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法律有很多條款,每個州,每個城市都有一些相應的地方性法律,沒有人敢說自己能搞清楚整個聯邦現行的每一條法律。
但是有一種方法,可以快速且大致的讓人們掌握絕大多數的法律,知道怎麼做才是合適的。
這些法律總結起來,其實大致就是那麼幾個內容,也很具有聯邦的特色——
第一點,不能妨礙彆人的自由意誌,強迫彆人做一些違背了他們自由意願的事情。
比如說讓他/她/它從車裡或者房子裡離開,或者把錢包裡的錢拿出來,比如說讓脫掉褲子,這些都是不行的。
第二點,不能攻擊任何東西,不管是人,動物,哪怕是一棵樹,一塊石頭。
對生物的攻擊是傷害行為,在聯邦有比較完善的法律來處理這些,包括虐待動物等。
對待死物,比如說一塊路邊的石頭,這種行為有可能涉嫌破壞,不僅要賠錢,還要坐牢,所以任何攻擊行為都是不允許的。
第三點,任何能讓你質疑其合法性的行為,都是不合法的。
比如說當你不確定朝彆人吐痰是否合法的時候,最好你把它當做不合法的行為。
諸如此類的還有隨地大小便,偷窺鄰居的浴室,不穿衣服到處亂跑等。
你不確定一個行為是否合法的時候,有極大的可能它就是違法的,來自於長久接受的各種三觀已經提醒你了,這實際上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能力。
隻要能做到這三點,基本上就不用擔心會遇到大麻煩,這也是眾多律師們總結出來的經驗。
經過兩三天的教育,男孩——他現在有了一個名字,這也意味著他順利的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婆洛瑞卡,這是他的名字,用納加利爾本地土著語來解釋,這個名字有著“恩賜”的意思。
當然,為了讓他的名字更好的融入到拜勒聯邦的社會中,他的名字被林奇簡稱為“瑞卡”,有點像女孩的名字,但人們的眼睛不瞎,他們不會把一個男孩當做是一個女孩,哪怕他的名字的確有些女性化。
瑞卡這些天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其實對付這樣的小孩林奇非常有經驗,他見過比瑞卡更“可怕”的孩子,要讓他們學會敬畏,隻要撕掉他們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本錢,他們就會變得不堪一擊,甚至還不如普通的孩子堅強。
亞當用非常通俗易懂的方式讓婆洛瑞卡明白了拜勒聯邦這個社會和納加利爾的不同,那就是人們尊重法律,遵守法律,這很重要。
其實在納加利爾也有各種各樣的法律,他們的法律可能存在一些漏洞,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但在主體結構上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這些法律卻很少的會得到貫徹,人們不尊重它,因為在這個國家裡行使著兩套法律。
世俗法律,以及神權法典。
這兩套法律在很多問題上都有重合的地方,比如說在世俗法律中也說了,殺人者要接受審判並且接受處理,可神權法中卻認為隻要殺人者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過錯,並且積極的悔過(捐錢),那麼就應該也必須被原諒。
如果處理了殺人者,比如說處死,等於一次性失去了兩條生命,但是隻要寬恕了殺人者的罪行,等於挽救了一條生命。
納加利爾幾乎全民都是信徒,這也讓神權法典中的一些東西比世俗法律更具有法律效益,當然也可以說神權法典中的規定更符合統治階層的需求,也符合大眾們的需求。
但在拜勒聯邦,就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了,婆洛瑞卡很快就明白了他那麼做的後果,無論是“違背女性意願強行發生關係”,還是“通過暴力的手段致使他人受傷”,這些罪名足夠讓他麵臨著巨大的麻煩。
到時候女權組織再發動幾場大規模的遊行,加上婆洛瑞卡是外國人,他百分之百要麵臨十年以上的重刑。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當下社會中的一些現象,一種很敏感的現象,隨著聯邦和國際社會的接觸越來越頻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種很可怕的思想正在社會中快速的傳播開。
有人認為外國人的地位將會有巨大的提升提高,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外國人的地位會遠高於本國公民,儘管總統先生不止一次在公開和非公開的場合表示沒有這樣的說法,可人們還是很擔憂,那個女孩一旦報警,這件案子有可能會因為他的外國身份上升到政治事件的層麵,變成向聯邦社會的一種交代。
他們會給婆洛瑞卡難以想象的重刑讓人們意識到,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
好吧,這不是一個笑話,請停止那令人不快的嘲笑。
婆洛瑞卡已經懂得了敬畏,他開始小心謹慎的對待周圍的一切,包括了他的態度。
他不會像是過去那樣張揚,肆無忌憚,他不會如同平等,甚至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的對著林奇揮舞著手臂並且喊他的名字。
現在,他會保持著恭敬的態度以及眼神,有些畏懼的喊上一聲“林奇先生”。
如果大祭司知道了婆洛瑞卡現在的這些變化,他一定會很欣慰,至少他這麼多的兒子裡,終於有一個像人了。
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會展也如期舉行,這次會展的舉辦場所被林奇放在了布佩恩中央公園中的一個園區。
按理來說這樣的公共場所是禁止普通人私自占用的,林奇不得不感謝特魯曼先生,他和社會服務局打了一個招呼,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也變得可能了。
下午兩點多,大量的媒體以及市民都聚集在這裡,林奇帶著賽維瑞拉一同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人們歡呼著,高喊著林奇的名字,他就像是一個明星那樣麵帶著笑容的揮舞手臂。
這場展會他沒有邀請某些明星政要,因為它的性質和普通的展會不太一樣,不適合其他人來喧賓奪主。
站在林奇身邊的女孩看著那些人狂熱的呼喊,看著身邊男人的側影,眼中有些特殊的神采在流轉,“你很受歡迎……”,她想到了她的父親,每次她作為她父親的女伴出席各種活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麵。
在沃德裡克先生的家庭中,女主人這個角色的存在感不是很強烈,賽維瑞拉的母親並不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那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
自然而然的,在女孩成長的過程中,沃德裡克先生則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也成為了女孩的依靠。
她有戀父情結,生於這樣家庭中的孩子,特彆是女孩,往往會有兩種比較特彆的趨勢。
一種是父親在她們成長的過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讓她們有安全感,自然而然的她們多少都會有一些戀父情結,這很正常。
還有一種情況是父親這個角色在女孩們的成長中扮演了一種負麵的支配者角色,更像是獨裁者之類的,這就會讓女孩們迫不及待的逃離家庭,她們會避免談論起這個角色,隨時隨地的陷入到暴怒中。
沃德裡克先生是一名紳士。
林奇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個笑話,“人們歡迎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賣力演出會得到的酬勞,他們都是我雇來的。”
女孩果然被他逗笑了,“你沒必要自嘲,你很帥氣,也很有影響力,人們喜歡聽你說故事,我以前沒注意到,你不需要花錢也能吸引來這麼多人。”
“那不是故事……”,林奇糾正了一下女孩表達中一個小小的錯誤。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你經曆過的!”,不需要他繼續說下去,女孩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這也是最近布佩恩上流社會社交圈裡經常聊到的東西,林奇的那些有傳奇意味的冒險。
他們來到了第一個要展示給人們看的東西前,工作人員掀掉了雨布,在人們的驚呼聲中,那對巨大的象牙展現在了人們的麵前。
它比一開始的時候還要長一點,林奇為它定做了一些底座,這讓它看起來更高,更大,更奢華。
在一陣口若懸河的吹噓中,那頭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大象不僅在林奇的故事中重新活了過來,還非常不幸的又重新死了一次。
在說完這些後,林奇走向下一個展覽品,一些人在有限的範圍內開始和那些象牙合影。
合影服務並不是免費的,但隻需要一塊錢就能得到一張相片,布佩恩作為拜勒聯邦的中心,哪怕現在的經濟情況不好,一塊錢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人們熱烈的討論著每一件商品,直到最後,林奇站在了一個被多人嚴密守護的台階邊。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雨布,展現在人們麵前的是一個玻璃櫃,玻璃櫃中放著一張巨大的,有些損壞的羊皮,羊皮上充滿了各種符號。
就在人們有些不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的時候,林奇輕撫著玻璃櫃,對所有人說道,“這是我在納加利爾最大的收獲,它關乎一個傳說。”
“一個和樞珀亞茵王有關係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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