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蓋弗拉皇帝陛下此時就坐在聯邦總統先生的辦公室裡,總統先生有可能會微笑著來一句“就這”表達自己的驚訝。
他不是想要嘲諷誰,是真的有這樣的感覺,就這麼一點小事情能掀起一場金融危機,這實在是讓總統先生有點吃驚,也讓他意識到,蓋弗拉的金融秩序比想象中的脆弱。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聯邦……,總統先生看向了特魯曼,“我們會不會有這樣的風險?”
後者給了他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總統先生,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聯邦。”
總統先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聯邦的整個社會政治體製還是很合格的,隻是他想的其實和彆人想的不太一樣。
至少其他人想的是“我們的資本家果然比蓋弗拉的資本家厲害得多”,並且這種想法還是占據了主流的地位。
“那麼我們是否能夠通過這件事做點什麼?”,總統先生很快進入了角色當中,國防部的人提前和他通過氣,他知道這場會議的核心是什麼。
他看向其他人,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稍微向後靠坐在椅子上,“兩年多前我們也遭遇了一場金融危機,我們撐過來了,這對我們的國家,社會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現在蓋弗拉人也遇到了這些問題,我覺得作為一個旁觀者並不符合聯邦的利益,也許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國防部的代表就接過了話題,“是的,總統先生。”
“兩年前在我們的身上發生了同樣的事情,當時林奇先生提出了一種新的概念,叫做‘金融戰爭’,當時我們對這種改變的了解還很淺顯,現在我們多少掌握著了一些內容。”
“也許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們可以通過一些方式打擊蓋弗拉已經脆弱的金融體係,無論是為我們自己謀取一些好處,還是單純的打擊蓋弗拉,似乎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國防部的代表說完之後看向了其他人,目光最終落在了特魯曼先生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國防部也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現在蓋弗拉的確出現了這種情況,要是不說這件事吧不太合適,但說出來,國防部也不認為會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好在聯邦人就是閒,沒事坐在一起說幾句話廢話一天就算過去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特魯曼先生的身上,他沒有絲毫的緊張,瞥了一眼麵前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內容,看向了其他人。
“如果我們隻是實施類似金融打擊的方式,並不能夠為我們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發動一場‘金融戰爭’的確有可能會讓蓋弗拉的麻煩變得更大,可對我們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好處。”
他已經有了一個很完整的思路,很有條理,咬字也很清楚。
“我們還要為此付出一些資金,並且這些資金會有很大的危險,蓋弗拉國內的金融環境相對的封閉,資金進去了之後想要出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如果我們在國際貿易中打擊蓋弗拉的訂單,會讓我們原本製定好的發展計劃發生偏移,並且這麼做也隻會讓我們和蓋弗拉之間的仇恨加劇。”
“全世界都會把這看作是一種信號,一種我們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逼迫上一個時代的霸主。”
“這不是一個對我們友善的信號,所以我並不支持針對這次的事情,以任何方式對蓋弗拉發動攻擊,哪怕是試探性的。”
總統先生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特魯曼先生就這一點好,再怎麼複雜的事情到了他的嘴裡都能變得很容易理解。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目前沒辦法對蓋弗拉本土的情況進行乾涉,如果對國際貿易下手,又很容易招恨,加上蓋弗拉的潛水艇技術還領先於全世界。
貿然的樹立起敵對的立場,是非常不明智的。
不管是蓋弗拉還是聯邦,目前主要的市場都在國際上,一旦蓋弗拉人發狠派遣潛水艇到處攔截聯邦的商船,還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沒有確切的可以反潛的裝備問世前,這玩意就是戰略級的武器!
總統先生點了點頭,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一般而言他做出這樣的動作時,就是在提醒大家,差不多的話,可以考慮散會了。
他覺得也的確可以這樣,既然蓋弗拉的金融危機不能夠利用起來,那麼還討論下去有什麼意義?
特魯曼先生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總統先生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總統先生的目光重新停留在了特魯曼先生的臉上,“抱歉,我打斷你了?”
他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這是一個很有涵養的行為,聯邦的總統可以是一個傻子,一個綠頭發的人,或者長有腳蹼的人,那些不同於主流群體的身體問題並不會影響他/她/它是否能夠當總統,演技才是關鍵。
“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機會。”,特魯曼先生長話短說。
總統先生有些意外,“剛才你說我們沒辦法對他們下手?”,他的表情有點困惑,就像是在問特魯曼先生,剛才的話不是你說的嗎?
特魯曼先生點了點頭,“但是我們可以給他們一些援助……”
房間裡的人,無論是總統還是其他工作人員,都一臉震驚的看著特魯曼先生。
如果不是他們確定這個家夥是一個忠於聯邦的人,可能國防部的人現在就要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問他,是不是收了蓋弗拉人的黑錢,以至於在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
正是因為特魯曼先生的“答案”有點過於特彆,總統先生審視了一番後,表情也有些嚴肅了起來,“說說原因,最好不要開玩笑。”
特魯曼先生點了一下頭,“其實原因很簡單,在我們真的做好準備去迎接來自世界的敵意,在我們已經成長到了足夠應付絕大多數問題之前,我們需要有一個趕超的目標。”
“蓋弗拉就是這樣一個目標,他是我們下個階段的敵人,同時它也能夠為我們阻擋很多惡意與敵意。”
“海戰結束之後大家應該能夠感受到,我們在國際上的合作項目變得多,一些國家的接觸也更融洽了,就連蓋弗拉人都學會了低頭。”
“因為它是第一,我們打敗了它,我們得到了榮耀,可是……”
他在這個可是上加重了口音,並且稍稍停頓了一會,目光顧及所有參加了這場會議的人,“……可是,先生們,我們其實還沒有做好去應付下一個階段的準備。”
“等我們真的取代了蓋弗拉之後,成為了人們口中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如今我們,其他人,他們對待蓋弗拉的態度,將來就會變成對待我們的態度。”
“他們一邊會畏懼我們的實力,一邊又對我們懷揣著惡意甚至是憎恨,這個世界不需要那麼多的強者,不需要什麼統治者,誰擔任了這個角色,誰就是所有人的敵人。”
“即便他們表麵不說,心中也會那麼想,那麼做,就像是我們現在這樣。”
“所以,在我們真正的成長起來之前,在我們做好了準備去迎接來自全世界各方麵,各個領域的挑戰之前,我建議要維持住目前的國際平衡。”
“讓它就像是一個醒目的靶子那樣為我們吸引子彈,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努力的發展!”
“除了這些之外,我們可以通過這次援助蓋弗拉人,獲得一些實質性的好處。”
他看向了國防部,“比如說軍人交流,蓋弗拉的水手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們需要這些經驗,哪怕他們隻是在講故事,我們也需要,這有助於提高我們士兵的業務能力。”
“比如說他們在發動機上的一些技術,哪怕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技術躍遷,對我們的研究來說,將會節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還有無數的資金。”
“我們還可以通過一些方式,邀請一些蓋弗拉的科學家到聯邦來,他們一定會喜歡這裡的研究環境,香甜的空氣,自由的氛圍……”
他說了很多,聯邦的確有比蓋弗拉強的地方,但也有不如蓋弗拉的地方,林奇給他寫的信裡談到了這些。
聯邦想要發展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就必須要有能夠容納一切的氣度,以及真正的底蘊。
一個沒有什麼曆史的國家沒有底蘊,不過這不重要,其他國家有底蘊,掠奪就是了。
就像是聯邦這些年的野蠻發展,自己有的,就繼續壯大,自己沒有的,就想辦法掠奪。
聯邦人最初沒有土地,後來他們有了。
聯邦人最初沒有財富,後來他們有了。
聯邦人最初人口很少,後來他們有了。
住在保護區的土著人肯定對此非常熟悉,他們就是受害者之一。
特魯曼先生的話讓總統一些其他內閣成員陷入到思考當中,如果隻是援助一下蓋弗拉,就能得到遠超金錢的好處,這筆買賣劃算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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