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的午後,蓋弗拉的帝都剛下過一場雨。
雨後潮濕的空氣帶著泥土的芬芳,花盆中的什麼植物正在舒展著枝條,花朵中帶著一些雨滴,一切都讓人感覺到那麼的舒適,安心。
在花盆下的窗台後,一些先生們坐在一起,他們手裡或者拿著柯樂芙,或者拿著大煙鬥,每個人都在思考著首相帶來的消息。
聯邦的總統先生,親自打電話來想要敲詐他們一筆錢。
當他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覺得一定是首相太無聊了,以至於他想要欺騙大家圖個樂。
當他真的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才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
“我覺得……我們可以給他們一些,這些錢不多,而且我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我們在這個時候作出什麼其他的決斷了。”
最先說話的是陸軍大臣,比起讓他那些手下去送死,他覺得還是給錢好,反正最後都是要給錢的。
他把錢變成撫恤金發放給那些陣亡士兵的家屬,除了會讓陸軍部對他愈發的不滿之外,還會有人半夜往他的院子裡丟石頭,或者把狗屎丟到他的車擋風玻璃上。
而把錢給了聯邦人,不僅不會造成本國人的傷亡,還能體現出蓋弗拉在整個事件中的作用。
他又補充了一句,“這一次我們還是要派遣一個軍事觀察團,我們要對聯邦人和彭捷奧人的陸軍戰鬥力進行重新評估。”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房間裡的氣氛就有了一些變化。
當蓋弗拉人傲慢的要求彭捷奧必須讓出一個港口給他們的軍艦挺好補給的時候,他們並不清楚自己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
然後戰爭就爆發了,彭捷奧人被打得不敢靠近沿岸,這個當然是蓋弗拉官方的說法。
他們隻是在海戰失敗之後快速的遷空了沿岸地帶而已,然後蓋弗拉人就以為這隻是一個軟蛋國家,把他們的士兵送進了地獄中。
那絕對是一場無法讓人忘記的地獄之旅,野蠻的彭捷奧人殘忍又殘暴,是每一場參加過那場戰爭的人的噩夢!
然後雙方打出了真火氣,越來越多人被扯進了漩渦中。
也是這樣一場戰爭讓蓋弗拉人認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海軍強大或許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唯獨無法完成“侵略”的全部步驟!
他們沒辦法侵犯彆人,這就像是一個被割了卵蛋的強壯男人。
因為不再有過多的欲望讓他休息好,精神好,思想簡單並且長得很快。
他經過精心的訓練後能輕易的擊敗幾倍於自己的敵人,更可以把一個姑娘打得哭哭啼啼。
但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讓鼓勵發自內裡的顫抖!
這就是蓋弗拉,就像是被閹割了的將軍,他能打垮他的敵人,卻征服不了任何的土地。
現在蓋弗拉的陸軍在一些雇傭軍的幫助下開始有了一些轉變,可……變化有限。
比起讓士兵們去送死,蓋弗拉的王公大臣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也許他們更適合那些先進的戰爭機器。
陸軍大臣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在蓋弗拉的確不需要民眾們的選舉貴族就能擔任重要的職務,可人們總是愛惜名聲的。
甚至也有可能迫於壓力,做出一些政治妥協。
大家都沒有意見,首相自然也不可能違背所有人的意見,他點了一下頭,“確實,這隻是一小筆錢,其他的事情更重要!”
蓋弗拉在世界發展委員會的代表很快同意了聯邦代表的議案,並且把錢轉進了世界發展委員會指定的賬號裡。
蓋弗拉人都作出了表率,其他國家又怎麼會對抗這兩個最強的國家呢?
而且他們也很清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他們其實是占了便宜的,真打到最後吃不消的肯定是他們,如果這個時候讓彭捷奧通過掠奪發展起來,估計下一次世界大戰就不需要他們參加了。
因為參加了也沒有什麼用,全他媽完了!
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這也讓國防部和國際事務部,以及總統府突然間明白了如何把自己不願意的東西,強加給被人——以正義之名。
敲詐國際社會的確很有成就感,彆管敲來了多少錢,至少很有成就感!
隨著納加利爾新聯邦的議長主動向聯邦申請軍事援助,並在聯邦總統和國會的雙重同意下,第十五和第十七陸軍師開始登船。
同時黑石安全收攏回來的一萬三千五百名員工,也開始登船,港口聚集了大量的市民和記者,每個人都在為這些士兵們祈禱,希望他們能夠擊敗邪惡核心,代表聯邦人拯救世界的和平!
隻用了一周時間,接近八萬人就抵達了納加利爾的最東邊,其中也包括了其他國家的聯合部隊。
這些人可能也是想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聯邦人的戰鬥能力,以及彭捷奧的陸軍實力。
納加利爾的東邊的地勢非常的平坦,有大片沒有人踏足的原始叢林,還有一條生命之源的河流。
抵達了預定位置後,戰列指揮部開始上線,根據他們的分析,彭捷奧人很有可能會順著沿岸由東南方向向西北方向進攻,那麼防禦工事首先應該布置在河道的兩岸。
得出這樣的結論其實並不複雜,在戰略指揮室來看,沿河兩岸因為自然環境的緣故,視野相對開闊,而且有能提供行車便利的灘塗。
要是從原始森林中作為突進路徑的話,顯然有點理想化了。
那些茂密的樹林無法通行任何車輛,除非他們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勞動力開辟一條道路出來,但那顯然不可能。
於是很快一些納加利爾本地人在聯軍的協同下,開始在灘塗周圍建立防禦工事。
炮台,碉堡,這些都是比較常見的,他們還在附近的密林中挖了不少的陷阱。
大量的明哨暗哨都散了出去,關注著彭捷奧那邊的情況。
隻是……有時候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常識。
比如說彭捷奧的陸軍。
“拜勒人的飛機這幾天一直在頭上打轉,我有點煩躁!”
密林中,一名軍官騎在戰馬上,以一個相對於小跑快一些的速度,在密林中穿梭。
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千名騎兵!
所有的戰馬都十分的安靜,快速的跟著最前麵的戰馬小跑著。
密林裡的樹其實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密集,一顆挨著一顆。
在大自然的生態環境中,一定麵積上能生長多少棵大樹都是有數的,因為樹也需要爭奪資源才能生長。
每一棵大樹的腳下,都躺著許許多多的同類或者異類。
那些始終得不到陽光照耀的植物很快就在一輪輪雨水中潰爛腐敗,最終成為了某一棵大樹的養料,所以這裡並不是那麼的密集。
地麵上的矮灌木倒是一些麻煩,但是彭捷奧人早就有了應對的辦法,所有的馬蹄和小馬腿都包裹著一層皮甲,不影響戰馬的動作,又能保護它的蹄和腿。
他們跑得多快,取決於前麵開路的人清理那些障礙的速度有多快。
另外一名軍官聞言也抬起頭,看了一眼樹葉間隙中一閃而過的飛機,有些輕蔑的笑了笑。
“有時候你不能太過於依靠技術,他看不見我們,但是我們能看見他……”
另外一名軍官撇了撇嘴,閉上了嘴巴。
一行人快速的穿梭在密林之中,類似這樣的小隊實際上有四支,他們很清楚聯邦人做了什麼,並不是隻有蓋弗拉人會往聯邦安插間諜。
他們知道聯邦人在灘塗上建立了一道防線,但是他們忽略了密林深處。
聯邦的地理環境不具備形成熱帶原始叢林的可能,所以他們對這裡的情況了解的並不多。
彭捷奧人不一樣,他們征服過很多地區,他們知道如何在叢林中穿梭戰鬥以及戰鬥。
隻要繞過了防線摧毀了他們的補給線然後兩邊一夾擊,聯邦人很快就會崩潰。
軍官揮了揮手,似乎有蚊蟲又靠近了他,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對著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噴了噴。
那幾隻縈繞在他身邊的蚊蟲扭頭離去。
毒蛇,蚊蟲,各種有毒的植物以及準確的方向,能解決這些問題,密林就會變得格外的安全。
雙方已經開始嘗試著去接觸時,納加利爾新聯邦的議長們也沒有閒著,他們不斷在國際社會中譴責彭捷奧對納加利爾新聯邦的窺覷與入侵。
認為這是可恥的,邪惡的入侵行徑,希望彭捷奧統治階級能夠儘快的認識到他們爭做的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從納加利爾新聯邦的東部地區離開。
彭捷奧帝國的首席外交大臣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們始終聲明他們正在尋找他們的貴族,一旦找到了就會立刻離開,並且也同樣呼籲雙方保持克製和冷靜,不要輕易的引發戰爭。
這些人絕對是老做這種事情的,謊話張口就來。
緊接著世界發展委員會的成員國也加入到這場口角之戰裡,然後是彭捷奧集團的那些成員國。
仿佛一時間人們都忘記了在納加利爾東部隨時有可能爆發的衝突摩擦,都集中在如何站在輿論道德的製高點上給敵人一記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