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幾名地勤人員就跑了過來，周至寒剛從機艙裡站起來，周至柔等人就已經站在梯子邊上等待了。

“至寒！”周至柔走上前扶著正從梯子上走下來的周至寒，然後一把握住周至寒的雙手，“你終於回來了。”

“總司令！”

周至寒的手被周至柔握住，無法敬軍禮。

“又壯了，更沉穩了。”周至柔拍了拍周至寒肩膀，“自己人不需要拘泥禮節。知道你們最近要回來，我多天前就派人去給你父母報喜，你們全家聽說你要回來，都喜出望外，等空間總部給你洗塵接風後，你就回家去好好住幾天。”

“謝總司令！”周至寒感激地說道，“我想暫時不急回去，等我的未婚妻到了，然後再帶她一起回去見父母！”

“我聽駐英大使館說了，卡倫是位好姑娘啊，千裡迢迢來到中國，今後咱們一定要好好善待她。她如果想工作，總部醫院缺一個副院長。”周至柔說著和周至寒一起往機場外走去，“至柔，這一次你在英國立了大大的大功勞，打出了國威，讓我們在英國人麵前說話談判都有了底氣，校長說要重重嘉獎你。

還有，由於這次回來原因特殊，為了不引起英國方麵的懷疑，所以我們認為暫時不讓你擔任重要職務。

等過了一兩個月以後再讓你出任空軍某部司令官，那時我們可以對英國方麵說你因為機械事故跳傘受傷昏迷在海麵上漂流，被路過的貨船救起，回到中國。

就算英國人有所懷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你在英國時家喻戶曉，立過多次大功。”

周至寒點頭，他忽然想起一件大事。

“對了，總司令！英國人援助我們的24架戰鬥機不知道到了沒？”

“唉！說來話長。”周至柔停下腳步，“英國援助的第一批12架戰鬥機，在海上經過千般周折，到達我們手裡時，完好的隻剩下7架，另外5架嚴重損壞，無法修複，隻能成為將來的備用零件。

由於不知道你何時回國，於是我們組裝起來一架試飛，結果因為嚴重操作不當而墜毀，我們一位優秀的飛行員也當場死亡，所以還剩下的六架戰鬥機被密封，藏在秘密地方，現在你回來了，咱這六架飛機也可以用了。

英國援助我們的第二批12架戰鬥機，因為貨船在海麵上遇到大風停靠在彆國碼頭，加上各種原因，目前還沒到達。”

聽周至柔把話說完，周至寒內心那個痛啊，如果這24架颶風和噴火都完好無損，選出24名頂級飛行員讓自己調教幾個月，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戰鬥力，絕對能讓小鬼子哭爹喊娘！

“沒辦法的至寒！”周至柔能看出周至寒心痛的表情，長長歎了口氣，表情無奈，“我們海上一點力量也沒有，所有對外進出港口都被日軍封鎖，所以隻能聽天由命，能剩幾架就幾架了。”

周至寒能聽出周至柔內心的酸楚，1940年底，是中國抗戰進入最艱難的時刻，海軍幾乎就是擺設，在淞滬會戰和江陰會戰時，海軍就已經全軍覆沒了，好不容易迎來援華的蘇聯飛行誌願軍，也因為西線德國的咄咄逼人而全部撤走，中國空軍再一次陷入孤軍奮戰。

雖然在蘇聯援華誌願軍的幫助下，為中國空軍培養了一批學員，但在蘇聯誌願軍撤離後，在日本空軍步步緊逼下，中國的這一批飛行員已損失大半。

周至寒向外走，看向四周，整個機場裡連一架戰鬥機都沒有，問道：總“司令！機場裡的戰鬥機，都出去執行任務了嗎？”

“他們都起飛作戰去了。走，我們到作戰室，等他們傳來好消息！”周至柔大手一揮，說道，“至寒，我們也就是淩晨才知道你回來的消息，否則這次對日機大會戰，一定會等你回來帶隊！”

周至柔道：“對日機大會戰？”

周至柔麵色凝重：“嗯！今天，原駐防重慶白市驛機場的第4大隊與第3和第5大隊共同編組，起飛對抗日軍新式戰鬥機……”

……

時間回到當天周至寒到達成都太平寺機場之前。

漢口。

山口多聞司令官指揮的海軍48架轟炸機在12架零戰的護航下，從漢口起飛前往轟炸重慶。

自從有了這12架零戰，日本空軍如虎添翼，根本就沒有把中國老邁的伊—15、16放在眼裡，他們和蘇聯這些飛機交過多次手早已知根知底，日本航空軍不止一次放出豪言，有這12架零式戰鬥機，完全可以對抗整個中國的戰鬥機部隊。

伊—15？

伊—16？

嗬嗬，中國不是還有十幾架老邁蹣跚的霍克戰鬥機嗎，一起拿出來吧……哈哈……

………

成都上空。

此時，在後方修複好戰機的第23中隊第2分隊長王光複中尉，和李躓中尉，康忠實少尉同時奉命駕駛依然沒有導航設備以及無線電的伊—15、伊—16飛赴綏寧機場，與即將到達那裡的大機群集合。

當他們一起駕機起飛爬高之際，地麵又打出了代表緊急降落的紅色十字布。

看見訊息，三人馬上重新降落。

機場人員告知他們，重慶遂寧的電話不通，可能遭到漢奸破壞，速傳空軍總指揮周至柔司令的口頭命令：“所有在遂寧的飛機開車待命，領隊注意無線電指揮。”

王光複中尉等人立刻再次起飛，為了避免沒有無線電及導航設備的伊—15迷航，王光複謹慎的向北找到涪江，再沿著蜿蜒的河穀向西北方向前進，而此提前從成都太平寺機場起飛的戰鬥機部隊，與提前集結在溫江機場的三個大隊會和，已組成編隊飛往遂寧機場降落，完成加油後再次起飛集結。

重慶空軍情報台根據通知，日本18架戰鬥機從武昌起飛向西，隨後又得到消息，有先後兩撥共38架戰鬥轟炸機從漢口起飛，過了半個小時後又得到情報，在魚洋關又發現8架日軍戰鬥機，但是這些戰鬥機飛得很快很高，無法識彆其型號。

於是在綏寧集結的大機群分批前往攔截日機。

當王光複他們飛到綏寧時，所有戰鬥機全部出擊迎戰日機。

王光複降落後馬上報告機場地麵指揮官劉漢誌，有關重慶方麵的口頭命令，但此時要召回大機群為時已晚。

終於，日軍56架戰鬥轟炸機進入重慶上空。

中國戰鬥機群聞訊飛往市區，遠遠就看見重慶上空濃煙滾滾，高射炮在空中打出朵朵無謂的黑色煙花，飛行員們感覺又一次對不起父老鄉親們，所有人加足油門，要和敵人一決死戰。

到了重慶上空，敵機已經飛走，隻留下滿地瘡痍的被轟炸地區，而日本飛機也不知去向，他們在空中留下的白色凝聚尾跡也早已隨風飄散，無跡可循。

就在這時，領隊的大隊長鄭少愚少校獲得地麵傳來的消息，有另一批日軍機群正在趕往重慶的路上，讓他帶領機群回遂寧機場加油。

就在這時，第23中隊，駕駛編號為2309伊—15的中尉隊員劉英役忽然發現，前方十公裡外發現，日本九七式轟炸機和一批不知名的陌生飛機組成的機群，以疏散陣型，向重慶方向飛來。

鄭少愚少校拿出望遠鏡，根據以前地麵人員的描述和空軍總部情報人員的判斷，認為這就是日本新式的單發俯衝轟炸機，於是他立刻興奮地大叫：“弟兄們，我們可以大乾一場，好好揍這些狗釀養的小鬼子，把他們全部乾下來。”

此時，有的飛機上有通訊係統，有些還沒有通訊係統的，就隻能靠手勢獲得消息了。

聞言，隊員們都非常興奮，個個摩拳擦掌，立刻組成戰鬥隊形，向敵人衝去。

沒有人知道，這是日本敵12航空隊由近藤大尉率領的12架零式戰鬥機，他們在所護航的九六式陸攻轟炸完重慶返航時，假裝跟隨轟炸機群一起返航，然後根據在重慶附近高空盤旋九七式偵察機的報告，得知中國空軍大機群前來。

狡猾的近藤大喜，他知道中國空軍上當了，狂笑著立刻率領12架零式戰鬥機突然殺了回來。

於是，在璧山上空，雙方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