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是一個很寬容的人。
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哪怕是背叛。
隻要你願意承擔你所做的一切的責任,並且認真的悔改,林奇先生還是會給你機會的。
就像是一開始的理查德,他背叛了林奇,但他積極的表現願意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過錯悔過,改正。
所以林奇給了他一個機會,並讓他前往了蓋弗拉,讓他有機會成為人上人。
可惜他再一次做錯了,所以才會有最後無法抹去的殤。
林奇很寬容,前提是你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接受他提出的改正建議。
其實他提出的要求並不算過分,自己主動拆分和被動拆分的結果是兩回事。
自己主動拆分,甚至可以說是一次涅槃!
把核心產業保護好,把一些可有可無甚至處於負盈利的產業拆分出去,確保集團公司的健康狀況。
這種拆分,是好的拆分,就像布佩恩鬣狗們做的。
把有價值的放在一起,把沒有價值的放在一起。
但他拒絕那樣做,那麼林奇就不得不讓它最後被徹底的拆分開。
至於坐牢之類的問題,老實說對有錢人來說坐牢不坐牢的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區彆,這就是一個“形式”,一個“過程”。
在聯邦監獄管理係統中有一個叫做假釋出獄的規則,簡單來說當監獄方麵認為一名犯人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並且在服刑期間積極悔改,不再對社會有可能造成危險,且對社會有一定價值。
那麼就可以申請假釋出獄,而且這個申請的流程很巧妙。
聯邦一部分地區規定需要服刑多少年後才能申請,但布佩恩並沒有這條規則。
換句話來說如果他在布佩恩服刑,那麼他完全可以在一年或者兩年後就申請假釋出獄,對社會的價值也很好認定。
他是資本家,是有錢人,他隻要承諾建廠,就會有政客為他背書。
提供就業機會和工作崗位一直以來都是政客們最熱衷的政治資源,比起其他可能突然間消失的東西,這些才是最好的資源!
總有人能用上!
可他沒有選!
矮胖的先生到最後又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他正視著林奇,莫名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告辭。
林奇沒送他,看著他離開。
其實矮胖的先生還不清楚,他們其實得罪過林奇,在戰爭爆發之前。
林奇的戰鬥機第一次麵世的時候就給全世界的軍事裝備領域帶來了極大的震撼,緊接著世界各國都開始加大對飛機軍事化用途的研究。
聯邦其他公司也不例外,比如說科莫科工業和蘭英工業(航空)。
蘭英航空的主要工作內容是圍繞著飛行器進行外觀設計和理論驗證以及到最後的生產工藝研究。
科莫科工業的工作內容,則是生產飛行器所需要的引擎。
這兩家企業其實控股人都是一夥人,隻是他們經曆過反壟斷訴訟最頻繁且危險的一段時間,所以他們下意識的把一家公司拆分成兩個關鍵的部分。
哪怕有一家被拆分,被人奪走了,離開另外一部分也轉不動。
這種互相咬合缺一不可的做法很符合老一派的聯邦資本家的做派。
他們曾經是林奇黑石航空最大的競爭對手,更有意思的是他們在和林奇競爭的軍方訂單方麵,下了絆子。
導致林奇的林-i型戰鬥機因存在外貿規格有可能泄密,影響國防安全為理由,把黑石航空淘汰了!
而科莫科工業和蘭英這兩家突然冒出來的公司不可能是憑空誕生的,他們一上來就擁有非常嫻熟的基礎工業技術。
而科莫科所使用的飛機引擎中,最初的兩個型號和北方工業集團最新式賽車引擎的設計,非常的相似。
螺旋槳飛機對引擎的要求其實並沒有高到離譜,所以從賽車引擎進行修改完全可以勝任。
競爭這東西林奇從來都不害怕,甚至對方用一些齷齪的手段他都覺得這沒什麼。
畢竟,競爭本身就是很具有攻擊性的行為。
不可能在大家都處於競爭關係中還保持善良和美德,有這樣的想法的人早就被淘汰了。
不過既然存在競爭關係,有輸有贏,就有來有往。
上一局,是你贏了。
那麼這一局,就該我了!
回到車中時,矮胖先生的表情已經回歸到平時的狀態中。
司機緩緩的啟動汽車,他在後座上點了一支煙。
這一百萬花的值得不值得?
從某方麵來說很不值得,因為一百萬花出去,一點效果都沒有看見。
林奇不僅沒有緩和的想法,反而給他出了一個難題的同時,還讓他很難堪。
他居然想要自己去坐牢!
哪怕矮胖的先生也很清楚,坐牢其實坐不了多久。
可他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去監獄服刑,就忍不住憤怒!
那是資本家們該去的地方嗎?
隻有破產的資本家才該去該死的監獄裡,他還沒有破產,離破產還遠得很!
但要說一點收獲都沒有,也不儘然。
林奇的話讓他意識到,應該立刻拋棄幻想積極自救,而不是利用什麼關係和什麼方法,讓那些手裡拿著刀槍,一手按在絞刑架機關上的劊子手們把他們從絞索上放下來!
回到家裡後,他立刻撥打了集團公司董事會成員電話,要求在隔日召開集團公司董事層擴大會議。
集團公司的董事會成員要來,大多數子公司的董事會主席和副主席也必須過來。
這關係到北方工業集團能不能渡過眼前的難關,以及日後的發展情況。
比起矮胖先生的愁眉不展,對未來的恐懼。布佩恩金融街的兩麵則陷入了狂歡當中。
有人跳樓。
那些貸款後動用杠杆逆向投機的人沒有撐得住,那些做多聯邦工業指數的人也遭了無妄之災。
不過跳樓的人不是很多,隻要不貸款,不動用杠杆,賬戶裡的錢就還會存在,隻是多了或者少了而已。
還沒有壞到需要通過自殺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的地步。
今天的主角,是來姆和他的投資公司,以及房間裡的這些來自境外的投資人,資本家。
價值一百多塊的香檳就像是自來水那樣流淌的到處都是,地麵上濕了一層。
從天空中打著旋落在地上的紙幣沾上了香檳黏在了地上,或者被香檳衝的到處跑。
空氣中彌漫著的香檳味的香甜,讓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沉醉當中。
沉醉在財富的暴漲中!
聯邦的錢好賺,幾乎已經成為了全世界資本家們共同的認知。
沒辦法,戰爭唯一的勝利者,人才,財富,都在流向聯邦,它的發展隻會越來越快。
而發展越來越快,也導致它帶來的經濟效益越來越可觀,就像滾雪球。
在雪球停下來之前,它隻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勢不可擋!
就像今天,短短的一天時間裡每個人的身價都增加了百分之十幾甚至是百分之二三十。
這不是幾萬幾十萬,而是屬於百萬,千萬的增加!
這些人可能在過去三五年都賺不到這麼多錢,但是在聯邦,在金融市場中,隻需要不到十個小時,就做到了。
這就是為什麼金融會令人瘋狂的原因!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在十多年前的大蕭條爆發時被割過一茬,疼到了骨子裡。
到了今天,又義無反顧的一頭紮進來的原因!
太快了!
賺錢,富有,太快了!
那種昨天我還在等著政府救濟,今天我就在考慮買哪一棟彆墅的日子,太快了,太快樂,也太刺激了!
有人滿足於金錢暴漲的快樂,也有人有些其他的想法。
兩個人把來姆拉到了角落裡,來姆掏出手帕擦拭著臉上的口紅印。
他的名氣不斷增加的同時,也成為了很多女模特“針對”的對象。
雖然他是個瘸子,雖然他看著有些老態,可誰在乎?
人們隻在乎他的錢,隻在乎他的地位,想要和他上床的女孩數不勝數!
他也是各種派對中最受歡迎的那個!
對此,他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
腿瘸了後,他的想法,逐漸的發生了一些變化,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怎麼了?”
他問。
這兩名客戶有點來頭,據說在他們來的國家還是貴族,接觸時他們也試探性的討論過在聯邦置產的想法。
當時來姆沒有正麵的回答過他們。
聯邦的離境稅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境外資金有些敏感,如果不是這裡的錢太多,他們未必敢進來。
現在兩人又找到他,大概還是想問問這些事情。
“來姆先生,我有一個問題。”
“假設,隻是假設。”
說話的人強調了一下這個話題並不是真實的,隻是一種假設,一種不確定的未來。
來姆點了點頭,“你說。”
那人看了一眼另外一人,輕聲說道,“我們不是做空了這些股票嗎?”
“這些股票跌得很厲害,我們能不能在它比較低的時候,再購買一些?”
來姆皺了皺眉,“你打算來回的炒這些股票嗎?”
那人搖了搖頭,“不是炒,我想買些股份,不知道好不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