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心魔洗塵(6K)(1 / 1)

心魔種道 廢紙橋 3337 字 23天前

心魔種道正文卷第五百七十二章心魔洗塵咚!咚!咚!咚!

一下一下的鼓點,平緩而又深沉,但是每敲擊一聲,空氣都仿佛跟隨著震動一下。

一種莫名的急迫感,就這樣悄然的壓迫而來。

就像身後有什麼在追趕。

忍不住的···忍不住的就想要加快腳步,忍不住的,就恨不能如電光般飛馳。

王鈺突然想到了自己忽略的可能。

那些經由他自己胡編亂造的內容,此刻卻像是錯亂的記憶,仿佛雨點般朝著他敲打而來。

“會不會有可能,隻有在一定時間內,趕到終點的人,才算是合格?會不會是前多少名,趕到了終點,才會入選?被淘汰的人,會不會被打入某種不堪的境地?或是直接在這個世界,收獲死亡?”

紛雜的記憶,亂七八糟的擔憂與顧慮,開始入潮水般踐踏而來。

在這種紛亂的騷擾之下,王鈺原本還算放鬆的心情,霎時間卻又更為急迫起來。

他的人生不是沒有過失敗。

如果沒有意外···他本應該順理成章的接受與習慣這種失敗,並且從這些失敗裡,尋得一種自我的安慰與平衡。

那是在曆經了世事,經曆了奮鬥後,終於無奈認可自身平庸的過程。

很多人都會經曆這個過程。

命運的篩選,有時候並不取決於個人的能力與野心。

或許僅僅隻是因為,有人在製篩子的時候,丟出了豹子,而有人則是被竊走了籌碼,不被允許揭開賭局。

然而,當轉折點到來的時候,命運同王鈺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突然一飛衝天,成為十魔宗的宗主。

站在了一個以前並不敢去細想的位置。

那或許可以平庸的靈魂,不再甘願如此。

此時的王鈺,不再能坦然的麵對失敗。

他需要用一次次的成功,來穩定住自己的地位和實力。

即便是他成為十魔宗宗主十分的僥幸。

卻並不想一直被稱之為最水十魔宗宗主。他既然站在了那股直衝九霄的大風口,就完全不想被人,從風口上拽下來,回歸平凡。

思慮之中,王鈺開始忍不住加快腳步,踩著那一陣一陣的鼓點,他將速度拉快。

夫諸是擅長速度的神祇,作為夫諸部落的戰士,王鈺的速度當然不慢。

巨大的身體,每一步跨出,都像是要超越了高山與深邃的河穀。

風圍繞著王鈺,似乎正在催促著他,以至於王鈺興奮之下,越走越快。

漸漸的,王鈺像是聽到了風裡,一些說話的聲音。

他仔細的想要去辨認,想要去聆聽。

卻又什麼都聽不清,就像之前聽聞的,都隻是一些幻覺。

逐漸王鈺又開始聽到一些高聲的呐喊,一些順著風傳來的狂呼,一些不知所雲的呢喃,一些古老而又沉重···仿佛要緩緩歸來的腳步聲。

他的身邊,好像圍滿了人。

卻又根本看不見,摸不著。

“這絕不是幻聽。”

“很多人正在與我一道趕路,這是他們發出來的聲音,但是我卻聽不清他們正在說什麼。”

“好像這些聲音,這些語言···與我們現在所用的語言,並不完全相同。”

嗚···嗚···嗚!

深邃的號角聲,從濃霧的深處,隱隱約約的傳來,似乎與鼓聲相互交彙。

但是此刻的王鈺,卻感覺到了這號角聲與鼓聲之間的偏差。

它們並不像是發生在同一個時間。

一者像是經曆了時間的沉澱,一者卻又像是穿透了時光的阻隔,從更遙遠的未來,帶來了未來的聲音。

王鈺突然就變得意誌有些模糊了。

他開始淡忘了時間的差距,甚至遺忘了歲月的痕跡。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腐朽。

那強壯的神體,也變得略顯佝僂。

猛然間,王鈺突然驚醒。

他想到了自己胡亂拚湊過的一部分‘攻略’。

“我曾寫到,萬族大會的所有挑戰勇士,都要與過去的那些勇士,留在西皇山中的影子對決,用這種方式,讓一代代的勇士,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能取悅神祇···這本來隻是我對西皇山萬族大會的一種無端猜想,甚至於···這本就是一種故弄玄虛的說法。眾所周知,神秘的高級姿態,是永遠的未知,以及時間的貓膩。”

“我隻是掌握了人們對未知的需求密碼,用這個密碼去賺一點小錢而已。”

“這本也並沒有乾涉到誰。”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像是真的?”

“都像是在印證我胡亂提出的理論?”王鈺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惡意。

就像是,有一雙冥冥中存在的手掌,正輕易且放肆的撥弄著他的命運,然後站在命運長河之上,調侃著他的愚蠢與淺薄。

卻又刹那間,王鈺感覺到了自己的‘自以為是’。

那些嘲笑與撥弄,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就像濤濤大河之上,每一朵浪花都曾以為自己與眾不同,卻實則與其它的浪花,在旁人眼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猛然間,王鈺腳下一空。

他腳下的路···斷了。

下意識的,他就要鼓足了神力,然後奮力的躍起。

然而,無論他怎麼用力,下墜的姿態,都沒有得到改變。

他又聽到了那種仿佛源於過去,又像是源自未來的聲音。

各種各樣的呼喊、掙紮、咆哮的聲響,隔著濃濃的霧氣,再交彙於一處,卻莫名的又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世界這樣的複雜又吵鬨···而他卻如此的孤獨且寂寞。

人在這漫無邊際的濃霧中穿行,無論是一路向前,還是不斷的墜落,都像是一座無法求索的孤島。

王鈺還在下墜。

他開始努力的放空自己的思維,放開自己的恐懼和彷徨。

他想要去效仿那些蠻荒世界裡,原住民中的勇者。

如果這是諸神的一個遊戲,那麼神究竟想要在這些凡人的身上,看到一些什麼?

是麵臨困難是的恐慌、驚懼、憤怒,還是披荊斬棘的勇敢、冷靜以及執著?

或是兼而有之?

王鈺無法獲知答案。

因為他不是神!

他隻是一個被命運戲耍,又被命運被迫推上了某些舞台的小醜。

所有看似浮誇的努力,也都是想竭儘全力的去掌握自己受擺布的命運。

和王鈺有類似遭遇的當然還有很多、很多人。

即便是那些自認為勝天一子的家夥,又如何保證,在身後沒有更恐怖的力量,正在無形中推動?

此處禁止套娃!

此刻,在同一處境下的,除了大量的尋常修士之外,還有一些真仙級的修士。

張百成···再一次的成為了這些真仙修士的代表。

柯孝良可以在一眼之中,看到所有人。

卻無法將所有人的經曆,都簡單、快捷的陳述出來。

所以,這裡依舊需要一個代表。

和王鈺的迷茫不同。

張百成顯得很老練。

關於那些愚昧的神祇戲碼,張百成以為早已看的清楚明白。

所以當腳下一空,仿佛陷入了時空的蟲洞,開始無限下墜的時候,張百成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抗意圖。

他放鬆了對身體的控製。

他甚至在半空中,悠閒的伸著懶腰,然後歪歪斜斜的躺在風中。

仿佛是一派的聽天由命。

當神將你視作一個玩笑。

而你無法對抗的時候,那麼至少可以選擇···去放開自己的胸懷,讓自己儘可能顯得,不太像一個笑話。

這就是張百成利用過往經曆,所得出的簡單結論。

至於怎麼同時出現在蠻荒世界和現實,雙向同時進行這個問題···。

這對於真仙來講,應該不是個問題。

既然某種意義上,已經開始去用更長遠的目光看待時間,自然可以勉強的利用時間,去玩弄一點點小小的貓膩。

張百成所用的手段,並不隻是單純的分身、分心。

他在自己的身上,唯心的切割了自我的時間。

僅僅對內,而非對外。

沒有直接乾涉到現實···卻已經變相的影響到了現實。

這是神話生命的特質,也是神話存在的底氣之一。

如果沒有這些不一樣的地方,他們何以敢自稱,高處了凡俗生命,整整一個維度?

此刻不論現實中的張百成如何。

隻去論正在蠻荒世界裡,正在這西皇山之上,參加萬族大會的張百成。

漸漸的,張百成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繼續下墜。

而是開始歪歪斜斜的漂浮起來。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悄然的牽引著他,引導著他緩緩移動。

偶爾的時候,他會感覺仿佛已經觸碰到了點什麼。

卻又還未感受到任何的實質觸感,便一沾即走。

那些來自於過去或者未來的聲音,逐漸的飛遠。

世界再一次的安靜。

就連風的呼吸聲,都變得分外的沉默,像是正在屏息凝神。

當心神放鬆,意誌堅定而又平穩的時候,張百成的雙眼,勉強透過濃霧,恍惚間看到了一些黑漆漆的土壤。

似乎隻要用力,就可以靠近那些土壤,紮根立足在其上。

張百成沒有刻意的去靠近,隻是不斷的凝神,不斷的打量著一次次,從身邊漂移而過的那些土壤。

再經過幾次的‘錯過’後,張百成已經確定。

那些土壤上並不存在任何的活物。

它們像隻是組成了這個混亂迷霧的一個部分,單純的就像是一些無用的世界廢料,堆積在了這裡,然後形成了一個無用的循環。

張百成的判斷沒有錯誤。

這裡確實是一個‘垃圾場’。

所謂的萬族大會,所謂的西皇之山···其實就是那個破碎的神話世界,在融入蠻荒世界時,所無法融入整個蠻荒世界的地方。

柯孝良放棄了原本用於召開萬族大會的地方。

因為那相對來說,太尋常,也普通了。

不是一定要多麼的標新立異。

但是最少···要有自己的風格。

否則又怎麼在那些見多識廣的修士腦海中,留下一個足夠深刻的印象?

破碎的神話世界,在融入了蠻荒世界後。其多出來的邊角料、廢棄的殘渣、多餘的訊息、無用的所謂寶物,以及那些本就應該,被丟棄在世界之外的沉澱物。

它們全都被柯孝良,廢物利用的堆積在了這裡,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宛如莫比烏斯環一樣的特殊區域。

它同時兼顧了簡單與複雜,毀滅與新生,將破碎的過去與未來,都揉碎在了這個循環裡。

仿佛是世界最後的殘留,帶著一種並不存在的孤寂與悲涼。

所有來參加萬族大會的人,都被丟進了這個莫比烏斯環裡,宛如置身於滾筒洗衣機一般,不斷的顛倒、旋轉、穿梭、回旋。

在這裡,人們會逐漸模糊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與價值。

並且逐漸深深的陷入自己的內心。

以前的柯孝良,喜歡利用外在的環境,去製造恐怖和可怕的效果,那是簡單的感官刺激,膚淺而又表麵。

再之後的柯孝良,會利用情感與經曆,去製造更龐大也更徹底的悲傷與恐懼,那時的他已經開始學會從心出發,出觸碰甚至製造心靈的傷口,隻有從心口的傷痕裡擠壓出來的血,才會痛徹心扉,才會擊破那些修士們堅定的心防。

而現在···他隻需給人們一點安靜的時間與空間,讓他們赤條條的去麵對自己貧乏且脆弱的內心。

當時間和空間,都無法成為依靠。

當歲月的撫平,與記憶裡自我保護的遺忘,都成為了遙遠的奢侈,那些被忽視的,被無視的,被遺忘的,被刻意拋棄的東西,都會如潮水般一陣陣的湧來。

人與人的喜悅、悲傷並不相通。

自然恐懼與惡意,也無法完成絕對的統一。

隻有最真實的內心,才會讓魔鬼顯像。

就如同夜深人靜,獨自一人時,無法入眠的思考,往往才會驚起透骨心涼。

柯孝良已經太懂了!

他已經逐漸領悟了屬於他的心魔真諦。

那不是什麼吵鬨的聲音。

不是什麼填充的欲望。

不是什麼誘惑的話語。

不是什麼喧囂的行動與動作。

與殺戮、鮮血、死亡、災禍···等等的這些全都無關。

凡人或許會在這一切麵前恐懼到絕望。

然而修士並非凡人,當他們踏上超凡的那一刻起,屬於凡人的恐懼,便在一點點的從他們的身上遠離。

所以···柯孝良留下的考驗。隻是安靜而已,甚至拋棄了孤獨的安靜,甚至是放棄了時間和焦慮的安靜。

安靜到···世界都歸於一個點,而‘我’卻在這個點之外。

所有的情感,都會被自我抽離。

對未知,對無知,對自我,對自我之外的恐懼,會被無限的放大。

此時···越是聰明的人,越先生出無儘的恐慌。

越是有見識的人,越會知道,在這空虛與孤獨之外的寂靜,是何等的悲涼。

他們會覺得生命本該如此。

他們會想起,那些曾經在幾百年前,甚至數千年前,被遺忘的麵孔。

那些早已經陌生的‘自我’,會突入的冒出來,然後對現在的他們,進行靈魂的質問。

質問一些幼稚的問題,卻無法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在這個時候,活得久不再是優勢,而是劣勢。

因為無數個過去的‘自我’,會紛紛質問,然後發生爭吵。

見多識廣,也不再是一種資曆,它是殘酷的刑罰。

那些曾經見過,卻又錯過的。

那些有機會改變,卻又遲疑的。

全都齊齊湧現,化作一陣陣濃鬱的悲傷。

人們的痛苦,並不僅在於當時的無能為力。

而是在於,簡單到以為平凡的錯過之後,每每回首···都會因為不曾儘力,而生出的無限悔恨與痛苦,最終在這痛苦的麻痹與麻木中,無形的改變了自己,直到完全陌生。

曾經熱血的少年,變成了市儈的老油條。

曾經向往單純愛情的少年,習慣於帶上手牌,然後用金錢去侮辱另一個人的人格。

曾經熱愛奔跑的少年,為了碎銀幾兩,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無刑囚徒,望著窗外的麻雀,按摩著自己的老腰···。

這些是成熟,這些是改變,這些是成長,這些···都是背叛與殺害。

受身無間者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不得不說!

還是和尚們懂的多。

無怪乎,最厲害的魔頭,多少都會和和尚們扯上點瓜葛。

在這種特殊的氛圍與環境裡,在世界之外的廢墟循環中,張百成開始回想起自己的曾經。

隨著他返回了熟悉又陌生的故土世界,那些本就原本疏遠的記憶,一再的侵擾他的心神,原本被強大的心智定住的東西,此刻也就如如同一座座從身邊漂浮而過的孤島,開始展現過去的自我。

他曾經少年風流,也曾經無敵於世,光芒籠罩一個時代,他曾是所有人追趕的背影,他的聲音···曾經可以壓住整個世界的浪潮。

而現在,他卻活成了一條狗,苟且的樣子,就像他曾經最為鄙夷的那種人,就像曾經匍匐在他腳下,數不清的那些人。

平凡、庸碌、愚蠢、麻木,然而這一切卻又都不是‘自我’的選擇。

他甚至回憶起了,在真魔界的一條肮臟的花街裡,見過的一名攬客女。

她甚至以出賣著曾經為天之嬌女的記憶,讓顧客們更有消費與衝動的欲望。

就仿佛在神秘代碼的封麵上,寫上‘校花’或是‘藝人’的字樣,就能成功大賣···。

人最慘淡的現在,無外乎出賣了過去的自己。

此刻的張百成,再一次被破防了!

情緒外泄的比上一次破防,要嚴重的多。

攻破這防線的,卻恰恰隻是他自己。

一波波的魔性值,開始瘋狂的朝著柯孝良輸出。

之前消耗的魔性值,開始大幅度的回本。

而少部分源於真仙的魔性值,更令柯孝良感覺珍貴。

這些特彆的魔性值,用來補充蠻荒世界裡‘神話’的虛偽,實在太過於重要的。

甚至於,在這一波收割之中。

柯孝良已經準備好了,真正開啟萬族大會,所需要顯露的神祇資本。

無儘的拷問,跨越時空的自我詢問···在心靈坍塌的前一刻,迎來了突破的曙光。

就像是清洗了塵埃。

就像是問清楚了自己。

張百成出現在了山頂。

山頂的風很大,遠處的鐵樹銀花,依舊美麗且絢爛。

然而張百成卻感覺恍如隔世。

此時的他,不再老成,也不再低調。

一種由內向外釋放的張揚,正化作滾滾的氣勢,朝著四麵八方宣揚。

他尋找回了自己。

那個曾經驕傲,那個曾經當世無敵,那個曾經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張百成。

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柯孝良的‘考驗’,再一次的完成了雙贏。

當然···也有可能是一種耽誤。

它消磨了張百成數千年在真魔界的成長。

當一個不夠圓滑的人,再去身處於一個應該要圓滑的位置···是被時世碾碎,還是逆勢而起,就全看他自己了。

張百成不是唯一一個突破了心靈的拷問,然後站在山巔的人。

接連出現的人還有很多。

且毫無疑問···他們每一個都氣勢昂揚。

人們大多生來都是驕傲的,隻是現實抹平的棱角。

而現在,柯孝良讓他們麵對自我,重新找回了棱角。

所以,雖然沒有任何的開場白,這些同樣都驕傲的人們,站在一處高崖上,相互彼此望著,大戰已經就要一觸即發。

伴隨著最後一聲鼓點的落下。

王鈺也出現在了山巔,看著周圍那些驕傲到耀眼的人。

他依舊是最平庸的那一個。

這反而讓他變得矚目。

“來!”

“戰!”一名現實中的真仙,此番則是犀渠部落戰士之人,率先發出了引戰邀約。

清洗了內心的塵埃,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戰意昂揚。

“好!”

張百成沒有猶豫,沒有低調,沒有等待,更沒有禍水東引,隨後再漁翁得利。

他直麵了挑戰,並且自信十足。

他要贏!

他很多年沒有痛痛快快的贏過了!

所以現在,他需要贏!

不是那種利用陰謀算計的贏。

而是那種一橫一豎,一個躺下,一個站著的贏。

簡單,簡潔的聲音落下之後。

更加簡潔的拳頭,便朝著彼此的方向轟去!

無須對白!

戰幕已經掀開!

更多的戰士,彼此對上了眼。

隻需一個來字,兩人便碰撞一處,然後掀起戰陣。

無形中,這些人都在被這個世界同化。

這才是一個強壯的世界,真正應該有的魅力。

不是被外來者引導變異,而是同化那些外來者,將他們的一切,都消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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