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瑞卡被林奇送進醫院之後,他突然間成長了不少,在經過短時間的反思後,他終於明白了該如何對待現在的生活。
他變了,變得溫文爾雅起來,他用了很長時間搜集了大量有關於“紳士”的電影,還有和宗教有關係的電影,他在學習。
老實說,他並不想回到納加利爾那個該死的地方去,連電視節目都要比這裡的人遲上幾個星期才能看見——從聯邦到納加利爾並沒有鋪設海底纜線,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直接的信號傳播方式。
不過聯邦政府說這些東西已經在計劃中了,他們會鋪設一條海底纜線連接納加利爾和聯邦,很快就能夠實現低延遲的信號傳輸。
不過就目前來說,這些還都隻是空想,所以錄像帶成為了信息中轉的方式,可哪怕他是大祭司的小兒子,也依舊不可能每天都收看到最新一期的節目,一樣要等很久,才能一次性看個痛快。
以前他覺得很痛快,但是現在想想,那絕對是煎熬。
他也不想去安美利亞,現在很多報紙都在報道那邊反抗組織和蓋弗拉之間的對抗,據說每天都會死人,就像是在開戰一樣。
隻是這次蓋弗拉的敵人不是全副武裝的軍人,而是全副武裝的農夫,他們的麻煩大了!
縱觀周圍的世界,再也沒有一個地方能比聯邦更適合人們居住的了,所以瑞卡不願意離開這裡。
他不想離開,就必須積極的融入進去,他懷疑自己再做錯一點什麼,林奇可能會直接讓人把他送回家,改變就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洗禮,瑞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成熟的風度,每個人都向他露出笑容,每個女孩都稱讚他的風度,也願意為了他手裡的錢張開雙腿。
瞧,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他不僅把自己偽裝的很好,也開始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
他的父親,大祭司,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名商人,他自己也是那麼認為的,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改變,他已經不那麼想了。
他想要成為一名……傳教者,就像是他父親那樣,人人都尊敬他。
在聯邦宗教相關工作的從業者不僅能夠收獲很大的個人影響力,財富之類的東西,還有很龐大的政治影響力。
這才是他認為完美的人生,比起在納加利爾漆黑的山洞裡凍得瑟瑟發抖,這裡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所以他已經開始傳教了,為了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
“……”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結束,瑞卡合上了那本他從納加利爾帶來的“聖經”。
那是他父親送給他的經書,用一種具有韌性和粗纖維的樹皮做成的書。
當地信徒會用一種很特彆的礦物顏料在經書上寫下經文,隻要保存得當,就能夠長久的保存下去。
這本經書本來並不被瑞卡看重,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人生的轉折,就和這本經書有關係。
自從一個小夥伴意外的發現了它開始,瑞卡的傳教之旅就莫名其妙的走上了高速發展的道路。
有時候他覺得聯邦人真的很蠢,而且蠢的無可救藥,就因為一本在納加利爾很常見的樹皮書,一些人就相信了書裡的內容。
他們的觀點甚至都無從辯駁——可能幾千年前人們就寫下了這些內容,那個時代的人們不會想著要騙以後的人,所以這本書和裡麵的內容是真的,也符合古董或者說符合舊物的特征。
今天的經會結束了,附近來聽他說經的老人們,鄰居和他告彆後紛紛離開,當然他們走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帶走一些來自於“神明”的恩賜。
一些肉罐頭,一些豆子罐頭和一小袋小麥粉,這是他們在這裡聽經後能夠得到的東西,也算是神明的榮光照耀在了他們的身上。
此時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並沒有離開,她停留在隊伍的最後,當其他人都離開了這個房子的時候,女孩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楚的表情,低聲說道,“神的代行者,我覺得自己有罪……”
她咬著下唇,抬眼望著瑞卡,直勾勾的眼神裡似乎藏著可怕的惡魔!
女魔鬼!
瑞卡咽了一口唾沫,人的外表可以改變,但是有些東西是很難改變的,比如說他的小嗜好。
他已經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欲望了,他心裡默念著神的威名,但沒有什麼用。
他並不清楚,其實人一生之中麵對的誘惑,遠勝於神要麵對的誘惑!
“我……”,瑞卡想要說點什麼,他麵前的女孩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重到她的臉頰快速的變紅,還有些腫脹起來,看著女孩有點可憐的樣子,瑞卡的呼吸變得更急促了。
“我……明白了,你需要神的幫助……”,他深吸了一口氣,“和我來,仁慈的神明會寬恕你所有犯下的過錯!”
他把女孩帶入了一個小房間裡,小房間裡掛著各種奇特的刑具,有牛皮梭成條做成的鞭子,有藤條編織在一起浸泡在鹽水裡的鞭子,還有些木頭包裹著牛皮的板子,各種各樣的東西掛滿了正麵牆。
房間的門緩緩的閉合,瑞卡壓抑著的欲望開始高漲,他喘著粗氣走到牆壁邊緣,抓著一把鞭子走到了女孩的麵前,麵目有些猙獰,“跪下,闡述你的罪!”
……
神明終究是仁慈的,女孩毫無保留的坦誠了自己所有犯下過的罪行,神明寬恕了她。
不僅寬恕了她,還賜給了她一些財富,算是做一種獎勵。
願意承認自己過錯的人,願意悔過的人,都值得獎勵!
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一樣的瑞卡表情有些麻木的收拾著房間,他不知道怎麼了,其實以前他沒有這麼狂躁,但是隨著那天被林奇送進醫院裡之後,他越是壓抑自己的欲望,當欲望釋放的時候也就越是狂躁。
這個女孩是他在那件事之前認識的,當時玩的也很野,他嚇到了女孩,他們有段時間沒有聯係。
可能是他出手大方的原因,總之這個女孩又想起了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他釋放欲望,女孩獲得金錢。
但他覺得這不太對勁,也很危險。
收拾完房間,他托著疲憊不堪的步伐從裡麵走出來,意外的看見了房間裡坐著一個人,正在翻看他印刷的一些材料。
“抱歉,今天的經會結束了,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下次可以來早……”
那個人抬起了頭,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一股子尿意直衝頭頂!
是林奇!
林奇已經在他內心深處留下了很可怕的陰影,任何一個人被活生生的撅斷骨頭都會留下陰影,而且瑞卡還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
即便納加利爾是一個遠離文明中心的鄉下,瑞卡也不會過的太糟糕,他甚至比聯邦的中下層過的都要好,所以林奇粗暴的行為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寒意,一種命運無常,生命脆弱的可怕。
“林奇先生……”,他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同時開始淌汗。
林奇笑了笑,他指了指手中的一份材料,“挺不錯的,你自己弄得嗎,還是找彆人幫你弄得。”,他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空地,“到這邊來。”
在人們眼中宛如紳士一樣風度翩翩,又給人一種老成可靠感覺的瑞卡,此時就像是一個犯了錯,害怕父親知道,忐忑不安的孩子。
他挪著小步子站在了林奇的麵前,低著頭,“是我自己弄得……”,他不敢抬頭。
林奇隨手把那份材料丟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瞧,這不是很好麼,至少你有了一些事做……”
他說著頓了頓,“最近和你父親聯係沒有?”
瑞卡沉默了一會,他很想問林奇,他有沒有和納加利爾那邊聯係,林奇會不知道嗎?
其實瑞卡早就發現了不管是他寄到納加利爾的信件,還是納加利爾那邊寄來的郵件,都會經過至少一次翻動,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林奇的人或者其他什麼人檢查過一遍。
一開始他還想要把這邊的一些真實情況告訴他的父親,但從他發現這些情況後,就不再考慮了。
“……偶爾會聯係一下。”,他如實回答道。
林奇也不在意,“我過段時間要去納加利爾,你有什麼想要讓我捎帶回去的東西,或者和我一起回去轉轉?”
不知道是哪句話震動了他敏感的神經,他有些慌亂的退了一步,抬頭看著林奇的表情也有些畏懼,“林奇先生,你要……把我送回去嗎?”
他下意識的是這麼認為的,隻有來了這裡之後他才發現,不管他,或者他的父親,對林奇並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他們要挾不到林奇什麼。
反倒是聯邦打贏了蓋弗拉之後,通過一些社會評論,瑞卡前腳他們送走了一隻野狗,後麵就來了一群餓狼,林奇就更沒有什麼需要依靠他和他們父子的地方了,他們父子卻反過來隱隱受限於林奇。
此時林奇談起讓他回去,他很難不聯想到自己沒有了什麼價值,要被丟回去,這讓他又驚又恐。
好在林奇很快就打消了他的疑惑,“當然不,你已經開始融入這個社會,這些就是最好的體現……”,他拍了拍身邊的經書印本,“但我們都知道,家人應該是一體的,你在這裡享受著先進社會帶給你的一切便利,可是你得家人卻還在納加利爾受苦。”
“為什麼不把他們中的一些人也一起接過來呢?”
“信件永遠都無法代替陪伴,瑞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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