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記憶的突破口(1 / 1)

老實說,當子淵兄弟一臉嚴肅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郝雲本能的第一反應是想否認的。

然而剛打算這麼做的他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不管自己是否承認,這事兒都已經鬨上了熱搜。現在幾乎全國的網名都知道,他這位多才多藝的郝總除了億萬富翁的身份之外,還有個“雲深不知處”的馬甲。

隻要不是完全不上網也不關注朋友圈的人,不可能沒聽說過這件事兒。

看著一臉認真的梁子淵,郝雲歎了口氣,放棄了否認的念頭。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梁子淵倒是很乾脆,回答說道。

“迎新晚會。”

迎新晚會?

那豈不是去年十月份的事兒了?

一想到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瞞著,結果連一個月都沒瞞住,郝雲的心中便是好一陣的尷尬。

“淦!那你當時咋不和我說?”

梁子淵:“我隻是猜測,又沒有證據,何況也沒有拆穿的必要吧?”

郝雲:“……”

見郝雲沒有說話,梁子淵繼續說道。

“其實我有件事情不明白。”

郝雲:“什麼事兒?”

梁子淵:“你為什麼對出名這件事兒這麼敏感?其實我覺得,就算彆人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吧?”

郝雲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

“確實不是什麼壞事兒,隻是我不怎麼享受那種被很多人關注的感覺罷了。”

梁子淵搖了搖頭說道。

“是嗎?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可能,是我的修行還不夠吧。”

說著,他走到了自己的椅子坐下,拿起吉他放在了膝蓋上,食指在琴弦上掃了兩下。

悠揚的旋律飄入耳中,郝雲的眼睛微微一亮,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他。

“你記下來了?”

這樂感有點牛批啊!

那首想不起來的曲子,自己也就彈了三遍而已,考慮到這家夥才剛回寢室,搞不好也就聽了一遍而已。在沒有樂譜的情況下,能夠將這段旋律完整的複刻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非常牛批了。

這就是8點潛力值的樂感嗎?

可為啥平時的時候唱歌那麼難聽?

郝雲愈發想不通了。

“那倒沒有,我隻是覺得挺好聽的,就憑著感覺彈了下,其實記住的也就這麼一小段而已……”

注意到郝雲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梁子淵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絲恍然的表情,豎起兩根指頭發誓說道。

“你放心,我的人品你可以相信,我絕對不會未經你的同意將這首曲子傳播出去。”

“你彆誤會,我相信你的人品,隻是……感覺有些驚訝。”郝雲一臉意外地盯著梁子淵,忽然心中一動,接著說道,“你能把剛才彈的那段旋律的譜子寫下來嗎?”

“譜子?”微微愣了下,梁子淵點了下頭,“沒問題是沒問題,你現在就要嗎……?”

“對對對,趕緊的,彆墨跡。”

在郝雲的催促下,梁子淵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將譜子寫了下來,

一把將譜子拿了過去,郝雲看完了他寫的譜,讚許地點了點頭。

“不錯。”

看著一臉饒有興趣盯著草稿紙的郝雲,梁子淵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家夥到底是想乾什麼。

遲疑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說起來,你都填好詞了,有完整版的譜子嗎?我有點好奇,完整的彈下來是什麼感覺。”

聽到這問題,琢磨著草稿紙上那一小段前奏簡譜的郝雲搖了搖頭,不假思索地說道。

“確實有完整版,不過我不小心搞丟了。”

“搞丟了?”梁子淵愣住了,“不至於吧,這都能搞丟?那你還記不記得大概是怎麼唱的?話說歌詞呢?全都沒了?”

“很遺憾,都沒了。而且由於時間久遠的緣故,除了這麼一小段前奏之外,其他的我也想不起來了。”聳了聳肩,郝雲一臉無奈地繼續說道,“哪天等我想起來了再說吧。”

雖說這是一句實話,但子淵兄弟顯然是誤會了的樣子。

隻見他歎了口氣,表示理解地說道。

“行吧,不想透露就算了。”

郝雲:“……”

我特麼是真想不起來了啊!

雖然嘴上說的算了,但梁子越明顯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抱著吉他彈了兩遍前奏的旋律,越彈越對這首曲子感興趣的他,又忍不住繼續問道。

“至少告訴我下那首歌叫什麼名字總可以吧?”

看著一臉執著的子淵兄弟,郝雲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知道這個有啥用?我都說了我忘了啊。”

梁子淵仍不死心的問道。

“萬一我彈著彈著你又想起來了呢?”

郝雲翻了個白眼,正想說一句“被你這麼一唱,隻怕沒忘都忘乾淨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閃而逝的靈感,忽然從他的腦海中掠過。

就像劃過湖麵的一抹驚鴻。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他開口說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

“好像是叫白月光與朱砂痣。”

白月光與朱砂痣?

聽著這句回答,撥弄著琴弦的手指停下,梁子淵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這個名字中得到了什麼靈感,這家夥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直到今天的最後,郝雲也沒想起來這首歌到底是怎麼唱的。

老實說,想了這麼久都沒有頭緒,他幾乎都已經放棄了。

畢竟這19年來,類似的經曆在他身上也沒少發生過。

然而就在郝雲以為,這段生活中的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子淵兄弟卻是用行動告訴了他什麼叫執著。

幾乎是每天晚上八點到十點的這段時間裡,這家夥都抱著個吉他在那兒不厭其煩地循環這一小段開頭的旋律,彈著彈著還時不時問他一句。

“想起來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

“沒有。”

梁子淵也不氣餒,繼續旁若無人的單曲循環。看樣子這家夥是下定了決心,不幫他把這首歌想起來,是不會罷休了。

麵對這樣的情況,郝雲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

當問起他為何如此執著的時候,他的回答也隻有一句話。

“就這麼忘了,太可惜了。”

好吧。

這確實是個理由。

雖然對遺忘已經司空見慣的郝雲倒沒有覺得太可惜,最多隻是有考慮過將這首歌作為撬開記憶封鎖的一個突破口。

若是實在撬不動,他也不強求。

然而子淵兄弟和他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這家夥對任何事兒的態度都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認準了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一段旋律聽久了雖然讓人耳朵裡生繭,但總好過任由這家夥在那裡自由發揮折磨人的耳朵,所以郝雲也就由著他去了。

隻是相比起郝雲的灑脫,其他兩位室友就沒那麼想得開了。

一遍一遍的唱,再好聽的歌,也特麼變成念經了。

趕著開學前的最後一天返校,平躺在床上的老鄭聽著這“N+1”遍循環彈唱的旋律,一臉痛苦地偏過頭看向了郝雲,用眼神向他遞話問道。

“這家夥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郝雲搖了搖頭,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終於忍不住了,老鄭開口問道。

“他是從啥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郝雲歎了口氣,頗感無奈地說道。

“他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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