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人總是表現得很矛盾。
隻要給人民一個合適的借口,再發動起一部分人展示一些所謂的“真相”,民眾們就能夠輕易的接受總統被謀殺這件事!
比如說特魯曼先生!
一開始人們的確很憤怒,但隨著案件的偵破推進,凶手的身份被扒出來,他的作案動機被扒出來。
社會上突然就掀起了一波“反特魯曼潮”。
不可否認背後有一些反對勢力的推動,但歸根結底,如果底層民眾不支持這種觀點,它就沒有任何出現的機會!
這就像資本家們總是想要增加工時降低工價,為此還嘗試推動立法,修改《最低時薪法》,但結果如何?
社會上就壓根沒有人站出來支持這種做法!
但是在反特魯曼先生這件事上,真的有很多民眾站出來,並且他們中的一些人並非全都是“利益受損”的那些人。
戰爭,經濟下行,更高的稅收,緊迫的生活環境,這些都足以讓一個普通人精神崩潰!
所以隻要理由合適,一個總統死了就死了。
就算有人高呼著“陰謀”,也沒有多少人會去給特魯曼先生翻案。
但刺殺一名總統候選人,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並且“黑幕”這個東西,也必然會延續至少四年!
不管是誰勝選成為新一任聯邦總統,都會在民眾的質疑與不配合中度過。
在大選結束之前保守黨候選人和一些核心人員都不會出事,但大選結束之後,就很難說了。
保守黨黨鞭其實也聽出了林奇話裡話外的意思,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你要是真的不打算做什麼,為什麼連證據都準備好了?
他沒有繼續追問,因為追問下去毫無意義。
林奇在氣勢上,主動權上,完全的壓製住了這位黨鞭先生,現在他可以提出自己的問題了。
“我想知道他們在辯論第一部分的議題,以及第二部分的提問內容。”
黨鞭聽完之後立刻就拒絕道,“我和他們公開的鬨翻了,我根本參加不進這種討論會中!”
“如果我是你,我會想一想還有什麼能信得過,又可以加入討論會的人,而不是打電話給一個做不到的老人!”
林奇沒信他的說法,“你在保守黨黨內任職時間比你們現在的委員會主席還長,如果你要說一個你的人都沒有,我隻會覺得你在把我當傻子逗弄。”
“所以來一點乾貨,議題,或者選一兩個提問給我,大致的都行。”
“我們目前的目的可能不太一樣,可我們想要的結果卻是高度一致的,所以我們應該合作起來。”
“保守黨是新世界不可或缺的一環,把它交給危險的人太冒險了,所以彆讓我失望,我對你的能力非常看好,彆讓我們彼此都失望,好嗎?”
林奇的目的是凱瑟琳勝選,而保守黨黨鞭的目的則是保守黨候選人敗選,所以說兩個人的目的不同,但結果相同,有合作的餘地。…
保守黨黨鞭遲疑了好一會,他沒有做好出賣黨派利益的心理準備,突然要求他泄密,多少有點心理壓力。
而且這些年裡他一直在做紀律方麵的工作,這就等於讓一個清潔工去製造垃圾,在自己的地盤上。
他有點不那麼容易接受。
可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他沒有拒絕的可能。
電話線另外一頭的那個人,剝奪了他拒絕的權利!
“明後天我給你電話,我不能保證我打聽到的一定是正確的,你知道他們最近也在防著我。”
其實很多時候這種說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另類的保證,保證他會給一個合適的消息。
“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即便沒有這些消息我們的勝麵也很大,但我必須確保最好一切都在控製範圍內。”
“等有新消息,直接給我打電話。”
另外一邊,黨鞭掛了電話之後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很久。
這段時間他也在思索他和林奇之間的“合作”,思考保守黨目前的一些情況,他有一種很彆扭的感覺。
就好像是……他被人牽著走!
當然這不是在說他是一條狗,儘管保守黨內部有人這麼說他,但他知道自己的意思不是這個。
他的意思是,他的每一步發展,似乎都有其他人乾涉的影子,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為他安排好了命運一樣。
他所做的選擇,所走的道路,都是在這雙無形的手的影響下去做的。
迷迷糊糊中,半個多小時就過去了,他看著電話,有那麼好幾分鐘的時間,最後猛的提起來,撥通了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