幾十米遠,幾分鐘後,尚富海又提著兩瓶五糧液,兩瓶茅台回來了。
尚金水還說他:“大海你這一趟趟的拿這麼多酒乾什麼,家裡又不是沒有。”
“大爺,您今天也甭勸我,和他們幾個熊玩意也快兩年沒見了,喝兩瓶酒還是有的。”尚富海把手裡的四瓶酒提起來示意了一下,接著說:“大爺,我先說好啊,屋裡那一箱可是給你拿的,回頭可不能再給我退回去,要不然我天天堵你家門口。”
尚金水也不說彆的了,把他們老兩口炒好的菜一個個的端上桌,眼瞅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這個時候挨家挨戶都提前準備好了各種年貨,桌上各種葷菜相當豐盛,再配上純純的農家手藝,聞一下都覺得真的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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