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先生!”
醫生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很快就和他不經意間見到的那些畫麵逐漸的重合了起來,看著他不知道是伸還是不伸的手,林奇主動的伸出手避免了對方的尷尬。
如果他伸手了,但林奇不打算和他握手,那麼他會非常的尷尬且丟臉。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醫生都是非常棒的職業,特彆是有傳聞醫療集團已經說服了很多國會議員,讓他們願意投票同意將醫療保險從公共保險中脫離出來。
隻要真的成功了,那麼就意味著所有醫療集團的服務定價,醫藥定價都不再受到政府的監督,他們完全可以把一分錢一片的小藥丸賣到一塊錢一顆去,不會再有人對他們提價的行為罰款,也沒有人規定他們什麼應該免費,什麼應該提前告知病人,什麼是可以有更多選擇的。
所以醫生這個行當越來越看好,可如果他丟人了,他就會成為一個笑話,大家都會笑話他,這對他未來的發展非常的不好。
好在林奇很紳士的伸出手,解決了他的尷尬,當然,這也是大人物們的選擇,他們可以選擇和那些地位低於自己的人握手,或者不那麼做。
“林奇先生,很榮幸……”,醫生有些激動,聯邦人對財富的追求,對富豪的敬畏已經融入到了他們的骨子裡,他瞥了一眼床上不太雅觀的女孩,輕聲問道,“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
林奇鬆開手,把自己剛才的要求說了一遍,最後還特意囑咐道,“賬單我來支付,需要我先交納一些費用嗎?”
“不,當然不!”,醫生很果斷的搖了搖頭,按照目前醫院實施的方式,是在病人出院之後,醫院才會結算賬單發給病人,“稍後在一份權利書上簽個字就行了……”
隨後醫生立刻安排護工把女孩送到了單獨的病房,享受著最好的待遇。
女孩還很虛弱,不知道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還隻是因為術後麻醉藥的效果沒有褪去,她很虛弱,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緩,臉色也有些蒼白。
“對於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表示由衷的道歉,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會做的這麼過分,作為補償,或者其他什麼都好,我希望可以給予你一些東西來表示我對此事的歉疚。”
林奇瞥了一眼女孩的經紀人,“你們知道,我是‘福克斯電影’的股東之一,接下來我們會拍攝一些電影,其中會給你保留一個重要的女配角的角色……”
女孩原本還有些黯淡的眼神突然間就亮了起來,她直勾勾的看著林奇,林奇決定再透露一些消息,“我們的投資會超過七十萬!”
七十萬成本的電影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製作了,按照目前的行情來看,頂級的影星單部電影片酬最高的價格是二十萬(男演員)和十五萬(女演員)。
但這隻是行業的最高標準,實際上絕大多數的電影明星都拿不到這麼高,甚至把上限提升到這裡的男女演員們他們自己,也很難再次拿到這樣的高片酬,這是有局限性的。
大多數一線影星的片酬也就在五到十二萬之間,這些年行情不是太好,電影行業整體的投入在變大,但是單獨電影的投資其實還和過去差不多,甚至有所萎縮。
去掉大概三十萬左右用來雇傭演員和各種人員的費用之外,剩下大概還有三十多萬會全部用在拍攝當中,可想而知它會製作的多麼精美,多麼震撼人心。
女孩一直想要進入這個行業,她為此做了很久的準備,這次終於可以如願了。
在這樣一部大製作的電影中,承擔重要女配角的角色,她會迎來事業的巔峰。
“另外,你會接受最好的治療,剛才我和醫生聊了聊,你的傷口不會為你留下難看的疤痕。”
握了握女孩的手,林奇給女孩的經紀人留下了一張名片之後離開。
他之所以這麼對待這個女孩,一方麵是那個男孩做的太過分了,這些人,女孩,都是林奇幫他聯係的,他雖然是個混球,他雖然可以冷漠的對待任何人,甚至漠視人們的性命,但他從來都不會忽略自己的責任。
是自己的問題,自己的過錯,他就會承認並且去彌補,逃避是懦夫的行為,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懦夫。
其次,這個女孩以後有可能還會有用,不過就算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也無所謂,這點支出對於現在的林奇來說,根本不會讓他放在心上。
等他離開醫院回到了酒店的時候,男孩已經清醒了過來。
他用一袋冰塊在紅腫到有些發紫的臉上揉搓,看得出林奇兩巴掌打的非常狠。
他眼神不善的看著林奇,看得出他現在非常的憎恨林奇,可又不敢說什麼。
林奇徑直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他掏出煙盒點了一根煙,隨手把打火機丟在了桌子上,“站起來。”
這句話非常的突兀,以至應該執行這個動作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林奇瞥了一眼客廳角落裡的兩名保鏢,“幫他站起來。”
兩名士兵拿著林奇發的工資,他們隻會聽從林奇的話,來自於納加利爾的少年被兩名壯漢拎了起來,林奇猛地一踹麵前的茶幾,茶幾狠狠的撞在了少年的小腿上。
“我的腿斷了!”他歇斯底裡的叫著,掙紮著,可卻無法掙脫兩名職業軍人的束縛,無論他自己是否用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這裡是聯邦……”,林奇把茶幾拽了回來,酒店裡的茶幾是放置在地毯上的,沒有留下太多的擦痕,他把已經移位的煙灰缸放在了自己的麵前,彈了一點煙灰進去。
“聯邦是一個法製的國家,你明白什麼叫做法製嗎?”,他看著少年。
少年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恐,他發現自己的掙紮毫無用處,當他慣用的手段開始失效時,假裝強硬的外表就會被心中的恐懼撕毀,露出他脆弱的內心。
“林奇……”
林奇隨手一彈,剛抽了兩口的香煙非常準確的彈在了少年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觸碰到了他腫脹發紫的臉頰,還是火星讓他感覺到了疼痛和恐懼,他尖叫了起來。
林奇從煙盒裡又掏出了一支煙,叼在嘴上,點著,吸了一口,他指了指少年,“叫我‘林奇先生’!”
男孩眼中已經有了不少淚水,驚恐讓他彷徨無措,“林奇先生,我知道錯了……”
林奇搖了搖頭,“不,你還沒有明白,你隻是屈服於疼痛不得不向我低頭認錯,其實你並不清楚你做錯了什麼。”
“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這裡是一個法製的社會,不是納加利爾,統治者花上一萬塊加利爾就能被神明赦免他們殺人的行為。”
“在這裡,你要為你所做的每件事付出代價,如果那個女孩向聯邦司法係統提起訴訟,隻需要幾項罪名的指控,你的下半生就能在監獄裡度過。”
“我答應你的父親帶你來聯邦不是讓你在這裡失去自由,而是讓你在這裡感受自由的,可很顯然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揚了揚手,“放開他,讓他自己站著。”
在兩名軍士放開手的瞬間,男孩差點再次叫出來,剛才他的雙腿完全沒有支撐起他身體的重量,但此時此刻,他的雙腿開始承受身體重量的時候,被茶幾撞著的小腿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這股疼痛就像是……某種漣漪,不斷的從雙腿擴散到全身,他還是淌汗,渾身都是汗,難受極了。
可現在他不敢有任何超出林奇決定之外的要求,他開始害怕這個在大海上還和他相處不錯,差不多的同齡人了。
“你做的蠢事,我幫你把你的爛攤子收拾乾淨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弄的過火,讓我來做這些我討厭的工作……”,林奇指了指他,沒有說會有怎樣的懲罰。
但這恰恰沒有任何明言的懲罰以及態度,反而讓男孩變得驚恐不定,未知才是最恐懼的,麵對未知的時候人們會把自己能夠想象得到的最恐懼的東西賦予未知。
比如說此時的男孩,他心裡就在想,林奇是不是會乾掉他,就像是他父親當著他的麵讓他的叔叔把他已經懷孕的女友溺死在小河中。
在他來看這就是最可怕的懲罰,他覺得很有可能。
“我……不會了,林奇先生!”
林奇點了點頭,指著沙發讓他坐下,然後走到客廳邊的一個電話台旁,撥通了亞當的電話。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儀表不凡的亞當提著公文包,滿麵春風的走了進來,“老板,要我做什麼?”
這段時間亞當到處招兵買馬,成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他已經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春風得意的很。
他很清楚這份得意來自於誰,麵對林奇的時候,他還是非常謙卑的。
知識能讓他耳清目明,但金錢才能填飽他的肚子。
林奇指了指男孩,“給你兩天時間,讓這位來自於國外的朋友知道在拜勒聯邦,什麼是能做的,什麼是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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