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你要稍微低調一些。”
在房間裡,助民黨黨委員會主席和總統等人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現在勒馬爾群島島內對總統不滿的這件事上。
從某種角度來看,媒體和自主黨人說得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也的確是因為大總統的錯誤決定導致了後續一係列事情的發生。
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大總統說得又沒有錯,如果不在這種關係到領土安全的大問題上表現出自己的立場,聯邦人是不會主動為勒馬爾人著想的。
大總統的做法儘管引發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後續問題,可同時,也至少解決了一部分的問題。
比如說聯邦人和彭捷奧人最近不再聯係他,乾涉他的想法,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
除了經濟方麵的快速衰退之外。
但經濟衰退如果能換來穩定的安全,大總統覺得還是值得的。。
在人類可以輕鬆的跨過海洋之前,勒馬爾一直處於一種“獨居”狀態。
那個時候在勒馬爾人的眼中,勒馬爾群島就是整個世界!
沒有和外部聯係,他們也能自己生活得好好的,除了冬天有點難熬之外,其他時間通過捕魚就可以解決他們生存最基本的需求。
助民黨黨主席的話讓大總統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還留了一些音尾,這也讓其他人意識到,他還有話要說。
果然,等了那麼三四五秒的時間,他又說道,“我在考慮和外界徹底的切斷聯係,至少在這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前是這樣。”
“正好這次外資的逃離也給了我們實施這個想法的可能,你們認為呢?”
切斷對外界的聯係,就是從通訊和聯係上徹底的切斷,從政策開始實施後,不接受外界的一切信息,也不讓其他人登陸勒馬爾群島。
這種在國家的外圍建立沒有門窗城牆的做法從後世的角度來看,的確很蠢。
但從現在的國際社會發展趨向來看,其實也不是那麼的蠢。
我們完全的不參與世界的進程,一切都和我們無關!
這可能是弱小的國家在時代洪流中保存自己實力不多的辦法了,畢竟應該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徹底認慫的國家動手。
而且這種情況還和孤立主義不同,這不是中立,而是徹底的和世界分割開。
助民黨黨主席愣了一下,下一秒他腦海中想起的是自己在海外銀行賬戶裡的那些錢,然後笑了笑,“這不可能,至少現在不可能。”
他的大腦轉動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理由,“那個聯邦商人正在大搞投資,如果我們這麼做了,他很有可能會引發第二次我們不可控製的後果!”
勒馬爾需要外來資金幫助複蘇本地的經濟市場,這就離不開帶著大筆錢的林奇。
拒絕不了林奇這樣的外國人的投資,就談不上什麼封閉的政策。
大總統也明白這一點,他其實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知道它是不可能的,隻是有些感歎。
話題很快回到了目前社會主流思想的問題上,主流的人群對大總統不滿,自然也會對助民黨不滿。
麵對這樣的情況,其實助民黨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你去和那些輿論抬杠,辯論,反而會引發更大的不可預知的後果,不然乾脆簡單的說明情況之後,就低調處理一段時間。
等這段時間集中爆發的情緒結束了,人們的理智回歸了,他們會知道什麼人才是為他們好的人。
人總會有很多單純又愚蠢,同時卻十分美好的想法。
這就像是那些高三了還在忙著和男女朋友探索人體奧秘與快樂新世界的高中生們,其中的一部分人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離開學校之後會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最起碼每個月能有四五百塊錢,努力幾年之後工資會更高,然後攢一筆錢,在中產社區買一套房子,和同樣階級的女人結婚,共同營造一個家庭。
可實際上大多數高中畢業的高中生最終都是走向現實。
男孩們去工廠從事著最累最臟的工作,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或者十一二個小時,然後每個月拿到三百來塊錢。
去掉各種開銷之後隻剩下一百來塊錢,如果稍微大手大腳一些,可能不到月底錢就花完了。
走了半輩子,他們才會發現,夢想越來越遠,自己半輩子都在原地踏步,所有對未來美好的追求,不過是對自己無能改變現實的逃避方法。
在半夜,睡在床上或者沙發裡,眼角掛著半滴淚水,想起曾經的自己,以及自己的那個夢。
女孩們往往會為了穩定的生活嫁給一個自己可能都沒有見過的男人,年紀會有一些大,沒有自己高中的男朋友有趣幽默。
穀迄/span但是這個男人能提供給自己想要的穩定生活,而她要做的不過是和這個男人結婚,生孩子,過一輩子,就像是她的父母那樣。
叛逆,對現實的不服氣,在真正殘酷的現實麵前女孩的麵子一分錢都不值,她們無論如何掙紮,大多數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
任由一個同樣沒有什麼感性,隻是在挑選一具好看肉體發現自己生理欲望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馳騁。
生個孩子,每天在廚房和家庭工作中度過……
人總會有如此單純又令人心酸,還稱得上是愚蠢的“可怕”想法。
此時勒馬爾的人們,會給正在做美夢的總統一記來自“現實”的嘴巴!
五月初,勒馬爾議會由自主黨人突然發起了對大總統的彈劾議案,這突然間爆發的政治事件立刻引發了勒馬爾群島,乃至全世界的關注。
在這個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期,勒馬爾群島已經被看作了戰爭爆發之前的預演。
每個合格的政客都相信,聯邦和彭捷奧,還在交鋒!
隻是他們現在的交鋒,是看不見的!
直到這一刻的大總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沉默和助民黨的冷處理,不僅沒有換來他們想要的理智回歸,反而讓倒台風波愈演愈烈!
沉默,不一定會讓人覺得你是有道理的,隻會讓人覺得你無話可說。
在這個主張表達自己的世界裡,沉默是最愚蠢的辦法,甚至是在法庭上都是這樣。
你雇傭的律師更擅長通過語言的藝術引導法官和陪審團,你有罪,都能被判無罪。
可如果你不去主張你的觀點,你的想法,你的態度,你的一切,就算你真的沒有罪,法庭一樣能把你送進監獄裡。
這不是一個冷處理的好選擇,儘管從助民黨的角度來看,和正在情緒爆發中的民眾爭辯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可現在看起來,沉默也不是聰明的決定,特彆是在這一切的背後,還有人在支持!
自主黨在議會上提起彈劾議案的當天,議會受理了彈劾總統的議案,但是這種案子不是今天說彈劾,明天就能確定的,得有時間。
要調查,要取證,要投票,不是三五天就能完成的,所以當天並沒有什麼結果。
總統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可能是勒馬爾曆史上第一個被彈劾的總統!
勒馬爾共和國在組成共和國之前社會結構很原始,像是大型部落那樣,分布在不同島嶼上的人類,自發的組成一個個部落。
後來這些部落在戰爭和接觸之後,最終走向了統一,並且采用了世界主流的政體。
而這也確保了勒馬爾的大總統,都是來自於人民的選擇,畢竟這裡玩的是總統直選。
這也使得人們對總統的容忍度很高,哪怕他做錯了事情,人們都會給予相當的包容,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被彈劾過。
這條法律就像是一種補充,它不是真的為了使用。
可一旦它被使用,大總統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毫無疑問,無論結果如何,他肯定會在勒馬爾的曆史上留下不那麼令人高興的一頁,曆史上第一個被彈劾的總統,這絕對是個恥辱。
助民黨黨主席第一時間就給大總統打了一通電話,向他說明這個提案在議會是不會通過的,助民黨的席位占優,並且他們可以拉攏更多人站在他們這邊,確保彈劾會被駁回。
你知道是一回事,情緒則是另外一回事。
大總統感謝了助民黨黨主席之後,提前下班回家,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了。
晚上吃完飯,就在他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間電話響了起來。
在安慰了一下妻子後,他披著衣服來到了書房裡,並接起了電話。
“總統先生,這一切都是聯邦人的陰謀!”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進來,大總統微微皺了皺眉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的回答很保守,但電話另外一頭的人,卻不給他保守的機會。
“聯邦人在控製自主黨對你發動進攻,一旦你被彈劾,自主黨的人就會上台,他們會和聯邦人搞在一起,破壞勒馬爾的安寧……”
大總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