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

王霄非常謙虛，擺著手說“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那邊曹操輕撫著曹衝的頭頂，目光之中滿是慈愛。

不過年紀不大的曹衝，卻是接連咳嗽了幾聲，用力拍著胸口，好似非常難受。

王霄眯著眼睛看過去，用目測的方式打量著曹衝。

蒼白的臉上滿是不正常的紅暈，一看就知道身體狀況不好。

曹操大喊著叫大夫，趕緊的過來給曹衝看病。

王霄沒上前展示自己的醫術。

治好了不會有什麼好的獎勵，一旦治不好，那倒黴的人就該輪到他的頭上了。

這段時間韜光養晦的為了什麼，不就是想把這口鍋甩給風頭正勁的曹丕嘛。何必自己跳出去找麻煩。

至於做聖母救人什麼的，前提是他真的能救得回來。

以曹丕的果決與司馬懿的狠毒。王霄確信隻要自己出手，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弄死曹衝，然後把黑鍋甩在自己的腦袋上。

所以，王霄拉著甄宓的手，轉身離開了這邊。

至於曹衝能不能活下來，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命是不是足夠硬了。

幾天之後，曹衝夭折早亡的消息傳來。他的命還是不夠硬。

王霄接到消息，匆忙趕到曹操這裡的時候，就看到曹操正在指著曹丕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彆在這裡假惺惺的！你恨不得你的兄弟們全都死光了才好！”

曹丕麵色陣紅陣白，很是難看。

或許曆史上他之所以對兄弟們下毒手，根源就在於這裡。

既然你說我恨不得兄弟們死光，那就全都死光了拉倒。

王霄邁步上前，輕言寬慰“丞相，保重身體，不可哀傷過度。”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悲痛至極的曹操現在看誰都像是害死曹衝的壞蛋，用力揮手“都走都走，都給老子滾！”

被趕出了門外，王霄與曹丕對視一眼，有些尷尬的互相輕笑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各自轉身離開。

曹操這個人的能力的確是極為出色，哪怕是在英傑輩出的漢末時代裡，也絕對是屬於第一流的層次。

可他的心性多疑，總是喜歡做防範於未然的事情。

看誰有危險，拉攏不過來那就乾脆的直接乾掉了事。

當初與劉備煮酒論英雄的時候，就是在試探劉備。

劉備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一點就義無反顧的加入了衣帶詔之中。

成了最好，不成那就遠走高飛。

留在曹操這裡，總有一天會被疑心病重的曹操給乾掉。

王霄繼續著自己的日常，默默的積蓄著實力。

一段時間之後，曹衝的老師徐庶找到了曹操，表示自己的學生早亡，讓他萬分悲痛。

他現在已經無心仕官，想要回老家去種地。

這要是換做唐以後的朝代，誰也不會拋棄高官厚祿回家種地去。

起碼十年以上的寒窗苦讀，憑什麼如此輕易的放棄。

可漢時的名士之中，還是有不少人有著風骨的。

不過晉之後，這種名士幾乎絕跡。

曹操答應了徐庶的請求，同意放他回荊州老家。

第二天，曹操就找來了王霄，議論對徐庶的處置方法。

“徐庶這個人有才。若是為劉表孫權所用，終究是個麻煩。你派人去解決他。”

麵對曹操的要求，王霄直接行禮“領命。”

“等等。”

曹操疑惑的看著轉身就走的王霄“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王霄麵露不解之色“臣掌校事府，專心為丞相處置事務。既然丞相已經有了命令，直接執行就是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曹操背著手走過來，微微仰著頭繞著王霄轉圈的看他。

“不對勁，很不對勁。”

轉悠了幾圈，曹操頓住腳步“你肯定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你這是在跟我玩心眼呢。”

王霄詫異的笑著“丞相為何如此說？臣不解啊。”

“哼。”

雖然王霄的演技在線，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可曹操卻是能夠篤定，王霄一定是清楚他內心實際上還是愛惜人才，本意是想要放走徐庶的。

“你小子。”曹操回到案幾後麵坐下“雖然不清楚你為何這段時間突然韜光養晦的，可你肯定不是笨蛋。彆人說你沉迷美色不可自拔，我是不會相信的。”

王霄麵露尷尬，惱怒，羞愧多樣情緒混雜之色“丞相，那究竟要不要解決掉徐庶啊。”

“你看著吧。”曹操得意的笑著“殺不殺都由你決定。去吧，我乏了。”

這個消息並不值得保密，所以很快曹丕他們就給徐庶透露了出去。

心急的徐庶匆忙離開許都，準備逃跑回荊州去。

“元直，何故如此行色匆匆？”

許都城外，王霄帶著校事府的人馬堵住了徐庶。

徐庶苦笑連連，歎氣拱手“還請前將軍饒過徐庶一命。”

王霄揮手，校事府的人抬著一張案幾過來。放下之後，在案幾上擺放好了酒水與豐盛的菜肴。

在墊子上坐下來，王霄一手端著酒壺倒酒，一手示意徐庶坐下。

“我自然不會為難元直的，可丞相的命令卻是不得不遵。”

徐庶歎息，上前在王霄麵前坐下。接過酒杯，看著眼前豐盛到還撒了香料的菜肴“這就是徐某的斷頭飯？還挺豐盛的。”

“元直放心。”王霄拍了拍一旁的佩劍“在下劍法出眾，絕對不會讓你難受。”

聽了這番話，徐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喝著酒水猶如喝白水，吃著美味佳肴也味同嚼蠟。

王霄笑吟吟的說笑打趣，探尋著荊州的風土人情。詢問與徐庶亦師亦友的司馬微，龐統，諸葛亮，孟公威等人的消息。

“聽說龐統麵相醜陋，那他有老婆沒？”

“聽說諸葛孔明的老婆黃月英長的不好看，是不是真的？”

“聽說...”

徐庶以為自己今日必死，心亂如麻，隻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被王霄給套出了不少的話來。

他徐庶也是個聰明人，雖然不如龐統郭嘉，周瑜諸葛亮，可也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

飯菜吃到一半，他就醒悟過來。

徐庶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恭敬的向著王霄行禮“拜謝公子不殺之恩。”

“殺還是要殺的。”

王霄‘嗆啷’一聲拔出了佩劍，起身抬手一揮。

徐庶隻感覺頭皮一涼，一縷斷發飄然灑落。

“好了，丞相的交代已經完成。”

王霄收劍歸鞘，再次坐下“元直吃好喝好，然後就上路吧。”

徐庶後退一步，再次向著王霄行禮“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擺了擺手，王霄端起酒杯看著他“既然你是一個講究恩情的人。那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日後我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做，給你寫書信通知的時候，要記得應允呦。”

等到王霄帶著人離開，徐庶這邊剛剛鬆了口氣，卻是猛然抬手拍了下腦袋。

“不好，曹丞相要攻打荊州了。”

王霄回到丞相府複命，曹操坐在墊子上，單手撐著腦袋側頭沒看他“徐元直呢？”

“已經送他上路了。”

“哼。”

曹操睜開了自己的眯眯眼，轉頭看著他“你還真是送他上路了啊。”

“他日南下荊州，此人若是與吾作對怎麼辦？”

“無妨。”王霄笑著說“徐庶沒我聰明，到時候我領兵南下肯定能打敗他。”

“打了幾場仗，立了些微末之功就小瞧天下英雄。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曹操擺手“去忙你的去吧。”

王霄行禮，告辭離開。

第二天他休沐，約上了郭照一起去城外道場。

“這是紙啊。”來到道場造紙的地方，郭照看著那成摞成摞堆積的雪白紙張很是驚訝“我還以為你在這裡是煉丹的。”

“煉丹其實很神奇的。”王霄隨意抽出一張紙做著檢查“因為不同的搭配會得到不同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廢物，可有些的確是很有用處。”

郭照是懂非懂的沒聽明白，索性乾脆不去想。學著王霄的樣子拿著紙張擺弄翻看。

“這些紙張很白，與姐夫家裡的那些發黃的紙張不一樣。”

王霄抖了抖手中的紙“這就叫做技術進步了。一項有用的東西被發明出來，就要不斷的進行改進再改進。”

郭照摸到了一摞很是柔軟的紙張，拿起來詫異的觀看“這麼軟的紙，能做什麼用，寫不了字的吧？”

王霄上前接過，語重心長的對郭照說“我現在隆重的向你介紹，本年度最偉大的發明。這是一張廁紙。”

“廁紙？”

從未用過的郭照對此不解“莫非是入廁的時候用來寫字的？可為何要在入廁的時候寫字。”

王霄的笑容古怪，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當眾解釋。

這四周有不少的工匠走來走去的在忙碌，他隻能是拿起一摞廁紙，拉著一臉不解的郭照去了五穀輪回之處。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郭照紅著臉。有些扭捏的走過來，拿起了一大摞。

“我要帶回去給姐姐試試。”

王霄笑著說“拿多少都沒問題。用的好記得幫忙宣傳。再過些時日，就會在城裡正式發售。這可是劃時代的技術進步。”

這話到是沒說錯。最起碼在民生方麵來說，的的確確是一個重大的技術進步。

從此之後，終於是不用再受那難以言表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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