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奇正在洗澡,他一低頭,看見了一雙鮮紅的小皮鞋。
隨後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她梳著那種很傳統的女士雙馬尾頭發,像是犯錯了一樣站在淋浴的水幕中。
林奇的沐浴間不像是普通的那種家庭浴室,可能花灑就是一個拳頭大小的蓮蓬頭,從裡麵噴出巴掌大一塊的水幕。
需要清洗什麼地方的時候,還要自己調整花灑出水的角度,或者乾脆自己轉圈。
林奇浴室的沐浴間,或者說很多有錢人的沐浴間,用的則是大範圍的噴灑方式。
林奇的沐浴間大約有五到六個平方,當他打開開關時,整個頂部都在向下噴水,整個沐浴間裡就像是下起了雨!
沒有任何死角。
所以當佩妮進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淋濕了。
林奇抹了一把臉,他沒有關掉開關,水幕還在不斷的衝刷著他們,“這是犯病了?”
佩妮似乎已經入戲了,“對不起,這次考試我搞砸了,……”
她後麵還有一個詞,發聲時很低,幾乎聽不見。
聲音裡帶著一絲顫音,像是在恐懼什麼,又像是在為某些東西而興奮。
這個瘋女孩!
一夜無話……
第二天,《爸爸和我》的上映帶來了極為可觀的社會輿論,很多知名的影評人也都加入到對這部電影的評價當中。
在眾多立場鮮明的評價中,有一位叫做博森特的影評人在他的評價中點出了一個非常特彆的觀點。
他認為這部電影的實際上是一種挑戰現有規則的電影,通過電影中女孩對父親暴權一開始的沉默,承受,到中期的抵抗,以及最後的反抗,實際上它表現的是一種對現有社會製度的抨擊!
以男性為主導的社會結構的中上層幾乎都是男性成員,他們是不是就像電影中的父親?
而那些沒有權利和抵抗能力的女性,以及更多的普通人,則像是電影中的女孩。
他們沒辦法對抗來自社會中具有統治力的上層,也就是父親對他們的影響和操縱,隻能違背自己的意願委屈地求存。
但是這個過程不會持續多久,人們一直在反抗這一點,就像是影片中女孩開始想著要結束這一切時,她的思想不再是默默地忍受,而是嘗試解決。
直到最後,她戰勝了她的父親,把他送進了牢房裡,而這恰恰意味著最終人們將戰勝“父權”。
它揭露的是一種社會最本質的東西,也是最黑暗,最殘酷的東西。
人如果不反抗,那麼就隻能成為規則下的犧牲品,就像是最初的女孩那樣。
隻有擁有了不再甘願屈服的靈魂,人們才能找到拯救自我的方法,才能把自己從地獄中帶出來!
這個博森特影評人的點評立刻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包括了女權組織的聲援。
而這樣的影評,則把這部電影的高度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層麵。
它反映出來的不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家庭父親和女兒之間的倫理問題,而是整個社會底層對上層的對抗,是服從者對施加號令人的對抗!
它升華了!
各種各樣的影評也讓更多的人走進電影院裡去觀看這部電影,但是大多數人,還是隻把它當作是刺激的成人內容電影來觀看。
有記者采訪導演,詢問導演有沒有更深的解讀方式,導演對此表示他拍攝的時候沒想這麼多……
總之這段時間的聯邦新聞完全被這部電影,以及它在現實中所發生的反轉所占據,所有人都在討論他們,把他們變成了一種社會熱度。
甚至它在一定程度上,還壓製住了人們對於稅率提高的不滿的討論。
人總是善變的,實際上也是無奈的,當人們發現他們試圖改變一些事情卻什麼都做不到的時候,他們就會自我安慰的快速轉移注意力。
輿論的變化和社會活動的變化,在一些有心人的安排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當當。
其實大家心裡多少也是明白的,一旦戰爭真的爆發,其結果聯係著每一個人的命運。
戰爭勝利了,自然一切都不用說。
這段時間那些活躍的社會活動家和媒體輪番的告訴大家戰爭勝利了會怎麼樣——
首先是大量的工作機會,一旦聯邦在戰爭中取得勝利,那麼聯邦有可能會想講納加利爾納入自己的生態圈一樣,把另外一些地方納入聯邦的大生態圈中。
為了確立這些地方的某些東西,聯邦會加派人手,同時市場也會因此擴大。
每個聯邦人,都會有工作的機會,並且隨著戰爭賠款的逐步到位,聯邦的稅率會重新調整回合適的位置,社會福利也能夠因此得到長足的改善。
隻要戰爭能打贏,幾乎都是好的東西,沒有壞的。
但是戰爭如果失敗了,那麼聯邦將麵臨什麼?
聯邦主要的生意會被外國人剝奪,重要的港口會成為外國人的領地,國際貿易會全麵的萎縮,外來的商品傾銷會徹底摧毀聯邦的輕工業!
無數的人會失去他們的工作成為流浪漢,聯邦政府對此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穀/span即便人們這個時候想要拿錢出來改變什麼,對整個國家來說也是毫無意義的!
因為一切都有了結局,有了定論,改變,已經來不及了!
大多數人,或者說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理智的,都是能分辨是非的,儘管他們有些人還在遊行,可關於調整稅率的問題,也逐漸的開始平息。
生活總得繼續,日子總得繼續往下過,遊行示威無法帶來更好的結果時,人們也就不掙紮了。
聯邦人就是這點好,他們遇到對自己來說不利的事情時會鬨騰,但是真鬨不出結果,他們也就放棄了。
加上這次工人工會並沒有在裡麵鼓動人們站到聯邦政府的對立麵上,所以事態平息的速度可能不那麼快,但很平穩。
有人開玩笑地說,這次人們的失敗在於沒有免費的炸雞和啤酒,他們得不到什麼好處,他們就放棄了……
說起來,也不是所有人在麵對這些問題時,都表現的那麼消極。
比如說林奇的小女傭,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就很積極。
以往她都屬於那種被動型的,隻有佩妮,或者林奇對她有所要求的時候,她才會展露另外一麵。
從這方麵來說其實她表現得還不錯,至少她……還堅守著某些東西,像是不主動。
也許這曾經在她的內心中算是固守的某種堅持,就像是……工作是工作,但是自己是自己,雖然工作的性質有些不同的,但隻要自己不主動,就不算出軌。
好吧,無論她是不是這麼想的,但總之她之前從來都沒有主動過。
可這段時間她變得主動了起來,積極的參與各種遊戲並且十分的賣力。
而這一切實際上也和稅率的提升有關係,很直接的關係。
她的工資,包括佩妮給她的那份,她都必須報稅,稅率提升之後她的收入就明顯的降低了。
原本每個月還能有兩千來塊錢的收入,這筆錢在布佩恩也能算是中產階級的收入了。
可現在稅率提升之後,她的收入驟減,隻剩下一千來塊錢。
她的丈夫的收入也驟減,可他們卻麵對著高昂的各種支出。
生活在中產階級的高檔社區,各種費用顯然是無法避免的,然後還有歸還林奇的借款之類的,以及車輛的養護維修……
所有以前為他們生活提供了享受的東西,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了負擔。
可偏偏他們還拿這些負擔沒有太大的辦法,如果他們的房子是租的,他們完全可以退租去租那些對他們生活影響不到的房子。
如果他們的車子是租的,他們也可以把車子退租。
但這些東西都不是,並且他們都是林奇半賣半送的,如果他們把這些東西處置掉了……
加上女孩的“聯邦夢”,她隻能表現得比以前更賣力。
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容易!
有時候奧斯汀也會加入進來,總之現在的林奇很愜意,就是有時候有點腰酸背痛。
……
燥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時候會有一種微微刺痛的感覺,每一縷陽光都像是一把刀子,讓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百孔千瘡。
林奇抬手遮擋著陽光從車中下來,即便他戴著墨鏡,也覺得非常的刺眼。
“他們真會挑時候!”
他抱怨了一句。
今天是聯邦政府和國防部以及一些軍事機構主持的會議,林奇作為目前聯邦最大的境外軍事行動承包商,他也受邀來參加。
進入國防部大樓之後,瞬間整個人都清涼了。
就連總統先生都承認,空調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
在檢查了林奇的一係列身份和證件之後,他被允許進入會議室。
在會議室裡,毫不意外的,他看見了特魯曼先生。
“他們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國防部,嚇得我差點坐飛機離開聯邦。”
林奇開個一個玩笑,特魯曼先生愣了一下,隨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坐在林奇身邊,“你的這個冷笑話真不好笑。”
林奇掏出了香煙,遞給了特魯曼先生一根,“今天的主題是什麼?”
特魯曼先生點著了火,吸了一口,隨著他徐徐的吐出煙霧,說出了一個詞——
“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